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看著前方的天雷滾滾,皆是有些默然。


    “林道長,你是什麽時候覺得他不對的”柳文蘭默默擦著眼角邊的眼淚有些悵然若失道。


    “營地裏換崗的時候”


    雖然和幾人認識不久,但對於今天的事,林墨也是覺得有些心情低落。


    “換崗?為什麽?”錢鎮接著好奇道。


    “錢副隊長之前說,張陌去方便了,還記著吧?”


    “昂,還記得啊,怎麽了?”錢鎮道。


    林墨轉頭看著認真柳文蘭三人道:


    “我迴營帳的時候遇到他了,他沒有帶弓”


    錢鎮挑了挑眉頭反對道:“可那又怎樣了,營地附近不拿武器也不是什麽出奇的事吧?”


    “他一個弓箭手來野外營地守夜的時候,不拿最擅長的武器多少有些奇怪吧,隻是我當時也像錢副隊長一樣以為沒什麽,就沒當迴事。”


    林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前方還在不斷落下的雷霆接著說道:“讓我真正起疑的是那隻當康,當時他完全可以遠距離一箭擊殺它,可他卻非要蕩過來近距離擊殺後,再拔出來。”


    “當時不明白,現在想來應該是黑袍這裏還沒準備好,他想用當康的血液吸引來妖鬼,拖延時間吧。”


    “還有就是,文虎兄弟失蹤後,張陌說他在換崗的時候有看到文虎兄弟不奇怪,但是我不覺得他們倆換個崗,就能把錢副隊長吵醒,並剛好看到文虎兄弟在,正好做了人證。”林墨有些歉意的對著錢鎮笑了笑。


    聞言錢鎮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張陌那家夥用木棍打向李文虎頭上的石頭,想要叫醒他的時候,不想那木棍………嘖”


    說著說著,錢鎮好像也想到了什麽,咂咂嘴沒再說下去。


    林墨撿起旁邊一顆小石子向前用力扔了出去道:


    “就是啊,一個靠遠程攻擊的弓箭手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迴去後我看了,那個石頭和你睡覺的位置有些角度,很難無意打到你的,他大概那時候隻是因為上一班崗是他站的,所以想找個人證明他守夜的時候李文虎還沒有出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罷了”


    “就因為這些你就確定他背叛了我們?”李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林墨的身旁,用著比之前更加沙啞的聲音疑問道。


    林墨扔石頭的手停了下來搖頭道:“並不是,那時候我還隻是懷疑,畢竟我和你們不同,張陌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剛認識兩天的陌生人而已,對於一個陌生人的反常地方,當然就多關注了些”


    “我是在李隊長你用那口鍾試探他後,才確認的”


    “如果,如果你能早點說出來,文虎可能就不會死了”柳文蘭帶著哭腔有些埋怨道。


    對於柳文蘭的埋怨,林墨雖然理解,但還是不喜歡別人錯怪他,所以直接開口道:


    “文虎兄死前我隻是覺得張陌可疑,並沒有什麽確鑿的證據,如果真說出來,你們恐怕要提防的不是他,而是我這個陌生人了吧?”


    “哎,我說柳姑娘,這事確實怪不得小林子,如果他當時要說我哪個兄弟有問題,還沒有什麽證據的話,我肯定會先懷疑他是想挑撥離間,到時候把注意力都放到他這個陌生人身上,不更是上了張陌的當了嗎。”


    林墨有些差異的看著仗義出言的錢鎮,沒想到這個好色怕死的家夥還挺明事理的。


    “對了,錢副隊長,你剛剛是發現了什麽?那麽急衝衝的”


    見被兩人一說,有些尷尬的臉紅著準備道歉的柳文蘭林墨急忙轉移了話題。


    錢鎮嘿嘿笑了一聲,看了眼已經漸漸停熄的雷霆開口道:


    “嘿嘿,我可發現了件大事,這雷劈得也差不多了,黑雲困獸陣也劈散了,小林子你用你那紙鶴開路,我們進野茫村說,小心點,那裏麵備不住還有活物呢”


    林墨聞言看了眼神神秘秘的錢鎮,也沒再問下去,很利索的站了起來,袖子一揮,紙鶴再度飛出,隨後帶頭向著野茫村裏走去。


    ……………


    幾人剛來到野茫村村口,便見被雷霆炸的粉碎的碑石,和村口那口已經破碎了的驅魔鍾。


    李源看著這口有著莫名意義的驅魔鍾,心頭默然不語,抬手將破碎掉的碎塊試著再度拚接迴去,可最終不過是徒勞無功的行為。


    錢鎮上前拍了拍李源的肩膀,搖搖頭歎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麽,抬腿跨過了倒塌的鍾樓碎塊,向著原本巨大蟒蛇的方向走去。


    越向村中心走,周圍的建築毀壞的就越發的厲害,整個一個殘橫斷瓦,人去樓空的破敗景象。


    被雷霆引發的火,還在燃燒著,空氣中充滿了焦炭的味道,之前那被當做祭品的九九八十一個行屍,此時全都被劈成了一個個黑乎乎的焦炭。


    又往前走了幾百米,來到了剛才巨蟒和白僵所在的位置。


    林墨剛一接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肉香味,抬頭看去,隻見本來較有異樣美感的蟒身,已經被劈得麵目全非。


    一身漂亮光滑的鱗甲被炸的脫離了十之八九,兩個之前的鼓包處也已經被炸出了兩個巨大的肉洞,整個蟒身足足有二三十處雷電擊落的痕跡,一縷縷青煙正從蟒身上向著天空飄去。


    林墨見狀剛想上前細看就聽一聲痛苦的嘶吼從蟒身之中傳了出來。


    聽到這聲嘶吼本來有些興奮的錢鎮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不對啊?應該是這鳴蛇活下來啊,怎麽會是這白僵活了下來?難道…”


    “什麽鳴蛇?”林墨聽到一個沒聽說過的名字從錢鎮的嘴裏蹦了出來,當下有些好奇的問道。


    錢鎮不無得意的瞥了瞥林墨,開口道:“又不懂了吧?晚輩就是晚輩,聽好了啊,咳咳”


    錢鎮裝模做樣的右手握拳放到嘴前假裝咳了兩下,開口解說起來:“所謂鳴蛇呢,是一種上古的兇獸,這鳴蛇成熟期的話,長度可達幾千米!身子一滾,尾巴一掃,那四方城就得沒了一小半!這東西樣子像蛇,但是在其背上卻有一對可垂天的翅膀,叫聲幾十裏外都能聽到,最主要的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你身上摸摸”錢鎮神秘的說道。


    林墨聞言猶豫了下,伸出右手在蟒蛇身上摸了下,隨後疑惑道:“熱的,怎麽了?烤熟了?”


    “呸!熟你個頭!那是它自帶的,這是它和別的蛇類最大的區別,它身體是熱的!來上古時期,這蛇一但長到幾千米,那麽它出沒的地方往往會有旱災相隨!提到旱災你能想到什麽?”


    林墨幾乎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旱魃!”


    錢鎮對這迴的迴答倒是很滿意,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東西,這也是那黑袍說的方法的關鍵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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