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幹少年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自己高高立起的頭發:“我頭發不短吧?”


    還轉過身朝著陸琛和副堂主問道:“我的頭發真的短嗎?我覺得還好啊……”


    “不短不短,你莫要聽那丫頭瞎說!”副堂主拍著莫西幹少年的肩膀安慰著。


    而陸琛站在一邊,麵上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我們做殺手的,性子腦子都直一些,想不來那些彎彎繞繞的。”


    “既然如此,那陸堂主一直在這與我彎彎繞繞地說些什麽,是為何意?”楚玄歌譏誚道。


    陸琛麵色一僵,原本心中想好的那套說辭,就被楚玄歌這句話堵了進去。


    許久之後,陸琛低著頭,似自嘲般笑了一下:“我本以為姑娘年齡尚輕,以經驗來說是不如我的。”


    楚玄歌哼了一聲:“那你便該知道,有些人即使年紀尚輕,也不是你可以隨便欺的。”


    想了想,又道:“那七皇子便是第一個,而我,是另一個。”


    陸琛頗為讚同地點點頭:“姑娘說的有理。”


    “所以你這彎彎繞繞的,是有何事相求?”楚玄歌挑高了眉梢問著。


    雖然楚玄歌過去十幾年一直在神醫門,但是畢竟她是穿越而來。


    經曆了前兩世的生活,楚玄歌對於這種拐彎抹角地說話方式已經太過熟悉了。


    即使周而複始地重複著差不多年齡的生活,這江湖上的套路她也還是摸得出那麽一二三來。


    “陸某所求,不過是來日若姑娘見我七殺門之人遇險,可以出手相助。”


    “隻是如此?”


    楚玄歌歪著腦袋,這條件剛才陸琛就說過一次。


    “隻是如此!”陸琛言語堅定。


    “嘛,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多個朋友多條路。”


    楚玄歌想了想,點了頭:“但是你們傷了我看上的人,總得付出點什麽。”


    眼神裏透著幾分寒氣,她始終對陸琛等人在栗淩軒身上用了那麽多折磨人的毒這件事耿耿於懷。


    陸琛自然不會忽略楚玄歌眼底的寒意,隻是他始終想不通這件事。


    “姑娘,你當真之前不識那七皇子?”忍了又忍,陸琛還是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不認識啊。”楚玄歌漫不經心地答著。


    “那姑娘這般幫著他,又是為何呢?”陸琛是真的想不通這事兒。


    楚玄歌白了陸琛一眼:“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還要問?”


    顯而易見?


    陸琛是沒瞧出楚玄歌莫名其妙幫著栗淩軒這事兒到底哪兒顯而易見了。


    平白無故幫一個不認識的人也就算了,可是栗淩軒是在被殺手追殺!


    雇傭殺手的人敢殺當朝七皇子,其背後勢力必然不可小覷。


    要知道,江湖上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角色,都是貼在明榜之上,明碼標價的。


    而七皇子這樣的,在江湖上是掛在暗榜上的。


    一方麵,買他的命,沒個百萬兩黃金,絕對不會有人去看一眼。


    另一方麵,皇族貴戚,明麵上江湖之人是絕不敢下追殺令的。


    “請姑娘指教。”陸琛是想不明白的,畢竟不論如何考量,從殺手手下救七皇子這事兒,都是不劃算的。


    “他好看啊!”楚玄歌一臉嫌棄地看著陸琛:“這麽簡單的事你們都看不出來?”


    “什麽?”陸琛一臉震驚。


    好看?這是個什麽鬼理由???


    隻是因為好看?折磨了他們一整夜,現在東邊的雲都快壓不住要升起的太陽了,你跟我說原因是那七皇子好看?


    “那個七皇子,栗淩軒是吧?”楚玄歌又接了一句:“絕色美人兒啊!”


    “你們不覺得嗎?”楚玄歌雙手交叉放在心口處。


    想起月光之下栗淩軒那張清逸出塵的臉,她心裏那小鹿就把自個兒往死裏撞。


    好半天沒有聲音,楚玄歌有些奇怪地轉頭看向陸琛等人。


    隻見他們的臉上赫然寫著四個字:呆若木雞。


    楚玄歌扁扁嘴:“切,沒見識。”


    “得了,別發呆了!”太陽躍出雲層,一整夜沒休息,楚玄歌也有些倦了。


    “陸堂主,你們傷了我看上的人,打算付出點什麽代價?”楚玄歌將話題拉了迴來。


    陸琛將腰間係著的一塊木牌摘下,遞給楚玄歌。


    “老大,不可!”副堂主連忙上前擋住陸琛。


    陸琛搖搖頭,將副堂主用胳膊擋開,道:“我已經決定了。”


    “老大!”副堂主又是一嗓子。


    站在一邊冷眼瞧著的楚玄歌對陸琛要給自己的東西本來並沒什麽興趣,可是這副堂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看著陸琛,倒是激起了楚玄歌對那木牌的興趣。


    “副堂主。”


    楚玄歌道:“陸堂主要給我東西,你總擋在前邊作甚?”


    那副堂主轉過頭,通紅的雙眼看著楚玄歌:“姑娘,若是平日,這東西老大說要給你,我絕不阻攔。”


    “可是,今日我們任務失敗,老大若是連這令牌都丟了,迴去便隻有一死了!”


    楚玄歌挑了挑眉。


    “什麽令牌,丟了就會丟命?”


    副堂主本是背對著楚玄歌的,聽到楚玄歌發問,便轉過身來,噗通一聲跪在了楚玄歌麵前。


    嚇得楚玄歌腳底下一用力,當場向後飛出去了半丈遠。


    隻留下了一個因為太過用力踩出來的小坑在那副堂主麵前。


    副堂主臉上帶著些詫異的尷尬,聲音幹澀道:“姑娘,我是個粗人。今日是我們傷了姑娘看上的人。姑娘若是想報仇,想解恨,那便抓了我去,隨姑娘怎樣都可以。”


    “但請姑娘將這令牌為陸老大留下!”副堂主跪在那,低著頭,語氣誠懇。


    這令楚玄歌更好奇了。


    “陸堂主,你那令牌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陸琛歎了口氣,將令牌遞到楚玄歌麵前。


    那木質的令牌表麵被打磨的光亮,正中間刻著一個陸字,右下角還有個小圓圈,圈裏寫著一個小小的琛。


    “這是我這些年培養的一支暗線,共有精英五十。其中精通刀劍者二十,精通弓弩者十五,精通暗器者五人,餘下十人皆是擅長打探收集情報的好手。”


    “若無此令牌,這支暗線隻聽陸某一人的調遣,而姑娘執此令牌,便有調遣這暗線的權利。”


    “陸某別無他物,傷了姑娘的心上人,便隻有此物可作為代價付給姑娘了。”


    楚玄歌有些情緒不明地看著陸琛,那陸琛要將如此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麵上是一副真誠樣子。


    這讓楚玄歌反而有些摸不透陸琛到底想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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