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離勝於造成的慘狀,言羽藍坐在床邊貪看他熟睡的模樣,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朦朧間,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耳畔輕吟。


    費了些心神,她緩緩的睜開眼。


    不知為何,離勝於逸出呻 吟,神情難受。


    「離勝於?離勝於?你還好嗎?」


    低下頭,她伸出手,輕輕覆上他發燙的額頭。


    頓時,沁涼的溫度讓他發出舒適的歎息聲。


    「喝水好嗎?還是哪裏不舒服?你有辦法開口嗎?」


    她的手正要離開他的額頭,冷不防,灼熱的大掌似乎早已知道她的打算而覆在她的手上,不讓她離開。


    心一驚,她忍不住紅了臉,「離勝……」


    床上的男人悠悠的睜開眼。


    「你醒了?有沒有需要什麽?餓嗎?還是渴了?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任何電話號碼,我幫你聯絡人來接你,好嗎?」她輕聲的問。


    幽深的眸子注視著她,連眨也不眨一下。


    等不到迴應,她再次微笑,接著再低下頭,與他更加接近。「是不是沒有力氣開口?沒關係,小小聲也無所謂,我們慢慢來。」


    以為他會出聲,沒想到她又等了一會兒,他仍然沒有開口。


    「離……」


    毫無預警的,她的頭顱被壓向下。


    言羽藍先是瞪大眼,心底發慌,心跳加快,下一秒,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竟然沒有逃離的打算。


    因為……她正與他……與離勝於親吻……


    微冷的唇瓣因為他的灼熱而加溫,她的雙手顫抖,感覺連雙腿都變得無力。


    身子突如其來的感受到某種溫度,令她冷不防的倒抽一口氣。


    為了清洗他留下的髒汙,她換上浴袍,此刻,它一點防護的作用都沒有。


    粗糙的大掌輕易探入她的胸口間,那微涼的溫度令他鬆了鬆緊皺的眉頭。


    下方的男人似乎愛上她微涼的溫度,緊扣著她。


    他用力翻身,她的世界天旋地轉。


    勾人的幽陣散發出危險的光芒,她無法唿吸,怔愣的望著他。


    他俯首,頭埋在她的頸間,滿足的歎息,「你好涼……」


    「離……離勝於?你還在酒醉,我……我們換個方式講話,好嗎?」與他如此親密,她的心髒莫名的鼓噪著,幾乎喘不過氣,隻能努力保持冷靜。


    「好涼……」他的身子灼熱得像是要燒起來,令他連喘口氣都覺得灼燙。「離……」她無法控製的倒抽一口氣,因為身上的浴袍被他猛烈扯落。那雙深邃的幽陣看似清醒,實則無神,他隨心所欲做著想做的舉動,雙手落在她的胸口間。


    言羽藍的身子不自覺的弓起,浴袍下幾乎空無一物,除了底褲以外,其他的衣物仍曬在浴室內,而他的情況和她相差不遠。


    兩具幾近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塊,激起的火花不如失去意識的他所想像的沁涼,而是逐漸溫灼。


    但是他似乎感受不到,仍然覺得滿足。


    她的胸口湧起被揉捏撫撚的快 感,身子戰栗而發燙,口中逸出失控的_吟。


    老天!她一定是瘋了,一定得阻止他。


    腦中叫囂著保持理智,她的行為卻不受控製。


    當他的唇瓣吮覆在她的胸口時,陣陣快 感侵襲,她的喘息愈加淩亂。


    她是理智的那一方,他是不理智的那一方,她不能……她必須……


    「啊……」嬌吟出聲,她的思緒一片混亂。


    魔力的溫度在她的身上蔓延,她忍不住感受它、承受它。


    微微粗糙的大掌探入她的雙腿之間,他的指尖撫揉著她身下的敏感。


    口中的吟哦愈來愈強烈,直到最後,她完全沉浸在其中,無法動彈。


    當那雙幽深的黑陣來到她的眼前之際,她睜著迷茫的眼眸與他相視。


    那一張好看的臉龐,令她忍不住想貪心。


    誰能得到這種機會接觸喜愛的男人?


    她很自私,有了可怕的占有想法。


    但是……她知道自己無法占有他。


    她的雙手勾上他的頸子,隨著自己的意識,怯澀的抬起頭,親吻他的唇瓣。


    她的機會,也許隻有一次。


    一次的瘋狂……教她忍不住放縱,隨心所欲。


    哪怕這隻是一場夢,就讓她作足所有的夢境和幻想……


    言羽藍的雙腿因為被離勝於的身子占據而開啟,當她與他親吻時,感覺到強烈的侵入探進她的體內。


    一陣陣難熬的刺痛感蔓延開來,她咬緊牙關,閉上眼。


    「嘶……」他難受的出聲,神情似疼痛又似愉快。


    她的雙腿顫抖無力,雙手緊摟著他的頸子,逼自己別放開手。


    ……


    上方的男人毫無預警的倒在她的身上,停下所有的動作……


    言羽藍的心神仍然飄離,除了喘息以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又昏睡過去了,當他仍然在她體內灼熱發燙之際……


    老天!她知道這是對她的懲罰,因為她竟然敢做偷偷和男人上床這種事。


    但是,她……沒有後悔的想法。


    「那樣……很好。」她的微笑是真心無偽的。


    這是屬於她的秘密,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看著他酒醉的程度和突然倒下的行為,他肯定不會記得任何事。


    至少她曾經擁抱過他,也曾經被他擁抱、占有過……這是屬於她的私心……這樣,真的很好。


    雙手輕輕覆上男人的頸子,她忍不住趁人之危,偷偷抱著他。


    這個她……喜歡的男人。


    無論如何,她絕不能讓他發現這個秘密。


    離勝於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睜開眼的刹那,陌生的環境、發脹不舒服的腦袋令他皺起眉頭。


    他怎麽會在這裏?昨天……昨天的記憶,他隻記得心情極度惡劣的衝出家門,來到某間酒吧,點了不少酒,喝了不少酒,還有……他到底如何到這裏?


    「對,加時間,再多一天的時間。」陌生的女聲突然響起。


    他迅速轉頭-看到有個女人正在講電話。


    「退房時付費。」


    女人似乎怕吵醒他,聲音十分細微,而他覺得她有點麵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離勝於蹙起眉頭,記不起來。


    掛斷電話後,言羽藍輕歎一聲。


    她在他的身上找不到能聯絡他的經紀人的電話號碼,又無法把他單獨留在


    誰想得到堂堂知名男明星,目前廣為大眾談論的話題對象離勝於,全身上下隻有七十五元,沒有手機,也沒有任何通訊資料。「你是誰?」


    聽到說話聲,正苦思解決方法的她驚訝的轉頭,看著身旁醒來的男人。


    離勝於神情冷漠,不善的瞪著她。


    「你睡醒了?覺得身子還好嗎?」自然而然的,關心的話語脫口而出。


    但是聽在他的耳中,覺得她對他的關心是一種虛偽,對人帶有算計的不懷好意。


    「你是誰?你為什麽在這裏?我為什麽在這裏?是你脫了我的衣服?」


    「是的,你的衣服是我脫的,因為……」


    「你的目的是什麽?」他語氣森冷的打斷她的解釋。


    「我?目的?我沒有什麽目的,因為你……」


    「想讓狗仔拍到我和你上旅館?是誰指使你的?你想從中得到什麽利益?想成名?想藉我的名氣踏入演藝圈?」他冷笑的輕啐,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她,彷佛她有多麽令人不齒。


    麵對他一連串不善的質疑,言羽藍總算聽出他口氣中的不信任。


    「你的身上隻有我的名片,酒吧的人打電話和我聯絡,我才會帶著你出現在這裏……是你先拿走我的東西,又喝得醉醺醺。」她替自己辯解。


    好吧!她承認自己確實因為這個機會而得到不小的福利。想到昨晚的事,她忍不住紅了臉。


    「我拿走你的名片?你在說什麽?」離勝於優雅的下床,在沙發上坐下,雙手環抱胸前,冷冷的盯著她。


    「就……就是這個!別告訴我,你沒有拿走它。」言羽藍從一旁的肩包內抽出自己的純金名片,盡可能露出坦然的表情。


    眯起眼,看著她手上的東西,他起初對它沒有特別的印象。


    但是……


    再次認真的看著她,某個畫麵突然閃過他的腦海。


    那時他坐在保母車內等待經紀人,有一輛紅色跑車從旁邊疾駛而過,他還心想著,那輛車的性能不錯,不隻被改裝過,連駕駛的技術都稱得上好。


    沒想到紅色跑車突然急急掉頭,飆駛迴來,緊急煞車,停在對街。


    一個女人急忙下車,不顧危險,逕自越過車道,朝他所在的方向衝了過來,然後她站在他的車子窗戶旁,興奮又羞怯的對他說……


    「是你!」她就是那輛紅色跑車的主人,那個和他討簽名的女人。


    離勝於想起她是誰了,老實說,他對她那行程排得滿滿的本子印象很深刻。「對,是我,和你要簽名的女人,你拿了我的名片。」言羽藍看著他,「你拿走我的名片,未經我的允許。」


    她的指控令他不爽,「我未經你的允許,拿走你的名片?我……」


    他那時隻是對她的名片感到好奇而拿出來瞧了瞧,難道之後他將名片放迴時掉了?


    也許當天經紀人整理車子時發現她的名片,以為那是他的東西,所以幫他擺迴衣袋內?


    瞧她說得義正詞嚴,眼神堅定又認真,一時之間,離勝於不知道應該如何辯駿。


    這女人不是喜歡他,把他當作喜愛的偶像看待嗎?怎麽能夠嚴厲的指責他,連點顏麵和餘地都不給?


    「我……就算是我一時不小心拿了你的東西沒有還好了,但是現在得到福利的是你,你喜歡我,不是嗎?現在這種情況是你占了便宜。」他絕不承認自己因為她的一席話而感到困窘。


    「占了便宜?」想到什麽,言羽藍的表情變得不自在。


    確實,她占了便宜,不隻看了他一夜,還有……


    腦中竄出的景象令她有些慌亂,心虛的垂下頭。


    該死!不是說好要忘了那些事,不能讓他發現嗎?那她現在到底在緊張不安什麽?


    她故作冷靜,不斷的要求自己-定要鎮定,千萬別被看出端倪。


    「你脫了我的衣服。」


    原本還沉浸在不安的情緒裏,天外飛來的一句話令她迴過神來。


    「呃?」


    「你趁我無能力行動時脫光我的衣服,如果我拿了你的名片是無禮的事,那麽你對我做的事又如何算?」哼!這女人真的很大膽,竟然敢趁人之危,還有,看她身上也隻穿著一件與他相同的浴袍,她有這麽饑不擇食嗎?趁他無意識時對他動手動腳,如果不是他剛好醒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言羽藍傻愣愣的瞪著他,方才的緊張因為他的話而消散。


    「一個女人做出這種舉動,不會覺得很難看?」


    「我不是……」她後知後覺,發現他又在諷剌自己了。


    「你不是?我身上的衣服是你脫的,你承認了,不是嗎?」


    原來是單純的為了這件事,言羽藍鬆了一口氣,「是我脫的,不過……」


    「你身上也隻穿著浴袍,不是嗎?別告訴我,你身上的衣物是我幫你脫的。」他冷冷一笑,總算有種占上風的感覺。


    「是我自己脫的,但……」


    「你以為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模樣,可以代表什麽?藉機讓人誤會我和你之間的關係?還是想以此威脅我成為你的情人?你不知道這種行為讓人感到厭惡和不齒嗎?」他說得冷血傷人,眸子流露出嘲諷的光芒。


    「所以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麽企圖?」言羽藍皺了皺眉頭,這下不隻是聽懂他的諷剌和對她的不屑,還有……她多了點認知,明了他是個自以為是,同時高傲得不得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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