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疑和杜月晟扶著平王一路收拾殘局,走到南城門時碰到了衛懿等人。


    看見姬如淵的出現,眾人有些懷疑。


    姬如淵沉聲道:“對本王的命令還懷疑嗎?”


    衛懿等四人出麵,喝聲道:“剛才那個女人假扮平王,已被我等識破,現以逃走,爾等換不放下兵器。”


    這些人猶豫了一下,將兵器都放下。


    平王道:“有勞陳候和衛候在此接引皇兄迴來,我去皇宮看一看。”


    衛懿和陳道言兩人點頭,坐鎮南城。


    平王是假冒的,被五大侯爺打跑的消息已經傳開,叛『亂』的人人心惶惶。


    叛『亂』的禁軍被侯爺府的家丁看管起來,禁衛軍從皇城出來,掃『蕩』拒不投降的叛軍。


    巡城衛和護城衛開始配合,清理殘局、


    賈異被單獨關押起來,夏侯震親自看押。


    “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賈異麵『露』痛苦,道:“夏侯侯爺,小人也是昨晚得到的消息,當時大吃了一驚,可是想到平王對我等不薄,所以鬼『迷』心竅,跟著叛『亂』。”


    夏侯震自然不信,尤其夏平安當時提了那一句“背主求榮之徒。”之後。


    “等平王過來,自有定論。”


    他確實參與很多事情,但都是王府的事情,還有就是吳夔的事情,至於禁軍的事情,都是花匠借姬如淵昏睡後做的,所以就算是姬如淵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所做的事情。


    賈異低頭道:“願聽後爺發落。”


    很快,城內叛『亂』平息,姬皇淵領著一眾大臣歸來,到了城門時,受到了衛懿和陳道言的恭迎。


    “城內叛『亂』如何?”


    衛懿道:“已經平息。”


    姬皇淵沉思片刻,冷聲道:“皇弟呢?”


    陳道言道:“一切與平王無關,是平王府栽種月幻花的花匠所為。”


    眾人狐疑。


    衛懿道:“我們與那女子交過手了,五氣境修為。”


    姬皇淵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進城!”


    一行人浩浩『蕩』『蕩』迴城,姬皇淵站在皇宮的城牆上,處理了叛『亂』的事情。


    首領問斬,從者豁罪。


    在假姬如淵逃竄後,帶頭的人在反抗禁衛軍時,被殺了數人,被活捉了十二人。


    姬如淵站在下麵,想要求情,終究開不了口。


    這些人為何會被煽動,與他有很大關係,為何會死,他也脫不了關係。


    當年,這些人隨他出生入死,在邊境有苦戰十餘年,如今….


    “聖上,罪臣…”


    姬皇淵看了一眼姬如淵,眼神冰冷。


    今日之叛『亂』,深深地告訴姬皇淵,平王當年在軍中的威望有多高,對他這個皇位有多大威脅,雖然他將當年平王的嫡係人馬都打散分在各軍中,還是發生了叛『亂』。


    “皇弟,有話請說,此事與你無關。”


    姬如淵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罪臣希望能替他們…收斂屍身。”


    姬皇淵沒說話。


    姬如淵開始磕頭,一下一下。


    “他們之錯,罪臣有不可饒恕之罪,望聖上開恩,準許罪臣…”


    “平王!”


    “平王!”


    ……


    被捆著的十二人紛紛掙紮,淚水眼眶。


    “我等不後悔!”


    “不後悔!”


    平王抬頭,厲聲道:“住嘴!”


    其中一頭領昂聲道:“身為男子漢,不能在沙場廝殺,整日做這些富貴人家的奴仆,早就過夠了,今日死了,倒也痛快!”


    身子向後一躍,身子撞在侍衛的長槍上,瞬間就被穿透了。


    氣人紛紛效仿,反抗,『自殺』。


    姬皇淵看了一眼,一擺手,剩餘的被侍衛就地正法。


    姬如淵跪在地上,頭深深地埋在地上,一言不發。


    “皇弟,此事不是我不允。隻是此次叛『亂』與你無關,何必將這名聲背在你身上?”


    姬如淵道:“此事非我所為,卻是因我而起,這罵名,罪臣該背。”


    姬皇淵歎息了一聲,道:“準你。”


    夏侯震道:“平王,還有一事需向你核實,你府上管家賈異,可知情?”


    姬皇淵搖頭道:“府內眾人,俱是受了那妖女的蠱『惑』,賈總管應不知情,希望能從輕發落。”


    夏侯震點頭,道:“一切等聖上裁奪。”


    “慢,賈異何在!”


    夏侯震愣了愣,這個少年是何人?


    夏侯卿趕緊在夏侯震耳邊低語兩句,夏侯震擺手,賈異被帶了上來。


    姬無疑一抖手,嘯龍槍上手。


    “賈異,你這個幕後兇手,納命來。”


    賈異不解道:“此話從何而來?”


    姬無疑長槍立地,恨聲道:“還記得你當年給我母親開的心阻病『藥』方嗎?”


    賈異搖頭。


    姬無疑冷笑,道:“那你應該記得前幾日夏平安與吳夔對質公堂,你突然過去的事情吧?”


    賈異道:“我是奉平王的命令,過去聽聽,怕對吳將軍不公。”


    “是嗎,可是,你去了之後,夏平安能辨認兇手的飛蟲死了。”


    賈異道:“這件事,文大人在場的,蟲子的死,與我無關。”


    姬無疑道:“蟲子死,當然與你無關,因為那是夏平安自己掐死的。”


    一句話,文孝直、呂盛琰俱是一愣。


    最重要的證據,夏平安為何自己掐死呢?


    姬無疑盯著賈異,道:“因為,自你走進公堂之後,那飛蟲就躁動不安,而那飛蟲有一個名字,叫三年時蚊,極其難得,是尋味找人的絕佳飛蟲。但是,這蟲子有一個弊端,那就是聞不得花『露』花粉的味道,一聞就會失靈。”


    文孝直和呂盛琰這才明白夏平安為何會掐死三年時蚊,一旦失靈,指認不出兇手,那就妥妥地成了陷害吳夔,所以,為了保住自己,他選擇放棄這次機會。


    “而你身上就有花『露』花粉的味道。”


    賈異道:“王府花多,或是我不小心沾到了。”


    姬無疑道:“夏平安的鼻子很靈的,他隻聞到了三種花香,隻有花『露』粉的味道最濃,這欲蓋彌彰的把戲,太明顯了。”


    賈異苦笑,道:“就憑夏平安的幾句話,就要定我罪嗎?”


    杜月晟站出來,道:“確實不能,但是,夏平安據此猜測你可能懂醫術,不過分吧。”


    賈異道:“我不懂。”


    杜月晟笑道:“不要著急拒絕。姬無疑母親得了心阻病,隻能活四年時間,就在她將死之時,遇到了一個遊醫郎中,給了一方子,確實能緩解心阻病,毒副作用更大,而這幅『藥』方隻改動了一味草『藥』。後來,夏平安給改了迴來,才將姬無疑母親的命保住。但是自姬無疑夜闖平王府後,夏平安知道了折家滅門件事之後,就覺得那個郎中不簡單。能在折家被滅門之後,在姬無疑母親犯病之時,好巧不巧地出現在身邊,所以,他讓姬無疑找那個郎中,但是能知道治愈心阻病的郎中,竟然悄然無聲,連半點的音訊都沒有,哪怕是當年出現的縣城。”


    賈異靜靜地聽著,不解道:“這與我有關係?”


    杜月晟笑道:“不急,繼續聽下去。花燈節,姬無疑的母親認出魏虎是當年的兇手,夜闖平王府,才有魏虎被捉拿歸案,魏虎擔下所有罪責,卻不可說毒『藥』來自哪裏,那毒『藥』可不是一般毒『藥』,不是郎中還真不好配置呢?這裏好巧又有出現了一個懂醫術的。”


    賈異笑道:“我不懂醫術。”


    杜月晟笑道:“別急著否認啊,接著我要講吳夔的事情了。吳夔迴京,布小英認出吳夔是當年滅村的人,而當年滅村的人有十四人,也就說他還有同夥。”


    賈異道:“大理寺調查過,與吳夔一起的人都死了。”


    杜月晟搖頭道:“是嗎?那麽,在路上急於置魏虎死地的人是誰呢?當晚,吳夔為何要冒險殺夏平安呢?魏虎一出事,吳夔就按耐不住了?若是他再安安穩穩過一段時間,夏平安根本沒有借口發難,隻能作罷,吳夔應該很清楚他不動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他著急了,他為何著急了呢?”


    文孝直接過話頭,道:“因為,魏虎就是當年那十四人中的一人,想殺魏虎的也是他。”


    杜月晟笑道:“夏平安也這樣想過。但是,他又覺的不是。夏平安破壞吳夔和呂家聯姻,做的很巧妙,沒有『露』出痕跡,之後也沒有,為何吳夔知道會是他呢?那是因為有人告密,或者吳夔自己在京城藏有暗樁。很顯然,後者不可能,因為吳夔是第一次迴京,所以隻能是有人告訴他夏平安在背後對付他,原因是多年前的屠村案。”


    杜月晟苦笑搖頭,道:“夏平安這個人什麽都不好,就是對自己認識很深,他來京城得罪了許多人,卻知道哪一個會這麽關注他,會將他這麽隱秘的行動看穿,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先前那幫黑衣人!”


    姬皇淵等人一臉震驚,提到黑衣人,再想想今日的那位女子,這黑人組織藏的真深啊。


    文孝直沉思片刻,道:“黑衣人想利用吳夔對付夏平安。”


    杜月晟搖頭,道:“確切地說,應該是,有人想要利用吳夔,而真正拿住吳夔命脈,讓吳夔不敢反抗的隻有…”


    “屠村案!”


    姬無疑冷聲道。


    杜月晟道:“於是,除去魏虎,另一外的幸存者浮現出了水麵。”


    賈異麵不改『色』,內心卻動搖起來。


    多少年前的事情,最近一係列的動作,正被慢慢被串聯起來。


    杜月晟笑道:“於是,夏平安覺的他被人當成了一枚棋子,所以,在對峙公堂失利之後,做了最蠢的一件事,後招盡現,與吳夔正麵對質。”


    杜月晟擺手,道:“不過,你們也看到,敗的不能再敗,還把自己陷進大牢。”


    衛無音卻笑了立起來,道:“但是,也讓對方『露』出了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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