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學校大門口的小賣部。
“喂，是小美嗎？”電話那頭傳來哥哥陸小歐略顯疲憊的聲音。
一聽到哥哥的聲音，陸小美的眼睛立刻如水晶燈般瞬間點亮。
“哥，你出來啦？！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一聽到這話，小賣部老板娘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陸小美，似乎想從陸小美的臉上讀出這句話裏的含義。
陸小美似乎感受到了老板娘那灼灼的目光，臉上一陣陣發燙，忙背過臉去。
“嗯，今天剛出來……”，陸小歐說道。
“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跟人……打架了？”陸小美壓低了聲音，不想讓老板娘聽到。
“嗯，我知道，這次純屬是個意外。”
“哥，你……在裏麵沒吃什麽苦吧？裏麵夥食不行，這段日子你得好好補補身體啊。”
“還好，沒吃什麽苦，而且現在有秦玲在照顧我，她，還挺會照顧人的，你不用擔心。”
“嗯，那就好！”
“哥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現在是高中的關鍵時刻，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嗯，知道。”
短暫的沉默。
“哥，你有女朋友了怎麽都不跟我們講一聲啊？”陸小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主要是我們在一起時間還不長，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再跟你們講的。這次你不是也見過了嘛，怎麽樣，她人還行吧？”
一提到女朋友，陸小歐的聲音頓時變得輕快了起來。
“還……挺漂亮的。”陸小美有些勉為其難地答道。
“嗬嗬，我同事都說她長得像電影明星。對了，關於秦玲現在的工作，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跟爸媽講，我怕他們會……產生誤會。”
陸小美靜默地抿了抿嘴唇，該不該勸哥哥跟這個秦玲分手呢？
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秦玲這個女孩兒其實也並不壞，她做這份工作也是因為家庭壓力所致。
“行，我不講就是了。不過，哥，她這個工作還是挺……危險的，還是盡量幫她找一份正經一點的工作吧。”
“嗯，這個我自然清楚，我正在努力幫她找。”
“嗯，那就好……”
一名男生忽然碰了碰陸小美的胳膊，並抬起他腕上的手表指了指，大概是已經到了他接電話的時間了。
陸小美有些尷尬地衝那男生點了點頭，忙衝著電話那頭說道：“哥，那先不說了哈，這邊還有人等著接電話呢。”
……
剛走到教學樓的2樓，陸小美遠遠地就看見左子慕正站在2班門外的走廊上。
或許是出於直覺，陸小美隱隱覺得今天的左子慕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陸小美加快了步伐，徑直走到了左子慕的跟前。
“你在這裏幹什麽？”陸小美問道。
左子慕沒有迴答，神情晦暗地望了一眼陸小美。
陸小美注意到，左子慕的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了陸小美的心頭。
“可不可以，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左子慕開口，聲音有些暗啞。
姚燁租住的單間內。
姚燁將房門鑰匙放在了書桌上，“我先迴教室了，一會兒記得鎖門哈。”
出去的時候，姚燁輕輕將房門給帶上了。
寂靜瞬間如潮水一般漫了上來。
陸小美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到底怎麽了？你快說吧，一會兒還要上課呢。”
左子慕忽然一頭撲到書桌上，雙手抱住腦袋，放聲痛哭了起來，仿佛一個被奪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陸小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雙手扶在了左子慕那劇烈顫動的肩膀上，焦急地說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快跟我講講吧，你這樣扭扭捏捏的，真急死個人了。”
“柯葦她……走了……”，左子慕從哭聲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走了？”陸小美有些不解地問道。
“她去世了！”左子慕“嗚嗚嗚”地哭得更大聲了。
什麽？柯葦她……
陸小美如遭雷轟電掣般呆立在原地。
那個鮮活、燦爛，如三月陽光一樣明媚的女孩，就這麽離開了這個世界？！
陸小美的眼角緩緩流下兩行清淚來。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陸小美想要安慰左子慕，說出嘴的卻隻有這麽幹巴巴的一句。
左子慕從書桌上抬起頭來，淚濕的雙眼看向陸小美，忽然起身，一把將陸小美抱在了懷裏，仿佛那裏是他得以避風的港灣。
陸小美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柔軟了下來，開始輕輕拍著左子慕的後背。
“什麽時候的事情？”陸小美在左子慕的耳畔輕聲問道。
“我怎麽這麽笨，這些天怎麽也沒想到打電話去問問呢？”左子慕搖著頭，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他慢慢放開臂彎中的陸小美，頹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我收到了柯葦寄來的信，信裏麵的一句話嚇了我一跳，話是這樣的：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當即就給許雲萍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柯葦已經在三天前去世了。”
說到這裏，左子慕仰頭緊閉起了雙眼，似乎想要將就要溢出的眼淚再憋迴去。
平複了一會兒，左子慕又繼續說道：“許雲萍還說，柯葦走的時候，手中捧著我寫給她的十幾封信，表情很是安詳，嘴角還有一彎清甜的笑，就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生如春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也算是一種福報了。”陸小美悠悠說道。
“她一定是去給上帝唱歌、畫畫去了，上帝應該會很喜歡她吧！”左子慕的嘴角揚起一個欣慰的笑容來。
“嗯，一定是這樣的。”陸小美抬眼怔怔地看向虛空。
隔了良久，左子慕才從上衣的裏兜掏出一個信封來，遞到了陸小美的跟前。
“這封信，我想讓你也看看。”
“喂，是小美嗎？”電話那頭傳來哥哥陸小歐略顯疲憊的聲音。
一聽到哥哥的聲音，陸小美的眼睛立刻如水晶燈般瞬間點亮。
“哥，你出來啦？！真是太好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一聽到這話，小賣部老板娘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陸小美，似乎想從陸小美的臉上讀出這句話裏的含義。
陸小美似乎感受到了老板娘那灼灼的目光，臉上一陣陣發燙，忙背過臉去。
“嗯，今天剛出來……”，陸小歐說道。
“哥，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跟人……打架了？”陸小美壓低了聲音，不想讓老板娘聽到。
“嗯，我知道，這次純屬是個意外。”
“哥，你……在裏麵沒吃什麽苦吧？裏麵夥食不行，這段日子你得好好補補身體啊。”
“還好，沒吃什麽苦，而且現在有秦玲在照顧我，她，還挺會照顧人的，你不用擔心。”
“嗯，那就好！”
“哥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現在是高中的關鍵時刻，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嗯，知道。”
短暫的沉默。
“哥，你有女朋友了怎麽都不跟我們講一聲啊？”陸小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
“主要是我們在一起時間還不長，本打算過一段時間再跟你們講的。這次你不是也見過了嘛，怎麽樣，她人還行吧？”
一提到女朋友，陸小歐的聲音頓時變得輕快了起來。
“還……挺漂亮的。”陸小美有些勉為其難地答道。
“嗬嗬，我同事都說她長得像電影明星。對了，關於秦玲現在的工作，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跟爸媽講，我怕他們會……產生誤會。”
陸小美靜默地抿了抿嘴唇，該不該勸哥哥跟這個秦玲分手呢？
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秦玲這個女孩兒其實也並不壞，她做這份工作也是因為家庭壓力所致。
“行，我不講就是了。不過，哥，她這個工作還是挺……危險的，還是盡量幫她找一份正經一點的工作吧。”
“嗯，這個我自然清楚，我正在努力幫她找。”
“嗯，那就好……”
一名男生忽然碰了碰陸小美的胳膊，並抬起他腕上的手表指了指，大概是已經到了他接電話的時間了。
陸小美有些尷尬地衝那男生點了點頭，忙衝著電話那頭說道：“哥，那先不說了哈，這邊還有人等著接電話呢。”
……
剛走到教學樓的2樓，陸小美遠遠地就看見左子慕正站在2班門外的走廊上。
或許是出於直覺，陸小美隱隱覺得今天的左子慕有些不太對勁，似乎有些……失魂落魄。
陸小美加快了步伐，徑直走到了左子慕的跟前。
“你在這裏幹什麽？”陸小美問道。
左子慕沒有迴答，神情晦暗地望了一眼陸小美。
陸小美注意到，左子慕的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剛哭過。
“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了陸小美的心頭。
“可不可以，換個安靜點的地方說？”左子慕開口，聲音有些暗啞。
姚燁租住的單間內。
姚燁將房門鑰匙放在了書桌上，“我先迴教室了，一會兒記得鎖門哈。”
出去的時候，姚燁輕輕將房門給帶上了。
寂靜瞬間如潮水一般漫了上來。
陸小美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到底怎麽了？你快說吧，一會兒還要上課呢。”
左子慕忽然一頭撲到書桌上，雙手抱住腦袋，放聲痛哭了起來，仿佛一個被奪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陸小美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雙手扶在了左子慕那劇烈顫動的肩膀上，焦急地說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快跟我講講吧，你這樣扭扭捏捏的，真急死個人了。”
“柯葦她……走了……”，左子慕從哭聲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走了？”陸小美有些不解地問道。
“她去世了！”左子慕“嗚嗚嗚”地哭得更大聲了。
什麽？柯葦她……
陸小美如遭雷轟電掣般呆立在原地。
那個鮮活、燦爛，如三月陽光一樣明媚的女孩，就這麽離開了這個世界？！
陸小美的眼角緩緩流下兩行清淚來。
“你……也不要太難過了……”，陸小美想要安慰左子慕，說出嘴的卻隻有這麽幹巴巴的一句。
左子慕從書桌上抬起頭來，淚濕的雙眼看向陸小美，忽然起身，一把將陸小美抱在了懷裏，仿佛那裏是他得以避風的港灣。
陸小美有些僵直的手臂，慢慢柔軟了下來，開始輕輕拍著左子慕的後背。
“什麽時候的事情？”陸小美在左子慕的耳畔輕聲問道。
“我怎麽這麽笨，這些天怎麽也沒想到打電話去問問呢？”左子慕搖著頭，自言自語般地說道。
他慢慢放開臂彎中的陸小美，頹然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今天我收到了柯葦寄來的信，信裏麵的一句話嚇了我一跳，話是這樣的：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我當即就給許雲萍打了個電話，才知道，柯葦已經在三天前去世了。”
說到這裏，左子慕仰頭緊閉起了雙眼，似乎想要將就要溢出的眼淚再憋迴去。
平複了一會兒，左子慕又繼續說道：“許雲萍還說，柯葦走的時候，手中捧著我寫給她的十幾封信，表情很是安詳，嘴角還有一彎清甜的笑，就仿佛是睡著了一般。”
“生如春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這也算是一種福報了。”陸小美悠悠說道。
“她一定是去給上帝唱歌、畫畫去了，上帝應該會很喜歡她吧！”左子慕的嘴角揚起一個欣慰的笑容來。
“嗯，一定是這樣的。”陸小美抬眼怔怔地看向虛空。
隔了良久，左子慕才從上衣的裏兜掏出一個信封來，遞到了陸小美的跟前。
“這封信，我想讓你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