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缺心眼?”


    情敵擋住客廳裏遞過來的窺探,一邊裝模作樣的衝著手裏的碗一邊低聲詢問。許言哪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吃飯的時候她就已經表了讓閨蜜住下的決心,此刻卻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不曉得你在說什麽,話說明天有什麽計劃?”


    情敵對她拙劣的岔話技巧嗤之以鼻:“賈柔一看就惦記著顯子,你就不怕他被叼走了?”


    許言見繞不過去,抬頭組織了一會語言才低聲迴應:“你不懂,她自己都沒有確定心意。要說她對李顯有意思我信,但遠遠沒到愛上的程度。要我說,可能是她以往遇到的男人裏沒有李顯這麽特別的才讓她上了心吧。”


    其實沈繼平也有這個感覺,方才吃飯的時候,那姑娘大大方方的說了自己的過去,她倒不是小若那樣的人。雖然女孩和學生時代的妹妹也沒有相同的地方,但他總是有些擔心。還是那句話,他們的愛戀已經夠亂了,何必再自找麻煩:“話是沒錯,可是你得考慮這麽個問題,顯子和她在州古稱得上朝夕相處了,在往你家裏這麽一住。嘿嘿,日久生情這話你總聽過吧。”


    女孩轉頭看了眼他,淺笑裏滿是無奈:“怎麽會,你就這麽不相信李顯啊。”


    沈繼平急了:“這跟信不信的沒關係!你跟顯子……你想想她那身材,再想想自個的搓衣板!”


    女孩手下一頓,淺笑僵在了臉上。他一看暗暗責怪自己,可眼下也隻有硬下心腸繼續說下去:“你要知道,顯子畢竟是個男人,他也有需求!”


    他本以為這句話會傷到女孩,畢竟她的秘密擺在那裏,在她完成變身之前是沒有辦法和發小結婚的,逞論其他。然而女孩非但有沒變現出低落,反而雙頰上飛上了紅暈。


    許言一咬牙,避開情敵探究的目光就結結巴巴的說出了那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你……你不用……不用擔心……我……我有……我有幫……有幫他解決的。”


    女孩細若蚊蠅的話讓沈繼平愣住,他眨巴著眼睛思索半天才搞懂話裏的意思,雙眼刹那間瞪成了圓環:“你你你你你……”結巴果然是會傳染的。


    她報赧點點頭,這才止住了機關槍般的“你”字。兩人無言半晌,他又笑嘻嘻的問道:“小言,你是咋幫顯子的?跟我說說唄。”女孩作勢要打,總算在他的告饒聲中揭過了這個話題。


    沈繼平停了玩笑:“不管怎麽說,我是不讚成你把賈柔扯進來的。”


    許言正想反駁,又猛地想起一個人來。她虛著眼盯著情敵:“那你當時為什麽故意不讓我斷了和背後……宋明睿的聯係?他現在已經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情敵一改嚴肅馬上訕笑起來:“這不是……想給顯子……增加些難度嘛。”


    “雙標!”許言冷哼一聲就不打算理他了,哪知道情敵還有後話:“我是為了你好!”


    許言怔了怔,立刻就急眼了:“太不要臉的吧?!”


    沈繼平一本正經的搖頭:“別急,你聽沒聽過這麽一句話?越是難以得到的,才會越加珍惜。”


    雞湯般的話,嚴肅的表情,要不是他亂轉的眼珠子,許言差點就信了:“不許再說話!洗碗!”


    晚上的時間,在家裏五個人的笑鬧中很快度過。轉眼間,許蓉就已經入睡,而剩下的四個男女卻在客廳裏開始大眼瞪小眼。


    許言率先打破僵局:“瓶子,不早了。”


    賈柔一聽就緊跟而上:“是啊,挺晚了。”說著還打個哈欠作證自己的話,所以說女人都是小心眼。


    沈繼平扭頭有津有味開始看電視:“哦。”似乎沒有察覺許蓉睡覺後電視就關了。


    兩個女孩求助的目光遞過來,李顯笑著上前助陣:“瓶子,你迴……”


    “我渴了,來瓶水。”沈繼平急急打斷,生怕這無情無義之人把自己趕走。


    許言顛顛的取來飲料遞了過去:“呐,水。”


    沈繼平不屑的看看許言,又轉頭瞅瞅賠笑的賈柔,一本正經的發著火:“就這麽想讓我滾蛋?!偏不!顯子……”


    發小哀求的目光讓李顯挺無奈,倒是挺久都沒和他夜話人生過了:“好吧,那就住下吧。”


    “yes!”


    “哥!”


    “不行!”


    這一票讚成兩票反對的結果讓李顯傻了眼,賈柔不去說她,晚飯時就一直跟發小針尖對麥芒來著。可向來善解人意的戀人這麽急急的反對就讓他不解了,難道除了舍不得兩人相處的時間外……


    他疑惑的望過去,戀人漲紅著臉,正恨恨的盯著洋洋得意的發小。直到引起她的注意,李顯這才開始用眼神詢問:“為什麽不讓他住下?”


    她明明接收到了信息,可卻撇過頭不給迴應,繼續用兇巴巴的眼神瞪住發小。


    賈柔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讓沈繼平住下隻是開玩笑。雖然她也理解許言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可這麽堅決的抵觸倒不像她的性格,莫非有什麽內情不成?


    許言收迴目光幽怨的看著愛人,心道怎麽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這麽快就把立春的事忘幹淨了?還以為你多少知道點那人的心思呢。有些話沒辦法說明,她隻能氣唿唿的扯住情敵的耳朵小聲警告:“住下可以,晚上不許幹壞事!”


    沈繼平一聽,立馬翻身而起,蹬蹬蹬的就往門口跑。


    “你幹嘛去?”李顯以為他被戀人的雌威嚇跑了,趕忙出聲詢問。


    沈繼平一臉奇怪:“拿睡衣被褥啊。”


    “被褥有備用的,睡衣穿我的。又不是沒穿過,現在還講究起來了?”


    許言聽著愛人的話忽然覺得心好累,醋味溢得滿鼻子都是。她的心裏在怒吼,睡衣那是能分享的東西嗎?貼肉的好嗎?!


    四個男女中有好笑的,有得意的,有酸溜溜的,也有暗自琢磨的。


    各自洗漱的時候,許言看著自己被侵占的床鋪欲哭無淚,嘴快咧到耳根的情敵正好路過,被她一把就扯住了。


    她見愛人和閨蜜都在各自房裏沒有注意,熟練的換上一張討好的笑臉:“瓶子,跟你商量個事行不?”能屈能伸的道理她還是曉得的。


    沈繼平的臉垮了下來,右手拍著心口,左手伸出三指:“我保證不幹壞事!”


    “我信!”許言臉上的笑容不改,說出的話卻是苦兮兮的。


    “你晚上打地鋪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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