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沐軟?門主夫人你可知你這是在說什麽!”


    鳳棲宮內,楚琰揮手將桌上的茶杯掃到了地上。


    “今日若是玄歌毒發,現在那一灘不知是什麽東西的玩意兒就是玄歌了!你跟我說要我放過沐軟!你是玄歌的親娘,你怎麽說得出這種話!”


    由於楚玄歌因毒醫的慘死被嚇昏,加上毒醫死狀確實淒慘,朝臣們這一次也站到了楚琰的一邊,認為鴆國皇室有意謀害七皇子妃。


    但由於涉及到國家交涉的問題,不能將沐澤和沐軟收監,隻是將他們軟禁在宮中。


    而在楚琰意料之內的,許昭然果然為沐軟說話了。


    “皇後娘娘,七皇子妃來了。”


    宮女望月低聲在楚琰耳邊說道。


    楚琰一愣,偏頭有些錯愕地看向望月:“你沒看錯?”


    望月搖了搖頭,七皇子妃生得漂亮,她是怎麽都不可能認錯的。


    “帶她先去偏殿等一下,我稍後過去。”


    許昭然為沐軟求情這種事,楚琰不希望讓楚玄歌看到。


    倒不是許昭然這求情求的有多狼狽,而是麵對自己親媽為想要殺掉自己的人求情這種事,不管是誰都會覺得內心受傷吧。


    作為好朋友,她自然是不希望讓楚玄歌受這樣的傷害的。


    “你在這裏,卻要我去偏殿?阿琰,我們感情淡了嗚嗚。”


    楚琰聞聲抬頭,就見楚玄歌已經跨入了門中。


    “玄歌……”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楚琰的臉上有些尷尬。


    “我明白的。”


    走上前,楚玄歌伸手抱了抱楚琰:“謝謝你,阿琰……”


    謝謝你,在這種時候仍然顧及我的感受。


    謝謝你,不論自己處境會有多艱難,也絕不會拋下我。


    她甚至有些慶幸,慶幸當年楚琰到塵世琉璃求借神力的時候,她死纏著玄女答應了楚琰。


    “剩下的,讓我自己來。”


    朝著楚琰眨了眨眼,她轉過身來,麵向許昭然。


    “你要保沐軟?”


    雖然身形隻是個孩子的樣子,可許昭然偏偏從楚玄歌的眼神中感受到了莫名地壓迫。


    這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她十分不舒服。


    “歌兒,軟兒也是不得已……”


    許昭然避開楚玄歌的眼神,低聲艱難道。


    完全沒有方才與楚琰說話時理直氣壯地那副樣子。


    “是嗎?”


    苦笑一下,楚玄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她知道許昭然對她的情誼並不是很深厚,也明白她不能將許昭然與玄女相對比。


    可是……


    “娘,沐軟她,是想要我死……”


    再怎麽說,感情再寡淡,她到底也是被養在許昭然膝下十幾年。


    即使知道答案很可能會讓自己失望,楚玄歌還是想要再試一試。


    “歌兒,娘知道。”


    點著頭,許昭然看向楚玄歌。


    “可是軟兒是不得已的,沐澤在那裏,她不得不那樣做的。”


    她的眼中有疼惜,有不忍。


    可是楚玄歌心裏卻很清楚,那疼惜和不忍都是與她無關的。


    “即使她下毒下蠱想要害我殺我,想要奪我心愛之人,也都是她不得已嗎?”


    並沒有楚琰想象中的歇斯底裏,也沒有許昭然想象中的憤怒。


    楚玄歌平靜地問著:“即使今日融化在那台子上的人是我,你也仍會告訴阿琰,那是沐軟不得已,求阿琰和皇上放過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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