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楚玄歌,栗燚和楚琰出門時,栗淩軒便已經知道他們離開了。


    而楚玄歌興高采烈地吃著栗淩軒給她帶迴來的好吃的,好一陣後才想起來房間裏還有楚琰和栗燚在。


    一想起這事兒,她尷尬地連嘴裏的糕點都不甜了。


    咽下口中的糕點,她心虛地抬起頭,卻發現原本站著楚琰和栗燚的地方現在是空無一人。


    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又圓睜著眼,環視了屋內一圈。


    真的沒有!


    緊接著她便有些懊惱,自己光顧著吃,完全沒有注意到楚琰和栗燚什麽時候離開了。


    “他們已經走了有一陣了。”


    楚玄歌正暗自懊惱著,就聽腦袋頂上傳來了栗淩軒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他:“你知道阿琰他們走,還不提醒我一下……”


    語氣裏的懊惱不言而喻,臉上也帶著兩分氣鼓鼓的神色在。


    “難得見有對你口味的點心,不想打斷你吃東西的心情。”


    他眼帶笑意,嘴角輕輕翹著。


    “你是……”她狐疑地看著他,帶笑的眉眼,眼底的深情。


    雖然樣子沒變,這裏子怕是又換了人。


    視線轉向他的手,一隻精巧的小酒杯被他輕握在手中,杯沿上掛著的酒水緩緩滑向杯底,在杯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她輕聲歎了口氣。


    “你不想見到我?”


    見她歎氣,加上此前的記憶,他顯然是知道了早晨他們吵架的事情。


    “倒也不是。”


    她搖了搖頭:“隻是我會有些混亂。”


    “混亂?”


    他重複著,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朝她湊近了些。


    “因為我的出現?”


    楚玄歌點了點頭:“你出現的時候,我會覺得我背叛了他……”


    這個栗淩軒是成熟的,溫柔的,他的深情寫在眼裏,流於麵上,她看得見。


    因為看得見,感覺得到,所以她的心不禁產生了對比和期待。


    下意識地她會將現在與未來的栗淩軒進行對比,即使知道這不對。


    早晨的爭吵之後,她一個人躲在靈識空間的時候也會想,若是現在的栗淩軒是未來這樣的性子,該是多好。


    可是偏偏她又知道,這種想法對栗淩軒是不公平的。


    她自己也不夠成熟,麵對事情也不夠冷靜。


    尤其是與栗淩軒在一起時,她也總會按著自己的性子一廂情願,一腔熱情地做著她想做的事。


    不會去考慮他的想法,也總是忽略是否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些她都是明白的,正因為明白,才會覺得更糾結。


    他看著她,眉眼裏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伸手摸了摸楚玄歌的頭,他輕聲道:“玄歌,你長大了……”


    長大了,會開始考慮我的心情了……


    他的心裏其實有著一絲安慰。


    “你幹嘛說得好像我一直是個孩子似的。”


    這幾天她聽到太多次別人說她長大的話,一想到自己活到第四世還是個小姑娘的事情,再聽別人說她長大了,真是讓她心裏有些不爽快。


    她的靈魂一早就是個大人了,隻是現在被迫在一個孩子的軀體裏蝸居罷了。


    “在我心裏,你一直是個要被好好寵愛的孩子。”


    他也不生氣,隻是彎著眼,看著她笑。


    楚玄歌張了張嘴,這話她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你是誰?”


    她又一次問道。


    “你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淩軒。”


    他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裏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地寫下他的名字。


    然後抬起頭看著她,眉目溫柔攜著疼愛,輕聲道:“我的名字,淩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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