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四……”沐青又出了聲,聲音有些飄忽。


    收起小心思的左小四,沒吭聲,轉頭看向了沐青。


    沐青知道她在看他,卻沒迴頭去看她,像是在認真的思考著什麽一樣,盯著正前方定了幾秒鍾的神,繼續動了動唇:“……我們可以迴到從前嗎?”


    左小四仿佛被點了穴道一般,原本望著沐青時不時忽閃兩下的睫毛,定住不動了。


    他說什麽?


    說,我們可以迴到從前嗎?


    從前?是什麽時候?


    沐青仿佛擁有讀心術,知道她心底在想著什麽,在這些疑問閃過她心頭的下一秒,他又開了口:“迴到十七歲的你和十八歲的我。”


    “迴到那個夏天,迴到那個你和我是蘇城一中裏最好朋友的夏天,迴到我可以喊你小憶,你不像旁人一樣害怕我,敢肆無忌憚敢喊我沐青的夏天……”


    他的聲線是一如既往的美,可他的聲音卻染了絲絲的顫,像是在緊張害怕著什麽一樣。


    左小四聽的心底跟著輕輕的發起了抖。


    沐青很清楚,他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有多沒底氣。


    他怕她說他異想天開,他怕她拒絕了他的提議。


    可他停了停,還是又繼續問了一遍:“……可以嗎?可以迴到從前的沐青和左小四嗎?”


    可以嗎?可以迴到從前的沐青和左小四嗎?


    隨著沐青的話,左小四也在心底輕輕地問自己。


    從前的那個沐青,是從前的那個左小四心底最重要的存在。


    可時光流轉,他和她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沐青,她也終不是從前的那個左小四。


    他和她還能迴到從前嗎?


    她承認,他心底是在意她的,他現如今對她也還不錯,可她也忘不掉,從前的他給過她多少傷痛和屈辱,所以,那些他和她之間的不愉快,她真的能做到就這麽一筆勾銷嗎?


    左小四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她在心底反反複複的問了自己很多遍,也沒找到答案。


    她無聲的安靜,讓沐青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不是告白,隻是單純地和好,就連這樣也不行嗎?


    她接下來,會不會說的是不可以?


    沐青心底驀地一慌,就又動唇,打破了有些僵硬的氣氛:“沒關係,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我,可以選擇不迴答……”


    說到這裏的時候,沐青俊美的臉上,染了一層傷感,連著語氣都變得有些飄忽:“……等你有一天有了答案,可以再來告訴我,沒關係,我可以等。”


    左小四的心,莫名其妙的被戳疼了一下。


    沐青沒等左小四有所反應,前一秒說完那些話,後一秒就立刻從兜裏摸了一個禮盒,遞到左小四麵前,轉了話題:“生日快樂。”


    這是給她的生日禮物?


    還沒從沐青剛剛那些話裏完全走出來的左小四,愣了兩秒鍾,才伸出手接了過來,她剛輕聲說了句“謝謝”,陽台的門便被推開,傳來唐畫畫的聲音:“小憶,你怎麽躲在這裏來了?我找你唱歌找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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