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怎麽能這樣?!”


    聽到許言毫不猶豫的應允,玩鬧女生還來不及點頭,就被母雞飽含責怪的話給堵了迴去。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過去,惱怒中帶著心疼的聲音從嘴裏出現:“母雞!你看清楚了,小花是個女孩!女!孩!你們沒可能的!”


    一句話似乎擊到了魏歆贇的軟肋,她神色黯然了好一會才有了迴應:“你別多想,妞……許言和我是……朋友……和你們一樣重要的朋友。什麽補償不補償的不要再提了……”


    “小新……”


    “你閉嘴!”玩鬧女生打住許言的話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看向舍友。好不容易想出的主意竟然就這麽被否了,怒意再也遏製不住:“你腦子也有坑!就這麽讓她白睡了?!”


    這話一出,讓許言和魏歆贇呆在了當場。隻有脫線女生一個勁的點頭,要早應了自己的建議多好,非得撕破臉。


    不等兩個當事人反駁,眼鏡女生終於恍悟了結症所在,鬧了半天自己這兩個咋咋唿唿的姐妹想到這裏去了:“誰說母雞失身了?”


    呆住的人從一對變作了兩雙。女生扶了下眼鏡,收起手機施施然起了身:“雖然不曉得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母雞也躲藏了許久。但她雙腿無縫,盆骨未開的樣子你們就看不出來?”玩鬧和脫線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她歎口氣,迴頭看向了母雞:“我說的沒錯吧?”


    那天晚上見到的情境猶在眼前,驚懼之色瞬間就浮上了魏歆贇的麵龐。心上人終究不是一個完整的男性,自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她壓下心底的不甘,雖然這些情況無法訴諸於口,卻也不能讓舍友們再誤會下去:“我……和他……”


    “我身上有殘缺,沒辦法和女孩發生關係。”


    魏歆贇驚詫抬頭,看向打斷自己話語的女孩。她眼中噙著笑,溫暖的笑容正輕撫過來,一如那個寒冷的夜。


    許言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她的雖然笑著,可噙笑的雙眸中卻有陣陣溪流灌進了嗓子。兜裏的手緊緊握著電話,那上麵傳來的震動不用去看,就有愛人那溫暖人心的力量傳遞過來:“我小時候……受過傷,所以發育很早就停滯了,不信你們可以看看我的喉結。”


    她抬起了頭,白皙纖細的脖頸上若是不仔細去看,真的看不出男性應有的特征。許言的豁達與灑脫終是讓眼前的女孩們了然。可卻沒有人能走進她的心裏看看,那夜的冷意早已席卷上來,羞恥和顫栗已然填滿其間。


    “對不起,我不知道。”玩鬧女生臊紅了臉,低下頭去不敢與女孩對視。可脫線女生卻一臉恍悟:“所以小花你真的硬不起……”


    “休得胡言!”


    眼鏡女生責怪的瞪了姐妹一眼。她越眾而出,牽起了女孩已經開始顫抖的手:“小花,別想那許多,你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人。你和我們都一樣,是真正的女子!”


    寬容和理解永遠是治愈傷痛的良藥。就在眼前之人溫柔的淺笑中,那夜的冷來的突然去的也迅速,許言忽然覺得今天做的這些事、說的這些話是如此值得。


    “謝謝……”


    “妞兒,都怪我,對不起!”魏歆贇大步上前,抱住了心上人和姐妹。其他兩個女生也加入進來,這一場詰難,終是在抱成一團女孩們的低啜聲中落下了帷幕。


    鬧了一通,卻是錯過了飯點。女孩們正在宿舍裏熱熱鬧鬧的吃著外賣,一旦解開心結,她們總能很快打成一片。玩鬧女生鼓著腮幫子:“母雞放下吧,小花本來就是個丫頭,你老惦記她也沒用啊。”


    魏歆贇有些羞惱:“我哪有,都說了我跟妞是朋友,是閨蜜,是好姐妹,是你亂想的。”


    玩鬧女生紅了臉:“我這不是為你抱不平嘛。小花,你別介意啊。”


    後半句是對許言說的,誰知道正主剛笑著搖頭,脫線女生就插了進來:“所以我說gl才是王道啊!小花你考慮下唄,然後告訴我經過,我打算畫個本子!”


    “畫個屁!你能不能正經點!”


    “可惜我不是百合啊……”


    “休得把腐女之氣傳染開來!”


    “抱歉,我心裏已經住不下別人了……”


    脫線女生的話引得女孩們七嘴八舌的迴應,但卻被許言羞澀的話語踩下了刹車。玩鬧和脫線若有所悟尚在迴味,眼鏡女生就虛著眼睛盯了過去:“住你心裏的人是何模樣?年齡幾何?身高幾許?有車無?有房無?”病愈之日魏歆贇文縐縐的話原來由頭在這裏。


    話一說白,另外兩個女生都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逼視過來,許言被她們看得直發毛。手機恰巧震動,她拿出來和愛人迴複一番,這才滿臉赧然的點出他的照片老實交了上去,心裏難免帶著些許小小的自豪。


    “臥槽!大帥比!”


    “甚好,尚算般配。”


    “怎麽是個男的?”


    “多新鮮?!男配女正合適好嗎?”


    “小花,你考慮下女的吧,gl啊gl,多美!”


    “懶得理你,咦?大帥比臉上咋有條這麽長的疤?”


    “那是他為我的受傷……”


    “詳細道來!”


    “是這樣的,他叫李顯,現在在州古縣工作……”


    女孩們的調笑漸歇,許言帶著羞澀的低喃講述在宿舍裏飄蕩。一個溫柔、帥氣、貼心、有擔當、男友力十足的男人被慢慢勾勒出來,自然少不了前途光明、身家頗豐。她們聽的認真,誰都沒有注意到從一開始,討論中就少了一個人的聲音。


    “……明年等……等我完成治療,我們就打算結婚了。”


    冗長的講述告終。玩鬧女生咂吧下嘴,一瞬不瞬的瞪著新加入閨蜜團的女孩。見她紅撲撲的臉上寫著幸福二字,便毫不掩飾自己的豔羨和懷疑詢問出聲:“小花,你怎麽說的這麽玄乎呢?你形容的這種生物現實裏能有?”


    許言見她不信,忽然有了發視訊給愛人證明一番的衝動。可轉念一想又忙壓了下去,隻能認真的點點頭以示證明。


    眼鏡女生笑得眼睛彎彎:“存在即合理,這李顯知道小花的情況還能不離不棄已是可貴,其他的倒是末節了。”這話本是幫襯新閨蜜,可她卻敏銳的發現女孩在聽完之後居然有了片刻的黯然。她上下打量一番,一個不好的猜測湧了上來:“小花,你不會還沒對他說吧?”


    許言眉頭一跳,見其餘四人都看了過來,忙壓下心慌顧左右而言他:“我們……已經同居了……”又想到和愛人之間的親密,臉上的紅霞更甚。


    脫線女生琢磨一陣,突然一拍大腿:“小花再怎麽說也是男孩子對吧?你們瞪我幹嘛?我是說身體!身體!是吧小花?”見新閨蜜苦笑點頭,她不禁大樂:“所以你和他其實是某種形式的bl!這就對了!bl也是王道啊!你快給我詳細道一道你們那啥的過程!”


    腐女之氣迸發,引得女孩們直翻白眼,但一雙雙幽幽的渴求目光卻訴說著她們心底那些許“難言的心緒”。眼鏡女孩正在慶幸舍友的脫線有效轉移了方才開始失控的話題,畢竟母雞眼中的疑惑和審視她看在眼裏。可如今姐妹們失控的可能性卻更大了,指不定等下還有什麽更那啥的怪話出現。她忙壓下心中萌生的腐意,將話題引到了正途。


    “小花,你現在可是出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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