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不解和疑惑,湧進左小四的心窩,在她胸膛裏不斷地翻滾著、衝撞著,將她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湖,攪得無比淩亂。


    她怎麽想,都想不通沐青為什麽會轉變這麽大,她心情漸漸地開始煩躁,她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衝著不遠處的陽台走去,想要去室外透透氣。


    陳白看左小四動了,也跟著動,但他並沒有影響到左小四,始終都和她保持著一段讓她舒服的距離。


    他看她走到了陽台入口,便沒再上前,而是就近找了一個落腳點,停了下來。


    左小四伸出手,想要去推陽台的門,結果指尖剛抬起,就透過玻璃門,看到背著室內而站的沐青。


    陽台上沒開燈,室內折射出去的光線有些昏暗,將他身影輪廓照的有些模糊。


    他像是遇到了什麽煩心的事一般,指尖燃了一根煙。


    左小四整個人的動作,驀地就定格在原地,她隔著玻璃,目不轉睛的盯著沐青看了一會兒,收迴視線,剛準備裝作沒來過的樣子,轉身離開,陽台上的沐青,卻忽然側了身,將指尖的煙,衝著手邊圓桌上的煙灰缸裏彈了兩下。


    他眼角的餘光,瞄見了左小四,他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停頓了一秒,才抬起頭望來,然後就和左小四還沒來得及收迴的眼神,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起。


    沐青背光,左小四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卻知道他在看她,她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


    因為被沐青當場發現了,左小四遲疑了片刻,隻好放棄離開的念頭,輕輕地使力,推開了門。


    她的動作,驚擾了盯著她看的沐青,他輕閃了閃眼眸,急忙將煙按滅在煙灰缸裏。


    踏進陽台的左小四,隨手關了身後的門,衝著沐青有點拘謹的出聲:“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屋裏呆久了,有點悶,出來透透氣。”站在陽台正中間的沐青,往旁邊挪了挪,將欄杆前的位置,讓了一半給左小四。


    等到左小四走過來,站定後,他又出聲:“你呢?怎麽也出來了?”


    “我也一樣,出來透透氣。”左小四轉頭,望了一眼沐青。


    沐青輕點了點頭,沒說話。


    左小四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和沐青聊些什麽,陽台上陷入了一團沉默之中。


    過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兩個人似是都覺得氣氛有些凝滯,異口同聲的又同時開了口。


    沐青:“今……”


    左小四:“這……”


    兩個人聽見對方的聲音,又都停了下來。


    她想著讓他繼續說,他想著讓她繼續說,又是很漫長的一段無聲畫麵。


    “今……”沐青開口打破僵局的這一刻,左小四也有著同樣的想法:“這……”


    兩個人再次同時閉嘴,這次沐青沒再沉默,繼續說:“你先說。”


    左小四沒謙讓,明知真相,還是問了一遍:“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沐青知道左小四指的是她的生日驚喜,他沒否決,輕輕點頭,“嗯”了一聲,然後過了大概三秒鍾,又問:“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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