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海大師,請問你相信妖鬼的存在嗎?”


    禪房雖然不大,但此刻林墨的聲音卻詭異的在圓海的耳邊蕩漾起了陣陣波紋,林墨盤坐在蒲團上,雙眼直視著身前的老僧,老僧胡子很長,大概有一根手指那般長度,老僧的眉毛很厚,但歲月的蹉跎已經讓兩道厚眉染上了白霜。


    林墨有注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老僧那蒼老的麵部以常人不易發覺的動作微微抖動了一下,但很快,老僧就將其控製住了,不過這並沒有瞞過林墨的眼睛。


    “圓海大師,您應該明白,晚輩所說的妖鬼,並不是佛家所說的心中有鬼,而是實實在在,能跑能跳,殺人吃肉,真正存在的…妖鬼。”林墨以低沉的嗓音道。


    這話一出,圓海麵上有些聳拉的皮膚再次抖了一下,而讓林墨不解的是,眼前這圓海大師本來還算平和的眸子中居然流露出了一絲愧疚。


    愧疚?他在愧疚什麽?


    如果說圓海大師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恐懼,林墨還可以理解為其曾經有過一段恐怖的經曆,但是這愧疚……


    是跟妖鬼有關麽……?


    少許,圓海長吐一口氣才道:


    “唿…看來道長確實是位有能耐的高人,道長放心,老衲活了這麽多年,有些世人所不知的東西還是略知一二的,請道長有話就直說吧。”圓海閉上眼睛一手撚著佛珠,一手輕輕把玩著包裹著辟邪經文的小瓶子道。


    “在那之前晚輩有些好奇,今天是貴寺的重要日子,大師在這裏跟我閑談沒有問題嗎?”林墨道。


    “無妨,道長無需掛懷,往日裏老衲也是不參加這種活動的。”


    林墨了然的點了點頭,剛進門時林墨還在奇怪,那必然曾經說過,這種日子大師傅們都是非常繁忙的,可觀這圓海大師卻沒有半點事多的意思,現在想來,應該是這見過妖鬼的圓海大師已經不屑於去參加那種有騙人嫌疑的活動了吧。


    “那晚輩就直說了。”


    林墨點點頭坐直了身體繼續道:


    “前段日子有幾個年輕人來找晚輩幫忙,他們說他們撞邪了,因為知道晚輩有些本事所以才求到了晚輩這裏。”


    “當時那群人兵分兩路,一路人來晚輩這裏求救,另外一路人則是來貴寺尋求庇護,而圓海大師現在手裏的這個辟邪經文就是他們幾個當日求來的。”


    “老衲明白了,因為這些東西沒用,所以道長是來鄙寺問罪的。”圓海大師有些慚愧的底下了頭。


    “不,大師誤會了,可能貴寺其它的辟邪經文隻是由小沙彌抄寫的無用廢品,可那幾個年輕人求來的確實是真正的辟邪經文,能驅邪的那種。”林墨麵無表情的道。


    “真正的辟邪經文?怎麽…怎麽可能?寺裏…不,就算是那孩子應該也沒有這種實力的才對啊?”圓海大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搖頭否認道:


    “會不會是道長那朋友記錯了?老衲這裏應該沒有這種超人的手段才對。”


    “事實上晚輩來到這裏之後也有所懷疑過,畢竟貴寺…不過,那人活著的時候說的很清楚,這辟邪經文就是在貴寺得到的。”


    林墨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說出玄恩寺壓根沒有一點佛力的話,這種時候還是給對方留一點麵子比較好。


    “是這樣嗎,原來還是有人被害了,阿彌陀佛。”


    沒有管一臉愧疚與不忍的圓海,林墨繼續述說著自己後來的發現,或者應該說豬九後來的發現。


    “這瓶子一開始到手的時候說實話,晚輩也沒有發現裏麵的辟邪經文有用,反而因為那個妖鬼的特殊性,這個有著玻璃瓶裝的辟邪經文害得我們當時是損失慘重。”林墨沉聲道。


    “阿彌陀佛,唉,隻能願佛祖保佑他們,阿彌陀佛。”圓海麵露痛苦,捏著辟邪經文的手指由於過於用力更是顯得有些發白。


    “直到前些日子,晚輩一個朋友無意間打碎了一個小瓶子,這時晚輩才發現,原來這裏麵的辟邪經文是真的,所以,就想找製作這經文的人問一些事情。”林墨解釋道。


    圓海歎了口氣,捏起手中裝有辟邪經文的小瓶子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著:


    “道長的意思是說,抄錄下辟邪經文的人,有意的用玻璃瓶將其法力給封閉起來,然後將這個不打破瓶子就是一張廢紙的瓶子交到需要它的人手中,並且並沒有將使用方法感知那人,結果害的那人反而因此送了命,是嗎?”


    “沒錯,而且晚輩懷疑,那人很大概率是看出了纏著那群年輕人的是什麽妖鬼,故而才特意給了前來求庇護的人這個用瓶子裝的辟邪經文。”林墨說著眯起了眼睛。


    “因為,人數是對的上的。”


    “人數是對的上的?”


    “裝有普通辟邪經文的瓶子貴寺可能有的是,但是裝著有效辟邪經文的瓶子,卻不見得會有十多個那麽多吧?除非那人手裏有著大把的這種東西,但晚輩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怎麽大呢。”林墨緊盯著圓海,試圖從對方的臉上看出什麽線索。


    可令林墨沒想的是,圓海在聽到林墨這麽一說後,情緒突然變得十分激動。


    “不可能!那孩子絕不會做出這種害人之事!這一定隻是巧合,一定隻是巧合,唿唿…”圓海激動的跳起來喊出這段話後,劇烈的喘息起來。


    看著突然情緒一改的圓海,林墨隱約覺得兩人的關係可能沒那麽簡單,於是試探著道:


    “大師,是不是巧合,我們隻要把那人叫出來,然後大家把話都說開了不就好了嗎?這也是晚輩前來拜訪的原因,希望大師能幫晚輩找到那人。”


    “唿唿…唿,抱歉,老衲有些失態了,因為那孩子實在是太過於特殊,以他的性格是萬萬做不出害人這種事的才對,所以才…唉。”圓海控製了下自己的情緒,緩緩坐迴原位。


    “特殊?”林墨眼睛微眯。


    “道長你來晚了,那孩子前些日子已經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迴來……也許那孩子這輩子都不會再迴到這裏了也不一定。”圓海落寞的道。


    “那不知道大師可以不可以告知晚輩,那人法號是什麽,晚輩又需要去什麽地方才能找到他?”林墨皺眉問道。


    “唉,這點告訴你也無妨,他法號就叫了……”


    “咻!”


    就在這時,一道黑光突然自門外自窗子急射而入,其路線正對著林墨的後心!


    好在林墨進門前曾經下意識在門上布下了幾根看不見的蛛絲,因此黑光剛一進門林墨便心有所感下意識的往旁邊一倒,躲過了這一擊。


    接著就在林墨打算出門找到兇手的時候,一道痛苦的呻吟聲在林墨的耳邊響了起來。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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