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同的。”


    男子低吟了一句,像是在迴答女人的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奴家當然知道他是不同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人來找他了,包括…那個女人。”


    “那隻狗快找來了吧?”


    “當然了,你可不要小看了那畜牲,那個女人為了找到他可沒少培養那狗東西。”


    女人…狗?


    躺在床上的林墨腦中靈光一閃,盡管現在的身體狀況讓他分不出太多精神去思考問題,但這個組合實在是太過於印象深刻,讓他下意識就想起雄關城中的那場夢。


    說的是那個女人嗎?


    迴想起當時,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府內說話的是男是女,但那個聲音可是的的確確的女聲,還有那條變成老白的狗,林墨估摸著這女人口中的十有八九就是當初自己夢到的那兩個。


    “既然要來了,那我也該帶他走了,不然到時候真碰上了可就麻煩了。”


    男子的話明顯讓女人有些意外,女人稍微愣了下後,咯咯一笑道:


    “咯咯,原來,你也會怕麻煩,奴家還以為你這個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呢~”


    “以前不怕,現在怕了,所以我才會帶他來你這,而不是別人那。”


    男子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不等女人在說話直接開口轉移話題道:


    “你不是說他已經醒了嗎?怎麽現在還沒睜眼?”


    還沒睜眼?


    忍著頭部不適的林墨有些不解男子為什麽要這麽說,明明在他的感應中自己醒過來之後就已經睜開眼睛了才對。


    “肉體還沒醒,靈魂醒了,之前這小道士還和奴家聊的很開心呢。”


    女人的話讓林墨更是摸不清自己現在到底是怎麽迴事,雖然他現在在道法上已經是初窺門徑了,但這靈魂與肉體上的聯係,他懂得卻實在是不多。


    不過聊的很開心嘛……嗬嗬,林墨對此表示否認態度。


    “砰!”


    男子挑了挑眉頭,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收迴那看似纖細手掌的女人。


    “哦,我就是給你證明下他肉體現在沒有反應。”


    女人毫不在意的揉了揉手,似乎剛剛一掌重重的打在林墨腿上的不是她一般。


    男子聞言眉頭再度動了動,想起女人之前那句‘聊的很開心呢’,男子就已經稍微猜到了事情起因。


    雖然那一掌對於一個重傷病人來說不是一個美好的經曆,但是男子可不打算替林墨討個什麽公道,畢竟多年的交情已經告訴了男子,突然換了自稱的女人現在心情很不好。


    “如果沒有其它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帶他走了。”


    說完男子轉身就向門外走去,而飄在空中的林墨也跟隨著男子的動作飄離了原位。


    “啪!”


    就在男子剛走出門口的時候,一道破空聲突然傳來,男子頭也不迴的反手一抓,等在拿過來時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潔白如玉的小瓷瓶。


    “喂這小道士嘴裏,不然的話沒個幾個月他可醒不過來。”女人沒好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接著木製的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了起來。


    男子看著手裏的小瓶子,並沒有在意女人的反應,單不說多年來的交情早就讓男子明白了女人在某一方麵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執著,就說男子本身,他也不是一個會在意這種小事的人。


    沒再多說什麽,男子將瓷瓶收迴懷裏,繼而左手虛空一劃,接著就見空間仿佛被撕裂了般,多出了一道並不寬的裂縫。


    無視裂縫中不斷遊動的黑色閃電,男子麵色不變,直接大手一揮先將林墨給送了進去,繼而若有所感的看了看西方,接著大踏步走了進去,隨後這道虛空中的裂縫就好像重來沒有出現過的一般,消失不見了……


    就在男子走後,屋內的女人隔著牆壁看著遙遠的西方,臉色露出不屑之色,在那裏,一頭狂奔的黃狗正直奔這裏而來。


    “哼,聞到肉骨頭味道的狗兒跑的就快!”


    收迴目光,女人將披在身上的絨袍一脫,露出裏麵雖然被寬鬆睡衣籠罩著但卻依然顯得凹凸有致的身材,接著將床上的被子一掀,自己躺了進去。


    用被子蓋住自己後,女子眉頭微微一皺,她現在有些後悔讓那個小道士躺在自己的床上了,那道士的氣息實在是讓她些不太適應,不過眼下很明顯,她已經來不及換一床被子了。


    “砰!”


    封閉的木門被人或者說被狗從外麵用蠻力撞了開來,一隻毛色發黃的巨犬嘴角留著涎水二話不說就衝向了床上被被子蒙起來的人形。


    “砰!”


    “嗷!!”


    接著不出意外,巨犬在即將碰到床邊的一瞬間,整個身子突然就像是被一輛急馳而過的卡車撞到了一般,以比進來還要快兩倍的速度直接倒飛了出去。


    “藥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個飽含著怒火的女聲自還在不斷呻吟的黃狗體內傳出,如果林墨在這裏的話,那他一定會感到一絲驚訝,因為這聲音和當初夢裏的那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也間接的證明了林墨心中的一些想法。


    “你問我什麽意思?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呢!你居然膽敢派一條畜牲強闖我的閨房!真當有那個人罩著你就可以任性妄為了不成?!”


    藥娘臉上滿是怒意的迴瞪著地上的黃狗,或者說黃狗背後的某個女人,態度十分的強硬。


    “哼!你的閨房?我的狗可是直追著那個人的氣息跑來的,難道說你在你的閨房裏私藏了罪犯不成?!”


    “私藏罪犯?無姬女你還真敢說啊,要不讓你家的狗親自進來搜搜?要是搜到了的話,我任你處置,如果搜不到的話,哼!我看你怎麽收場!”


    遠在天邊的無姬女坐在自家的院子裏眸子微微一動,嘴裏輕輕向上勾起道:


    “搜?嗬嗬,妾身可不想冒著被責罵的風險去搜查一處看起來就是個陷阱的地方,既然藥娘姐姐你說你這沒有,那肯定就是沒有了,旺財,咱們迴家就是。”


    隨著無姬女的話,地上的黃狗站起身來看都不敢看靠在門邊的藥娘一眼,轉身就往來路跑去。


    靠在門上的藥娘看著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的黃狗默默鬆了口氣,盡管她不怕無姬女,屋子內也確實沒有人,但是要真被那狗進來仔細搜查了,那還不一定會變成什麽麻煩狀況呢。


    “話說藥娘姐姐啊,你說,要是被那人知道了你屋子裏呆過別的男人,那人會怎麽想呢?會不會氣的直接發瘋呢?咯咯~”


    聽到無姬女留下的這句話藥娘眼中殺意一閃,抬頭就想剁了那條該死的畜牲,可這時她才注意到那黃狗早就已經在無姬女的話響起來之後跑的無影無蹤了。


    “哼!”


    藥娘隻得冷哼一聲,迴身走迴屋子內轉手將房門用力的關上。


    那本被黃狗破壞的房門已經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然的自我修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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