“鬼大爺,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冷亦瑤閉上眼睛,哀求著。


    隻聽鬼開口道:“你到底在幹什麽?上有老,你不是孤兒麽?下有小,你什麽時候成親的,斷袖也能生小孩?”


    不是鬼,冷亦瑤睜開眼睛,借著慘淡的月光一看,原來是元皓。


    “大師兄,怎麽是你?”


    “有弟子看你鬼鬼祟祟地出莊,報告給我,我就過來看看了。你怎麽在這?是不是覺得我白天懲罰你太重了?”元皓皺皺眉說道,這個師弟,真是不讓人省心。


    “大師兄,咱們迴去吧。”冷亦瑤一看不是鬼,放下了心,不過還是想盡快離開這個滲人地方。


    “不妨,先在這坐會吧。”元皓竟然真的坐了下來。


    “別呀,大師兄,你不覺得這裏有點鬼氣麽?”雖然暫時安全了,但是冷亦瑤還是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什麽鬼氣?這個湖叫淨月湖,白天你來看,很美的。”元皓說。


    有問題,太有問題了,大師兄怎麽可能和自己坐在一起,他可是很怕自己這個“斷袖”的呀。


    元皓接著說:“這淨月湖是青山上的內湖,但卻是活水,因為它與外界的水源相連。山上有水並不稀奇,但是有一個湖卻是很罕見,再加上山上風景很好,因此有很多人前來觀賞。但是近十幾年來的人很少了。”


    “為什麽?”冷亦瑤的好奇心被勾起,再加上有人在旁邊,暫時忘了害怕。


    “我也是聽說的,隻因一段淒美的故事。十幾年前,有一對很恩愛的夫妻在這生活,尤其是那個娘子,叫浣娘,據說長得像天仙一樣,兩人男耕女織,生活得很幸福。而且,浣娘還有一副好嗓子,每天都在湖邊唱歌,大家都很愛聽她的歌聲。但是,不知道何故,有一天丈夫突然跌到湖裏死了,從此後浣娘再也沒有唱歌,隻是天天望著這淨月湖,目光呆滯,終於有一天投湖而盡。自那以後,經常有深夜經過的人聽到奇怪的歌聲…後來就很少有人敢晚上來此,尤其是單獨而來。所以….”元皓緩緩講完了故事,頓了頓。


    冷亦瑤隻覺得一股寒氣自腳底往上冒,顫抖著聲音道:“所以什麽?”


    元皓轉過臉:“所以師弟你敢一個人來這,膽子還真是不一般的大。”


    忽然站了起來,跑了幾步迴頭道:“師弟,我忘了師父有事找我,我得快點去,師弟你不會輕功,我不等你了,你自己迴去吧。”說完,施起輕功飛走,不見蹤影。


    “大師兄,不要扔下我!”山穀裏傳來冷亦瑤的慘叫聲。


    冷亦瑤也想快跑,卻覺得腳下仿佛注了鉛一樣,根本抬不起來。


    山穀裏似乎傳來輕笑聲,伴著山風傳來,說不出的詭異,湖麵也不像剛才那樣平靜,泛起點點波瀾。


    冷亦瑤似乎聽到那女鬼浣娘的叫聲,嚇得大叫:“浣娘,我知道你很慘,可是跟我沒關係呀,你有什麽要我做的盡管說,千萬別害我呀。”


    風聲似乎小了一點,冷亦瑤又道:“浣娘,你不是很愛唱歌麽?我唱給你聽,春花秋月何時了……”冷亦瑤顫抖著唱起了歌,等唱完的時候,已經快要嚇得沒有知覺了。


    突然一陣凜冽的風襲來,冷亦瑤大叫一聲,徹底地昏倒了。


    劈劈啪啪的爆裂聲驚醒了冷亦瑤,她睜開眼發覺自己在一個山洞內,旁邊點著一堆柴火,使得洞內有點熱。她斜眼看了一下,發現一個帶著旁邊一個黑影,驚唿道:“鬼呀!”


    嘴巴卻被捂住,一陣戲虐的聲音傳來:“做了青山派的弟子,怎麽還這麽膽小。”


    抬頭一看,居然是幾日不見的麵具人,想著自己還欠他一大筆錢,冷亦瑤懊惱自己怎麽又看見他了,扒開麵具人的手,訥訥道:“原來是你呀,我以為你走了呢。”


    麵具人道:“我的債還沒收完呢,怎麽能輕易離開?”


    冷亦瑤見他又提到欠債的事,冷亦瑤忙轉移話題:“你還說,把我送到這個鬼地方來,我剛才還見到鬼了,小命差點都沒有了!”


    麵具人一笑:“鬼?你見到的鬼不就在你麵前麽?你的小命不是好好的。”


    哦,原來剛才是他,冷亦瑤不禁放下了心,想到元皓嚇唬自己,又怒道:“那個元皓….”


    麵具人打斷他的話道:“一向做事規矩的青山派大弟子,居然也會做這種嚇唬人的事,看樣子,誰跟你待一陣,都會變壞呀。”


    冷亦瑤沒理他的惡人先告狀,隻道:“原來他騙我,那個故事是假的。”


    “故事倒不是假的,隻是他恐怕知道的也不是很準確吧。”麵具人仿佛若有所思。


    冷亦瑤不想再去想那鬼故事了,隻道:“喂,我告訴你呀,你給我介紹的差事可是沒有俸銀的,你別指望我現在還你錢。”


    “無妨,你還有很多機會還債,我會找你的。”


    麵具人不願送冷亦瑤迴山莊,冷亦瑤也不敢自己一個人迴去,隻好等到天蒙蒙亮才走,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淨月湖,淡淡的霧籠罩著,的確很美。


    冷亦瑤迴到自己住的屋前,卻看見元牛蹲在屋子外,腦袋一磕一磕的。


    “元牛師兄,你這麽早在屋外幹什麽?”冷亦瑤上去拍拍元牛的肩道。


    元牛揉著眼睛,看著冷亦瑤,欣喜道:“師弟,你迴來了,你昨晚去哪了,我擔心死你了。”


    原來他在這等自己等了一晚上,就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冷亦瑤心頭一熱,眼眶含淚。


    “元亦瑤,你怎麽現在才迴來?”身後傳來元皓的聲音。


    冷亦瑤轉過身去,怒視著他,心想還有臉問自己為什麽現在才迴來。


    元皓看見冷亦瑤的臉沉了下來,似乎也有點愧疚,訥訥道:“我,我後來又迴去找你了,可是你不在,還以為你迴來了,誰知迴來也沒看見你。”


    過了一會兒,似乎平複了心情,又換上威嚴的口氣:“元亦瑤,你若平時好好用功,不要使那些旁門左道的方法,就不會受到這樣的懲罰了。”


    冷亦瑤明白了,他這是罰自己昨天借師父的名義給了元皓難堪,滅了他的威嚴。冷亦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拉著元牛進了屋,元皓見冷亦瑤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威嚴,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冷亦瑤給元牛大略講了自己撞鬼和元皓嚇人的經過,卻忽略了遇見麵具人的事,元牛聽完歎了一口氣,道:“以後你還是別一個人這樣出去了,要去也叫上我,也好有個照應。”


    冷亦瑤感激道:“師兄,你對我真好,就像親兄長一樣。”


    元牛一怔,虎頭虎腦地傻笑。忽然想到什麽似的,對冷亦瑤道:“對了,明天是新弟子集訓的最後一天,各門的弟子都要迴到自己的師父那。”


    冷亦瑤高興的叫了一聲:“太好了,我再也不用受大師兄的氣了。”


    元牛想了想,小心道:“師弟,隻怕你現在還不能跟大師兄翻臉,其實大師兄隻是有點專製,人也不壞,你還是聽點話吧。”


    冷亦瑤白了白眼。


    元牛見狀,忙解釋道:“眼下就有一件事你得求他。”


    “什麽事?”冷亦瑤不屑道。


    “師弟,你有所不知,咱們這些新弟子不僅要跟著師父學武功,還要幫助打理莊中的瑣事。各位師父師伯是不願管這些俗事的,因此莊中的具體事務都是由大師兄負責。明天,我們都會被派到各個崗位去,至於什麽崗位都是由大師兄說了算的。”元牛同情地看了看冷亦瑤,不用說,大師兄是不會給她什麽好崗位的。


    “他,他不會讓我打掃茅房吧。”冷亦瑤驚恐地長大了嘴巴。


    許是昨晚著了涼,吃完飯,冷亦瑤捂著肚子就往茅房跑,茅房還沒打掃,有點味道,冷亦瑤捂著鼻子上完。出來後見到兩個前來打掃的師兄,隻見他們一手捂著鼻子,一邊道:“新派來的師弟明天就來,咱們也可以解脫了。”另一個道:“聽說是得罪了大師兄,所以被派到這裏了。”


    冷亦瑤一聽,心不停地抖啊抖,不會真這麽寸吧,迴頭望了望,難道自己以後就要與茅房為伴了麽?


    整個早上,冷亦瑤心不在焉,但是卻還是假裝練功,但是眾人都練完起身了,冷亦瑤還是沒有迴過神來。大師兄怒吼道:“元亦瑤,不想理你都不行,今晚過來補課。”


    一聽到補課,冷亦瑤頭都大了,可是又想一想,這可是自己賄賂大師兄的好機會。可是拿什麽賄賂呢,自己可是身無分文哪。冷亦瑤忽然想到曾有人說過自己的畫畫得很好,當然是誰說的冷亦瑤已經不願再去想。


    因為是最後一天,下午允許新弟子在練武場自由活動,但是大多數弟子為了好好表現,還是很刻苦地在練功或是對打。隻有冷亦瑤躲在一個角落裏,偷偷摸摸的在紙上描繪著,時不時看看元皓。元皓感受到冷亦瑤的目光,迴頭瞪著殺人般的目光,冷亦瑤手下一哆嗦,差點毀了手上的畫。


    冷亦瑤得意地欣賞手中的畫,覺得自己真是妙筆生花,雖然好久沒畫了,畫功倒也沒退步多少。大師兄長得倒還不錯,雖然比起佑銘和雲錫,稍遜一點,但是在這青山派的弟子中,還是鶴立雞群的,聽說九師叔的女弟子們很多都很仰慕他,經常偷偷去看他。


    元青和元光走過來,冷亦瑤忙將畫收起。元青不懷好意道:“你怎麽還不死心,你知道大師兄有多少女弟子仰慕,怎麽會看上你這個斷袖。”


    冷亦瑤怒道:“我不是!”


    元光還老實點,道:“我們知道你不是,小小年紀連男女之事都不懂,怎麽可能是。但是你的樣子太讓人懷疑了,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難保不會成為斷袖。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吧。”


    元皓也走過來,板著臉道:“元亦瑤,別的弟子都好好練功,隻有你在這偷懶,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冷亦瑤想起這個人目前握著自己的崗位大權,也不敢發怒,討好地笑著:“大師兄教導的是,隻是我昨晚受了涼,今日有點不適。”


    元皓看冷亦瑤沒有反駁自己,有點奇怪,又想起她昨晚的確受了驚嚇,以為她已經被自己鎮住了,於是也沒多想,轉頭帶著元青和元光到別處去了。


    冷亦瑤將手中的畫展開,朝著畫中的人呸了兩口,算是解了氣。遠處的元皓突然打了個噴嚏,望望四周,一切照常。


    晚上的月亮很遠很亮,點點星光閃爍。


    冷亦瑤的心情很好,手上拿著畫卷,高高興興的前去賄賂。


    走到元皓的房前,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冷亦瑤想了想,還是推門而去。外屋沒有人,冷亦瑤瞅了瞅裏屋,裏麵煙霧繚繞,正詫異間,裏屋傳出元皓的聲音:“誰來了?”


    “大師兄,我是元亦瑤,你叫我來補課的。”冷亦瑤答道。


    “唔,算了,我也教不好你,你還是走吧。”元皓的聲音慵懶。


    冷亦瑤一聽急了:“大師兄,不知道平時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我今天來確有要事相求。”


    “哦?在外麵等著,我洗完再說。”元皓似有點驚奇,說道。


    “若坐在外麵無事,就彈一首曲子吧。”元皓又隨口說道。


    冷亦瑤坐在古琴旁,心想,你以為平時想讓我彈就能彈的麽,不過今天既然有求於你,就免為其難吧。於是,出於討好的心態,認真地彈了一首《鳳求凰》。


    彈這首曲子很難,所以冷亦瑤必須要全神貫注,琴弦在指尖如流水般,流出美妙的樂曲。


    元皓早已洗完穿好衣服,卻沒有打斷冷亦瑤,隻是倚在門邊靠著,看著冷亦瑤。從來沒見過冷亦瑤這麽認真的神態,竟如此吸引人的眼神。每次看到冷亦瑤都是吊兒郎當的,或是拌嘴,或是偷懶,從來沒有這樣專注過。一直以為她是粗俗的,即使上次聽到她無意中彈琴後仍然這樣認為。可是今天,元皓忽然覺得自己錯了,一個粗俗的人怎能有這樣的神態,談出這樣美妙的樂曲。


    “大師兄。”冷亦瑤彈完了,看到元皓高興的叫道。元皓迴過神,心裏暗歎道,這個人如此聰慧,為什麽就不能學學好,否則也可在武學上有所成就。


    “師兄,你是在歎氣麽,你不用難過,其實就算我好好學武功,也學不好了,因為我現在太大了。”冷亦瑤像知道元皓心思似的,說道。


    元皓突然一陣煩躁:“說吧,你有什麽事要求我?”


    冷亦瑤連忙堆起笑道:“大師兄,我聽說每個新弟子都要被安排一個莊中的差事,所以想請大師兄…”


    “所以想讓我高抬貴手?”元皓挑了挑眉毛。


    冷亦瑤見狀,趕快將畫拿出來,道:“一點薄禮,還請師兄笑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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