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蕪腦子裏嗡嗡作響,在那些響聲中,一股尖銳的疼痛從最深處鑽出來,侵蝕著她的神經。


    蘇蕪捂著頭,眉宇緊皺,臉上盡是痛色。


    北堂凝見她神色有異,剛想伸手去扶她。


    一道人影快速的衝過來,拉住北堂凝的胳膊。


    恍惚間,蘇蕪聽到北堂傲驚慌的聲音:“凝兒,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麽?”


    “你做的事又不是見不得人,為什麽不能說?”


    北堂凝用力甩開北堂傲的手,對蘇蕪說道:“是我哥用自己的健康換來你的重生。你憑什麽忘了他?蘇蕪你到底有沒有心?”


    蘇蕪你到底有沒有心?


    有什麽東西在記憶裏破土而出,衝破障礙。


    那股疼痛越來越劇烈,


    蘇蕪跪倒在地上。


    北堂傲和北堂凝見狀,大驚失色。


    兩人剛想去扶她,蘇蕪突然暈了過去。


    北堂傲接住她,與北堂凝一起,扶著蘇蕪迴到住處。


    安置好蘇蕪後,北堂凝為她把了脈。


    她咦了一聲,柳眉緊皺。


    北堂傲見她麵色有異,忙問道:“她怎麽樣?”


    北堂凝遲疑著,沒有著急迴答他,而是又把了一遍脈。


    與她先前診查出來的結果一樣。


    她對北堂傲說:“蘇蕪體內有蠱。”


    北堂傲驚訝:“你說她體內有蠱?大概是什麽時候有的?”


    北堂凝道:“上次見麵,我就發現她麵相有異,但沒有深究。剛才把脈,我診查出她體內有蠱。據我推斷,蠱蟲在她身體裏已經有很長時間。我估計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中了蠱。”


    “能知道她中了什麽蠱嗎?”北堂傲問。


    “還需要驗證。”


    北堂凝割破蘇蕪的手指,放出一些血出來。


    北堂傲憂心忡忡的坐在床邊,望著緊閉雙眼的蘇蕪。


    他迴憶著前世發生的事,


    努力迴憶了很久很久,


    北堂傲才猛然驚覺,他根本不曾去關注過蘇蕪。


    在她活著的時候,


    她做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別有目的。


    他甚至不曾去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直到後來,蘇蕪傷痕累累的時候,他才幡然醒悟。


    但那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他用自己的健康換來蘇蕪的重生,更多的,則是對她心懷愧疚,想要彌補。


    前世,他對得起任何人,唯獨對不起蘇蕪。


    北堂凝進入房間的時候,發現北堂傲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床上的蘇蕪。


    他的目光中沉澱著深沉的愛,那麽濃鬱,但又那麽壓抑。


    北堂凝心頭發酸,背過身子,忍下眼底的淚意。


    根據重生禁術的記載,用健康交換重生的那個人,


    身體會在二十六歲的時候,突然崩潰,從而陷入昏迷。


    最後各個器官衰竭而死。


    隻要一想到北堂傲會是這樣一種下場,北堂凝心裏就特別不是滋味。


    她很替自己哥哥不值。


    為了一個女人,寧可放棄自己。


    北堂凝心底原本還有些猶豫,看到北堂傲的神情,想起他即將消逝的生命。


    那些猶豫和愧疚瞬間煙消雲散。


    北堂凝走過去,站在北堂傲身邊。


    “凝兒,查到蘇蕪中的什麽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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