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左小四立刻拿起自己放在茶幾上的手包,站起了身。


    她在轉身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隱約掃到沐青微微動著的唇角,她都還沒搞清楚他是不是在跟她說話,她的腳步已經走出了很遠。


    隻有左小四心底明白,自己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強撐著一身的優雅,走出宴會大廳,走進了洗手間。


    明明從沐青身邊離開到洗手間,不過就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可她卻覺得自己像是走了幾公裏一樣,累的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


    她怕自己下一秒會跌到在地上,隨便找了一個無人的隔間,迫不及待的進入。


    一關上隔間的門,她整個人就仿佛是脫了力一般,跌坐在馬桶上。


    左小四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這麽僵硬的姿勢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進來過洗手間,更沒聽清楚進進出出的人到底都說了些什麽,她隻知道自己掌心裏握著的包不斷地震動著,一直震到她胳膊都跟著有些發麻時,她終於低下頭,打開拉鏈,從裏麵取出了手機。


    有五個未接電話,都是沐青打來的。


    她沒給沐青迴電,剛準備將手機收起來,沐青的電話又進來了。


    她盯著來電顯示的姓名,看了好一陣兒,才按了接聽。


    她剛將手機遞到耳邊,裏麵就傳來沐青略帶著幾分焦急的聲音:“你在哪裏?”


    “我……”左小四開口,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幹澀,急忙停下來,吞咽了一口唾沫,才又開了口:“……在洗手間。”


    “喔……”電話裏的沐青,語氣明顯鬆懈了許多。


    左小四知道沐青接下來應該還會說些什麽,握著手機,沒出聲。


    隻是沐青剛開口,說了一個“那”字,電話裏就傳來夏媛嬌滴滴的聲音:“沐青,你打完電話了嗎?”


    左小四的心忽的沉了一下,那種累的連唿吸的力氣都沒有的疲憊感,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沒等沐青後麵的話說出口,就先出了聲:“那個,我這邊有點不方便,先掛了。”


    說著,左小四就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按了掛斷鍵。


    過了大概十秒鍾,她掌心裏的手機又震動了,是一條短信,沐青發來的:“你出來後,記得來找我。”


    左小四沒迴,收起手機,在洗手間裏又呆了一會兒,才起身出來迴了宴會大廳。


    沐青和夏媛還坐在靠窗的沙發前。


    原本空蕩蕩的茶幾上,擺放了好幾種甜點。


    夏媛拿著勺子,挖著冰激淩,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地轉頭衝著沐青甜笑著說句話。


    他們的身後,就是落地窗,窗外是黃浦江夜景。


    兩個人,男俊女美,坐在一起,以燈光閃耀的夜景為背景,畫麵璀璨驚美的像是驚世駭俗的藝術品。


    左小四看的眼底有些刺痛,可她卻又移不開視線,直到有侍者經過她身邊,低聲細語詢問她有沒有什麽需要時,她才眨了眨眼睛,看向了侍者手中拖著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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