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歆贇家裏,雖然男主人帶著好奇的問詢讓氣氛有些尷尬,但在魏歆贇和女主人的刻意迴護下,這頓午飯還是愉快的結束了。


    一迴到魏歆贇的房間,擔著心思的許言就趕忙關上門問出了憋了半天的問題:“小新,秦……小白的嫂子是不是就住在西街的那個酒店?”


    密友怔了怔,半晌才想起了午餐前的話題:“妞你記性真好,我差點就忘了。嘿嘿,剛才還愛聽不聽的樣子,八卦本性暴露吧?我說到哪了?”


    許言強笑兩聲:“你說她就住在前麵的酒店。”


    魏歆贇點點頭總算是迴憶起來了。她嘚瑟的笑著,生怕勾不起妞兒的八卦混:“對,你猜我咋知道的?”心上人焦急搖頭卻不敢催促的樣子讓她很是滿足,拖了片刻才揭曉了答案:“笨,我又遇到秦姐了唄。”


    “什麽時候?”


    既是閨蜜又是愛慕的對象,這種雙重設定讓人沉醉。就連她急聲的詢問都讓魏歆贇覺得樂在其中,或許,能這樣聊天便足夠了吧:“就前天啊,那天上午我去小超市買東西……”


    端午節假期第一天,在許言包粽子的同時,剛從小超市出來的魏歆贇就再次遇到了不久前見過麵的秦清若。畢竟剛鬧了烏龍,她趕忙迎上了這個笑嫣如花的女性。


    “秦姐,我……”


    “小魏,我是專門在這裏等你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小白已經長大了,怪我沒有意識到不能再把他當個孩子。”


    被打斷歉意的魏歆贇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美麗的女性會主動道歉:“秦姐你千萬別這麽說,都怪我太急躁了,沒問明白就瞎下定論。對了,還怪那個姓柏的,這麽簡單的事他非不說清楚。”


    女性優雅的笑著搖頭,目光中滿是親近:“小白性子本來就倔,你別怪他。不管你信不信,我其實特別理解你。甚至還有些羨慕小柯。”


    這話讓她有些不明所以。按說對待陌生人應有些警惕,可不久前的烏龍加上兩人隱約的聯係,卻讓魏歆贇怎麽都生不出防範之心,她毫不猶豫的就問出了心中所想:“秦姐,怎麽這麽說?”


    “因為我的丈夫真的出軌了,可我卻沒有你這樣能全心全意為閨蜜著想的朋友……”


    女性說著就紅了眼圈,泫然欲泣的樣子讓魏歆贇慌了手腳:“秦姐你別難過,打今天起我就是你朋友!你跟我說那王八蛋是哪個?我這就幫你出氣去!還有那個勾引別人的狐狸精也不能放過!”


    許是這幅氣衝衝的樣子逗了女性,她好笑的伸手揉了揉魏歆贇的腦袋,語氣裏滿是對待妹妹般的和煦:“傻丫頭,我隻是有感而發罷了。放心吧,這些事秦姐能處理好,不用為我生氣。要是真想幫我的話,就陪我喝杯咖啡吧。”


    “然後我們就去喝了杯咖啡。她是溯水人,因為老公出軌才一氣之下住在了酒店。我勸她別這麽傻,哪有讓出房子給狗男女的道理?


    秦姐真的特有女人味,也不知道她那個狗屁老公眼睛瞎成啥樣才會出軌。也不知道勾走他的狐狸精長啥樣,能贏秦姐估計是個狼人……


    妞兒,你怎麽了?”


    說得正興奮的密友忽地打住了話頭,許言曉得自己的臉色不好,可卻無法將原因說出口:“沒事。”


    敷衍的迴應無法讓密友滿意,她擔憂的握住了許言冰涼的手:“還沒事?臉都白了。是不是不舒服?”


    許言抽迴手笑著搖了搖頭:“可能是空調吹久了吧,後來呢?你和秦姐聊什麽了?”


    密友狠狠剜她一眼就趕忙關了空調,還貼心的打開了窗戶:“我服了,你這人平時不八卦,可八卦起來還真有不要命的勁。後來就沒聊別的了,秦姐是個能聽進去勸的人,也不枉我苦口婆心的說那麽多。”


    許言有了慌亂,可她卻掩飾下來:“你是說她迴家了?”


    密友不滿的哼哼出聲:“咋地?你這是懷疑我勸導別人的能力?”


    “怎麽會,小新最棒了。”許言壓下慌亂讚了密友一句,愛人今天怎麽都會迴以前那個家一趟,以他的睿智,總歸是能解決的吧。


    雖然這樣想著,可心裏的擔憂卻沒有減少。和密友的話題卻在此刻不得不繞向別處。


    李顯煩躁的迴到了不久前離開的地方,他深唿吸幾次平複情緒,按響門鈴就靜靜等待。不一會,嶽母的身影就在開啟的門扉後出現。


    “媽,清若在哪裏?”


    對著空無一人的酒店房間自言自語,本應讓李顯感到尷尬,可在得知住在裏麵的人早已搬離後,心中的煩亂就像雜草般四處橫生。


    迫不得已,他打擾了柏陌和柯樂的蜜意,問到了那個十年來稱為妻子之人的新號碼,可等待他的隻有重複的關機迴應。午飯時嶽母的奇怪表現李顯已經猜到原因,這已經是他唯一的線索。


    然而眼前這個喚了十年母親的女性卻避開了他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李顯明白她閃躲的表情後是怎樣的心情和答案,也明白自己沒有資格強迫一個母親向著女婿而非女兒,可他卻不能放棄:“媽,拜托了。拖下去對我也好,對清若也好,對您跟我父母也好都是傷害。”


    “你……你……你告訴親家了?”


    嶽母的嘴唇開始發紫,李顯趕忙衝進房間拿出常備藥給她喂了下去:“媽您別急,我父母知道我愛上別人了。”


    不知是不是藥物的作用,嶽母的臉色稍有好轉:“若兒出……出軌的事,親家知……”


    李顯沒有等她說完就搖了搖頭,苦澀的笑容裏依舊傳遞著溫暖:“我和清若誰對誰錯不重要,我父母他們支持我就已經足夠了。”


    嶽母眼中浮上了掙紮,可半晌之後卻化成了一聲長歎:“你說的對。小李,我答應若兒不說出去……聽我說完,你把協議書放下吧,這次我不會動搖了,你們離婚吧……”


    李顯點點頭將她扶在床上便起身出門,雖然不是理想的結果,可卻已經無法要求更多。他站在臥室門口還是狠下了心:“媽,麻煩您告訴清若,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明白。”


    當許言從魏歆贇家中告辭離去的時候,已經過了五點。她慢悠悠的下著樓梯,腦中不斷幻想著愛人正經曆著什麽。不久前,她收到了愛人詢問的消息,可在告知還在密友家中後就沒了下文。


    她出了樓棟,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遠處那輛四正四方的黑色越野。許言趕忙跑過去,透過擋風玻璃,趴在方向盤上的愛人印入了眼簾。


    許是愛人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緩緩抬起了頭,一愣之後疲倦至極的臉上便化開了一抹溫暖的笑容。他打開車門大步上前,狠狠的將她擁進了懷裏。


    他的懷抱是如此用力,卻帶著濃濃的愧疚。許言笑著伸出手,在愛人的腦袋上輕撫著,一如那些他哄她入眠的夜晚。


    “別想那麽多,我會一直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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