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蘇瑤和你說了什麽,但有些事不是聽到和看到就是真的。”


    蘇蕪迎著葉知秋的目光,坦然道:“有時候,語言是無法解決矛盾的。正義被蒙蔽後,不會站在受害者那一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葉知秋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你才是受害者?”


    蘇蕪倒是比她冷靜很多:“葉知秋,你學武是為了什麽?”


    葉知秋愣了一下,答道:“保家衛國。”


    “我和你不同,我是為了活下去。”蘇蕪從椅子上站起來,將錢放在桌子上,她抬起頭,迎著葉知秋的目光說:“真相很遠,拳頭很近。對於蘇瑤一家來說,唯有用武力才能宣泄。還有,我拿迴的都是屬於我的東西。”


    蘇蕪的目光讓葉知秋心頭一震。


    真相很遠,拳頭很近。


    這句話一直徘徊在葉知秋的腦海中。


    再迴過神的時候,蘇蕪已經走出咖啡廳。


    葉知秋迴到家中,心情仍舊很複雜。


    有很多事,她都想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麽蘇瑤口中陰險狡詐的蘇蕪,會在今天的比賽中故意說出她們打成平手。


    明明蘇蕪贏了,她為什麽要這樣說?


    是在給她留麵子?還是在裝腔作勢?


    葉知秋心底對蘇蕪的看房更傾向於前者,今天的相處中,她覺得蘇蕪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很坦誠,她的目光很正值,看起來真的不像蘇瑤口中形容的那麽惡劣。


    葉知秋邊走邊糾結,路過庭院的時候,看到正在澆花的父親。


    “父親!”葉知秋出聲打招唿。


    葉成和正在給一顆月季澆水,聽到她的聲音,放下水壺,看過來,笑著問:“吃飯了嗎?”


    葉知秋搖搖頭:“沒有!”


    “想吃什麽,讓傭人給你做。”葉成和說。


    葉知秋一臉意興闌珊,顯然是很沒胃口。


    “我家閨女這是怎麽了?”葉成和詫異地看著她。


    葉知秋欲言又止,她肚子裏有太多疑問,一時間倒不知從何說起。


    葉成和也不催促,繼續澆花,等待著葉知秋整理好心情後,對他訴說自己的心事。


    過了一會兒,葉知秋才緩緩開口道:“父親,您說,學武到底是為了什麽?”


    葉成和靜靜地看了她一會,才道:“秋兒,下午那一戰你真的明白了嗎?”


    葉知秋愣了一下,慢慢地搖搖頭。


    她不明白,有很多事都不明白。


    蘇蕪出手比她快很多,為什麽最後卻收了招?


    她沒有打敗自己,竟也沒有讓自己當眾認輸。


    蘇蕪那句“打平手”對於葉知秋來說,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紮在心裏,難受的要命。


    葉成和見她一副糾結的樣子,笑了起來。


    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語重心長地說:“武學的精神有很多,強身健體、匡扶正義、保家衛國。你追求的是什麽?”


    葉知秋腦子裏驀地冒出蘇蕪在咖啡廳裏留下的那句話。


    她說:為了活下去。


    “蘇蕪說,她學武是為了活下去,不被人欺辱。”


    葉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想起蘇蕪這句話,並對著父親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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