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送成功後,沐青想了想,又補了句:“後天晚上,可以嗎?”


    可能是他迴給她的時間,間隔她給他發消息的時候太久了,過了將近十分鍾,他從屏幕上看到了她的迴複:“好的,沐青,我們後天見。”


    沐青此刻的心情,真的不適合和左小四像是往常一樣,以賀餘光的身份閑聊,他指尖飛速的點了兩下屏幕,就草草的結束了他們的聊天:“滿滿,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後天見,晚安。”


    “晚安。”


    很快,左小四的消息就迴了過來,沐青握著手機,又看向了窗外。


    他還是喜歡她,笨拙而又熱烈,喜歡到一無所有卻又傾盡所有。


    他還是喜歡她,喜歡到,願意成全她的愛情,以她喜歡的男人身份,陪她共度餘生,然後靜靜地看著那個最愛她的自己慢慢的死去。


    無言的哀傷,從他身邊,往空氣裏彌漫開。


    他的眼底,充滿了悲傷和痛苦,還有著無可奈何。


    -


    左小四以為賀餘光會和往常一樣,約她哪個高檔餐廳裏吃晚飯,可她沒想到,在他和她約好的那天下午五點鍾,她收到了他發來的一條消息:“晚上八點鍾,我派司機去接你,你記得在家吃了飯再出門。”


    左小四不是心底不納悶,但她以為賀餘光大概是飯局太多,排不開時間,隻能和她吃宵夜,便沒想太多,隻迴了一個“好”字。


    晚上七點五十分,左小四已經收拾妥當,對著臥室的落地鏡,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麽問題後,就拎著包下了樓。


    她蹲在鞋櫃前,挑選了兩雙和身上裙子顏色比較搭的鞋子,然後糾結了一小會兒,選了跟比較矮的那一雙穿上。


    七點五十七分,左小四從家裏出來。


    賀餘光派來的車子,早早地就等在了樓下。


    下午的時候,左小四從賀餘光的短信裏知道了車牌號,她乘坐電梯,抵達一樓,一出住宅樓,就看到了接自己的那輛車子。


    司機應該是看過她的照片,認識她,看她出來,立刻下車,幫她打開了車門。


    上了車,左小四才想起,賀餘光還沒告訴她,他們約了哪裏見,但轉念一想,司機肯定知道,便沒出聲,隻是安靜的坐在車裏,任由司機熟練地駕駛著車子,沿著北京的街道飛馳著。


    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小四無意之間透過車窗瞄了一眼窗外的景致,發現已經快開出城市的鬧區了,眉心忍不住輕輕地皺了起來。


    賀餘光這是和她約哪裏見啊,怎麽都跑到西山郊區這邊來了?


    “我們這是去哪裏?”


    司機聽見左小四的話,透過後視鏡,遞給了她一個笑容:“左小姐,等會兒您就知道了。”


    左小四心想,肯定是賀餘光提前吩咐過司機不要告訴她,她問了怕是也問不出來什麽,索性就又閉了嘴。


    車子繼續行駛了約莫十分鍾,拐上了山,然後在半山腰處,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幫左小四拉開了車門:“左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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