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什麽?”楚琰覺得有些奇怪,借著楚玄歌身體出現的人,難道還知道些其他的東西?


    “她說火鳳刺殺雪貴妃和三皇子後迴去了七彩琉璃軒。”


    栗淩軒言簡意賅地重複了一遍那人與楚慕的對話,說完才發現楚琰的臉色差得令人害怕。


    “那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猛男醬站在楚琰身後,看著反常的楚玄歌。


    “而且看起來,她和楚大小姐的身體不是很契合。”


    楚琰和栗淩軒朝著楚玄歌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雖然楚玄歌那一刀一刀刺得極狠,但是手臂滯空時,似乎總有什麽東西在阻止她的手繼續刺下去。


    “或許她是出於某種原因,想要奪走楚大小姐的身體。”


    猛男醬看向栗淩軒:“七皇子,那人可與你說過什麽?”


    栗淩軒低頭想了想:“她出現了三次。”


    “三次?”


    楚琰咬了咬唇:“軒兒你為何沒有跟我說?”


    栗淩軒看著楚琰緊張的樣子,張了張嘴:“第一次是她將我們拉入了空間之中,但是進入空間之後,她就昏過去了。”


    “我拿到鹿鳴劍的時候她醒了,但是醒來的是楚玄歌。”


    “你怎麽知道醒來的是玄歌?”楚琰看著栗淩軒。


    “楚玄歌是淺棕色的眼珠,而那人是金色的。”


    栗淩軒解釋著,忽略了楚琰那有著幾分戲謔的眼神。


    “後來我與楚玄歌聽完猛男醬的故事,說了幾句話之後,那人突然就取代了楚玄歌。”


    “她說了句奇怪的話。”


    栗淩軒抬眸看向楚琰:“她說要改變靜止的時空,讓命運之輪重新轉動。”


    “之後呢?”楚琰似乎並不在意這句話,隻是要栗淩軒繼續說下去。


    “之後我們就到了後山上,她就再次昏過去了。”栗淩軒對楚琰的不在意有些介意,但是他還是按照楚琰的意願,繼續說了下去。


    “我被楚慕襲擊的時候,那人借著楚玄歌的身體突然出現了。”


    雖說栗淩軒對金色眼睛的楚玄歌有些反感,但是說到底,那一下確實救了他。


    若是沒有那一鞭子,他恐怕現在已經不知道在哪兒排隊投胎了。


    楚琰想了想,又看了看仍在一邊睡著的栗燚:“你父皇若是醒著就好了,能幫著分析一下。”


    她的腦子雖說比大部分鳳凰好一點,但是說到底還是繼承了鳳凰的腦子。


    這些彎彎繞繞的地方,她自己繞不太過來。


    “皇後娘娘,七皇子,我們是放任楚大小姐繼續這樣下去嗎?”


    猛男醬一直盯著那個人,她覺得很不對勁。


    在毒物林的時候,那人身上分明有著和主人極為相似的氣息。


    可是現在,那人身上不但沒有了主人的氣息,行為還愈發詭異了起來。


    如果說猛男醬最初還帶著幾分這個金色眼睛的人有可能是主人的靈魂的想法,現在她已經確定主人絕不會是這個金色眼睛的人。


    在玄冥的那些年,她知道主人看起來嬌弱的原因隻是因為某位大人過於寵愛主人。


    實際上那位大人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的主人還是非常厲害的。


    那個叫樂樂的侍女曾因為猛男醬和主人更為親近,給猛男醬使了不少絆子。


    但是主人後來發現的時候,也狠狠地懲罰了樂樂。


    她將樂樂從玄冥趕了出去,要樂樂迴到她的教管大人那裏受罰。


    至於樂樂到底有沒有受罰,主人又是怎麽聯係的教管大人,猛男醬是不知道的。


    但是這也不重要。


    至少當時大發雷霆的主人讓猛男醬意識到,嬌弱隻是主人麵對某位大人的一個麵向,而不是主人真實的樣子。


    真正的主人,強大而克製。


    從她伸手隨意一揮就能將樂樂從門廊處直接打到院子的大門前,就看得出主人並不似表麵那般弱小稚嫩。


    猛男醬眨了眨眼,正是因為見過真正生氣的主人,她才更確定這個完全是發泄一般殘忍地對楚慕屍身進行淩遲的人,絕不會是她的主人。


    不過世間出現了身體中有著兩個魂魄的人,這件事還是要早些通知斬緣使和玄冥司。


    雙魂之人極為少見,即使楚玄歌是有著原身的凰女,斬緣使也必須要知道這件事。


    楚琰和栗淩軒並不清楚猛男醬心中的那些事情,隻是他們和猛男醬一樣,都希望至少能先讓那個金色眼睛的家夥停下來。


    說到底她用的是楚玄歌的身體,而楚玄歌自來了這護國寺就沒遇到什麽好事,身體本身就已經因為各種事情而虛弱了許多。


    那人仿佛毫無感覺地使用著楚玄歌的身體,讓他們都有些不滿。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如何才能製止她。


    從她瘋狂的行為看得出,她明顯已經將蹂躪楚慕快被戳成肉醬的屍身當成了樂趣。


    二人一貓互相看了看,果然還是沒辦法。


    “隻能讓她繼續這樣下去嗎?”


    栗淩軒蹙著眉,他還記得在毒物林中,楚玄歌絆倒後被他壓了的事兒。


    那時候楚玄歌一臉苦相,可憐兮兮地跟他說,她覺得整個身子都碎成末了。


    那之後沒多久,這個金色眼睛的家夥就出來了。


    他有些擔心萬一楚玄歌真的被他壓傷了哪裏,那人現在這般過度使用著楚玄歌的身體,會不會給楚玄歌帶來更大的傷害。


    “實在不行哪怕讓她睡過去也好啊。”栗淩軒補充著。


    不管再次醒來時的人會是誰,但是至少先停下來。


    “沒辦法的,凰女百毒不侵,催眠術和催眠的藥物對她們也起不到效果。”


    溪邊一瘸一拐地走上前。


    “你醒了?”猛男醬繞過楚琰和栗淩軒,湊過去看溪邊。


    溪邊點點頭,在栗淩軒身旁趴了下來。


    “為什麽朱厭會出現在這裏?”


    凝神看了看站在楚玄歌身邊,已經被血染紅了許多毛發的猿猴,溪邊低聲問著猛男醬。


    猛男醬一愣,抬頭朝著那猿猴看了過去:“溪邊,你是說……”


    “那猿猴是朱厭?”


    聽著猛男醬一驚一乍的聲音,溪邊抬起頭看了看她。


    “上古兇獸,形似猿猴,足赤身白,身上常有白玉,稱朱厭。”


    聽到猛男醬和溪邊的討論,栗淩軒低聲念道:“我說的對嗎?”


    溪邊點了點頭:“如七皇子所言。”


    “傳說朱厭出現,天下必有戰亂,此事是真是假?”


    相比其他,栗淩軒更在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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