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祁風終於奄奄一息之後,陌歸才算是收住了手。


    而淩軒和栗麟晰早就已經坐到了玄歌的床邊,幫她驅散著屋內過於濃重的血腥味。


    本以為陌歸收拾完祁風之後,會再跟他們交流幾句。


    誰知他隻是走進房中,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們三人,留下了一句明日會有醫生來為玄歌診治之後便離去了。


    這令淩軒和麟晰非常迷惑。


    “他……就是帶著那個將軍來給玄歌出氣的?”


    栗麟晰有些不確定地問。


    這事兒太匪夷所思了,實在是難以理解。


    “看這樣子是。”


    關於這件事,淩軒並沒有過多的糾結。


    雖然他與栗麟晰一樣疑惑。


    “玄歌,你感覺可有好一些?”


    他更關注此刻軟綿綿睡在他懷中的小姑娘的情況。


    玄歌沉默地點了點頭,似乎是想要安慰緊張的淩軒。


    隻是可惜她的身體很快便誠實地迴答了淩軒的問題。


    軟在淩軒懷中的玄歌,忽然嘔出了一口血。


    “玄歌!”


    看著懷中嘴角還沾著點點血跡的小姑娘,淩軒瞬間慌了神。


    “玄歌,玄歌!你醒醒,別睡玄歌!”


    他的聲音在玄歌的耳邊越來越遠,最終變得仿佛來自遠古的低鳴。


    伴隨著令她喘不過氣的心痛。


    “您終於來這裏了嗎,玄鳥大人。”


    黑暗之中,玄歌終於看清了在她沉睡之時,一直唿喚著她的人影。


    那是怎樣的存在呢?


    麵前這個全身纏裹著詭異黑紅色符咒的女子,這個全身被雷刑打得傷痕累累的女子……


    “金……瞳?”


    她低聲問著因為臉上密布著可怕的傷口而看不出容貌的“人”。


    “啊,是啊……”


    被枷鎖牽製著的“人”答道:“是啊,您和冥主大人為我起了金瞳這個名字。”


    她笑的嫵媚,一瞬間令玄歌有一種這笑容美到令萬物失色的窒息感。


    “怎麽?玄鳥大人竟是如此懼怕我嗎?”


    見玄歌站在距離自己數十步之外,金瞳似乎有些不滿。


    “不。”


    玄歌搖了搖頭。


    “我並不是懼怕你,你若是我的靈魂,我又有何可怕的呢?”


    她始終站在原地,不再挪動分毫。


    “哈,既然您不怕我,又為何不肯接近我一些?”


    金瞳緩慢地爬起,她的身體仿佛一具裹著破破爛爛的皮膚的骸骨一般。


    在她直立起來的時候,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在這昏暗的空間之中,顯得有些駭人。


    “我為何要接近並非我靈魂的東西呢?”


    眯著眼,玄歌的臉上帶著好看的笑。


    與金瞳的嫵媚不同,玄歌的笑容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


    若是說金瞳的笑是會令萬物失色,那玄歌的笑則是能瞬間令萬物複蘇。


    “如今,玄鳥大人竟連自己的魂魄,也不肯認了嗎?”


    拖著掛在腿上的枷鎖,金瞳一步一步朝著玄歌走來。


    枷鎖上的鏈條纏裹著符咒,隨著金瞳的步伐閃著火花。


    “我記得,我不曾將知樂鳥化為自己的魂魄。”


    金瞳的步伐一頓,她滿麵不可思議地看著玄歌。


    “你……”


    “怎麽?沒想到我會知道,是嗎?”


    玄歌低低地笑了幾聲。


    “原本我是不知道的。”


    與淩軒一樣,最開始,她也以為金瞳隻是她產生了自我意識的靈魂碎片。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加上金瞳越來越頻繁地企圖奪取她的身體,玄歌產生了新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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