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究竟給李顯送了什麽生日禮物不得而知,隻是這兩人的行為卻透著古怪。


    昨天掃墓歸來,他們就關了手機,讓關心兩人的親友們很是心焦了一番。若不是沈繼平忽然收到一條消息後將大夥安撫下來,生日禮物夠嗆能送得出去。


    “瓶子,給我們兩天時間,讓大家別來打擾,拜托了。”


    沈繼平收到的那條消息如是寫到,奇怪的是消息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更奇怪的是沈繼平看完後居然沒有懷疑到底是誰發來的。


    於是時間走到了22號周日這天早上十點。


    平時總是早起的兩個人不久前剛剛起來,無論是在廚房烹飪的許言還是在客廳打掃的李顯,隻要目光稍一接觸,他們就會紅著臉別過頭去不敢理會對方。


    好不容易到了飯點,悶頭吃飯的李顯見許言別扭的坐姿,終於忍不住開了口:“還……難受嗎?”


    “噗……咳咳咳咳……”


    許言看著被噴了一臉白粥的李顯,咳嗽的滿臉通紅。她將兇狠的眼神使勁扔過去,半晌才咬牙切齒的迴道:“閉嘴!吃飯!”


    “哦……”


    李顯拿紙巾擦臉的樣子透著十二分可憐,許言偷眼看了一陣,低著頭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吃飯,細若蚊蠅的嘟囔聲讓因為咳嗽引起的紅霞怎麽都褪不下去:“不難受……”


    聽力著東西很是奇妙,明明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卻被李顯聽進了耳朵。他頓時雙目放光的盯住了戀人,可還不等開口說話,就被兇狠的眼神瞪得呐呐不敢言。


    古怪的氣氛還在持續,卻讓人覺得精神滿滿。


    “李顯?”


    “嗯?”


    “我想早點接受手術,下個月,你可以陪我去麽?”


    “一定要做嗎?那畢竟會傷元氣……”


    “我隻是想變成應有的樣子罷了,再說……”


    “再說什麽?許言!我不會介意的,請相信我!”


    “說什麽呐,完成手術我才能名正言順的……那啥給你……”


    “?”


    “嫁給你!這下你滿意……唔……”


    晚間的時候,許言突然改了主意,提出兩人打開手機的要求。盡管李顯滿臉失落,可戀人拿出女兒當做了擋箭牌,隻能讓他歎著氣接受下來。


    兩人分派好給親友們迴複消息的任務就開始忙碌,然而工作還沒執行完,剛給沈繼婉發完報平安的消息,李顯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看著來電人忽地對愛人開了口:“說正經的,現在你總該收下那些股份和其他東西了吧?”


    “婉姐告訴你的?”


    “是瓶子說的,婉婉告訴他了。”


    “這兩個大嘴巴!”許言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卻在愛人堅定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怕了你,好吧。不過我接手之後怎麽使用我說了算嗎?”


    “那是自然。”


    不等她滿意開懷,點頭應是的李顯就補充道:“先說好,不許轉增給月兒啊。”


    “為什麽?!”


    “小孩子拿著那些不安全,再說她也用不了那麽多,我賺的錢足夠了。”


    “女兒要富養!”


    “這話你理解的不對,應該是……”


    氣咻咻的戀人讓李顯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裏,他正在組織語言,好不容易停歇的電話卻再一次響了起來。


    “以後再說吧,快接電話,不然婉姐該發火了。”


    李顯點點頭接通,沈繼婉的聲音順著信號就炸響在了耳邊:“幹嘛呢接這麽慢!你倆在哪?!怎麽還讓沈繼平傳起話來了?!我還沒死硬呢吧!”


    “放心吧婉婉,我和許言已經沒事了,不但如此,我們還……嘶……”


    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腰,李顯隻能衝戀人訕笑兩聲改了話頭:“咳,總之我們沒事了,婉婉你別擔心。”


    “那就好。”電話那頭長出了一口氣,但是沈繼婉的聲音卻沒有變得輕鬆:“以你倆的破性格我以為還得一段時間呢,早知道這樣我也就不費勁了。”


    若有所指的話讓李顯皺起了眉頭,他看了眼戀人按下了免提:“婉婉,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還能做什麽?你們倆就是太心軟,你們就沒想過你們之間所有的矛盾都是秦清若那個瘋女人造成的?真當我沈繼婉是泥捏的?當然得從結症下手,好好查查那個瘋子。”


    被人算計誰都不好受,更何況這一次差點就害得兩人斷了情緣。沈繼婉倒是低估了李顯和許言的脾氣,兩人昨天就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再放過秦清若。


    許言急急問道:“婉姐,你查到什麽了?”


    她的聲音傳遞過去,讓沈繼婉的語氣終於變得放鬆:“小妖精,這迴你表現不錯!我還以為你又要裝聖人呢。”


    “你別逗她了,說正事吧。”


    在李顯的圓場中,沈繼婉說出了她的發現。


    “我本來沒打算用這些手段,可秦清若這次真的過線了。這段時間你們兩個鬧別扭,我就派人去肅州認真查了一番。這不查不知道,那個瘋子自以為做得幹淨,但隻要做過的事總會留下痕跡。


    現在已經確定了,一直有個男人去你們以前的房子找秦清若,你生日那天也不例外。還有更奇怪的,我一直對秦家阿姨的死存有疑慮,那段時間忙其他事才沒顧得上查。阿姨去世的當天,那個男人也去找了秦清若。你說會不會是他們……”


    沈繼婉沒有說完,但話裏的意思卻再也明顯不過。李顯和許言聰明不假,但兩人卻從不以惡意揣度他人,這通電話讓他們愣了很久。


    掛斷電話後許言便看向愛人,臉上不禁露出了悚然的表情:“她真的對張阿姨……應該不會吧?那可是她的媽媽!”


    李顯皺眉思考了片刻,倏地起身走向了儲物間。他找到秦母的日記,挑出最後一本仔細閱讀起來。這本日記中告訴了李顯太多。倏地,最後的那篇日記出現在眼前,讓他的疑惑越來越重。


    他放下日記捏了捏鼻梁,睜眼之後便撥出了一通電話:“又要麻煩你了,請幫我查一下我嶽母去年7月16日到18日三天的通話記錄,如果能調到我以前小區的監控更好。號碼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讓房間中的空氣漸漸纏上了緊張的氣氛。一個多小時之後,查詢的結果反饋在了李顯的手機裏。他的眉頭越擰越緊,秦母最後打出的電話,竟然是給師儒春的。


    懊悔和怒意漸漸填充胸腔,正當他被衝得有了失控的跡象時,許言輕輕抱住了他:“先別想那麽多,畢竟咱們沒有看到,事情也許不是想象中那樣。”


    愛人漸漸平靜下來,許言看著的目光中隻餘堅定:“李顯,早些去和她說清楚吧。”


    李顯點點頭,將手機中來自同一個人的未接信息盡數刪除,十餘年的糾葛終於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嗯,是該把一切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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