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氏麵帶震驚之色,指著顧清茴大半日,卻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帶著顧清雪離開了這裏。


    眾人散去,顧清茴這才有些脫力地向一邊栽倒,輕風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小姐,我們這次可算是徹底同姨娘和四小姐撕破臉皮了。”將她扶到床上躺好,輕風這才順勢蹲在床邊,看向顧清茴很是擔心第說道。


    顧清茴聞言無奈一笑,問道:“就算沒有撕破臉皮,她們也從未想過善待我。這樣的娘和妹妹,不要也罷了。”


    輕風聽罷連連點頭,她倒是不害怕什麽,隻是覺得心疼罷了。


    “對了,大姐姐那邊怎麽樣了?”顧清茴躺在床上,突然想到顧九歌,開口輕聲問道。


    輕風道:“聽人說蔣老太太和蔣夫人要留下來吃了午飯才走,大小姐這會兒還在料理呢。想來她們此行是為了蔣姨娘和二小姐挨打之事,不過大小姐那麽厲害,大抵是可以應付的。”


    顧清茴聞言點頭,隨後便覺腦袋又昏又沉,難受得很,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鬆鶴院中。


    蔣老太太正和陳氏有說有笑,她二人倒是氣味相投,很有些話說。


    顧九歌撩開門簾進來,微微頷首,道:“祖母安好。”


    陳氏聞言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兀自和蔣老太太說得熱火朝天,就這麽將她晾在那裏。顧清萊站在蔣老太太身後,一臉的趾高氣昂。


    顧九歌見狀也不打斷她們,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來。眾人餘光瞥見她就這麽悠悠哉哉第坐下了,自然是不願意的。


    “長輩都還沒發話,你就這樣坐下了?”蔣老太太掃了顧九歌一眼,語氣不善的說道:“陳老姐姐,你這個孫女向來這麽沒有規矩嗎?”


    陳氏聞言笑著擺了擺手,道:“嗐!她現在是清河郡主,我這個沒有誥命沒有封號的老太婆敢說什麽,她便是將我這鬆鶴院拆了,我也不敢有什麽怨言啊。”


    她言罷大聲笑起來,像是在說玩笑話,但是言語之間都在指責顧九歌仗著身份作威作福,不將她這個祖母放在眼中。


    顧九歌聞言也隻是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位置上,這樣誣陷的話她聽的多了,對她來說還真是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見顧九歌不為所動,蔣老太太這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軟綿綿的沒有什麽力氣,心中怒火沒有發泄,反而又憋了一肚子的火。


    “真是個沒有規矩的!她是郡主又如何,我的二女兒還是宮裏的娘娘呢,哪一次見了我不是畢恭畢敬的。不像有些人,得了個什麽封號,便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在長輩麵前就敢作威作福地拿喬托大。”蔣老太太盯著顧九歌怒聲說道,言語之間的挑釁之意可謂是再明顯不過了。


    “蔣老夫人安好。”顧九歌倒也有些坐不住了,站起來看向她很是禮貌地說道。


    蔣老太太嗤之以鼻,臉上滿是不屑的笑容。


    “想來是尚書府人丁稀薄,蔣老太太膝下也沒有個孫子孫女的供你管教,所以手才伸得這麽長,都伸到我們相府來了。”顧九歌語氣平淡地說道。


    蔣老太太和秦氏聽聞此言氣得險些昏死過去,蔣老太太就三個孩子,玄靜和顧清萊兩個算是她的外孫女,都不在身邊待著,她平日裏自然是沒有機會管教的。唯一的一個孫子蔣俊,還因為顧九歌的原因被送往三清觀,至今不能迴府。


    想到這裏,蔣老太太越發地咽不下這口氣了,她揚起手中的杯盞就朝著顧九歌扔了過去。


    幸而顧九歌眼疾手快,躲過了。


    “蔣老夫人,奴婢奉勸您一句,有些事您最好還是不要做得好。”繪秋見狀忙上前來扶住顧九歌,罷了這才抬頭看向蔣老太太冷聲說道。


    蔣老太太聞言怒急,道:“不要做?我堂堂吏部尚書的夫人,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小輩怎麽了?”


    她話音剛說完,畫春就有些忍不住了。


    “我們小姐是相府嫡女,爹爹是朝中丞相,兄長是副將,外祖父是大越朝的開國大將軍,外祖母是一品誥命夫人,舅舅是鎮國大將軍,自己還是清河郡主。這般身份,哪一個拎出來壓不住一個你吏部尚書的夫人!”


    畫春說的氣勢斐然,倒教眾人都有些愣住了。


    顧九歌見狀嘴角微微勾起,果然,對付這些不講道理的人,還是需要畫春出馬,繪秋性子太過溫柔了,可說不過這些臉皮厚的人。


    蔣老夫人被氣的直喘粗氣,沒有想到她活了大半輩子,最後卻栽倒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畫春見她惱得幾乎背過氣去,心中得意,方才她不過是簡單地捋了一下顧九歌的身份罷了,最厲害的靠山還沒有說出來呢。


    若是慕涼知道顧九歌今日受到這般委屈,更有她受得了!


    “你這個賤婢,你主子是個厲害的,我是沒資格管,那也不容許你一個賤婢爬到我頭上來!”蔣老夫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轉而看向陳氏冷聲道:“陳老姐姐,不要告訴我你連懲罰一個奴婢都做不了這個主!”


    陳氏聞言心中也惱怒不已,今日顧九歌故意不給她台階下,正如蔣老太太所言,若是她連一個奴婢都教訓不了,那這個相府的老夫人做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這個賤婢竟敢頂撞……”


    “真是不好意思!”


    陳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溫涼平淡的聲音打破,顧九歌冷冷地掃了上坐著的兩人一眼,開口沉聲道:“我的人,誰都沒有資格懲治。”


    “你!簡直放肆!”陳氏氣得直捶桌子。


    “想來蔣老太太和蔣夫人還有話要同我祖母說,若是無事,我就先下去料理午飯,免得蔣老太太又說我照顧不周。”顧九歌清淺一笑,言罷便帶著兩個丫頭光明正大地離開了。


    蔣老太太氣得幾乎吐血,她之前沒有接觸過顧九歌,隻當她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小丫頭,誰知道倒還有些棘手,這也難怪蔣氏接二連三的地折在她的手上。


    “老妹妹,你可千萬不要見外啊。外人都道我是相府的老夫人,身份尊貴,實際上卻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其中苦楚,又有誰人知道呢?”陳氏搖了搖頭很是無奈的說道,言罷還不忘抹了抹眼角,好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這女子性子太野且張揚,對相府來說,未必是好事。”良久之後,蔣老太太這才沉聲說道。


    陳氏擺了擺手,不想言語,眼底皆是無奈之色。


    “現如今連掌家之權都在她手上,三日之後你的壽宴,可還能辦的起來?”她隻當是陳氏鬥不過顧九歌放棄了,便不死心地追問道。若是陳氏真的怕了顧九歌,那蔣氏日後在相府豈不是少了一杆稱手的槍嗎?


    “這個倒不必擔心,每年都是有理可循的,她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否則讓人看了去,對她的名聲也沒什麽好處。”陳氏又怎麽會看不出來蔣老太太的心思,有些避重就輕地說道。


    蔣老太太聞言也不再說什麽,再加上在顧九歌那裏受了氣,哪裏還有什麽心思吃飯,便帶著秦氏匆匆離開了。


    ……


    這兩日顧九歌首要忙的便是陳氏的壽宴了,她雖無誥命在身,但是丞相之母這個身份就足夠讓她風光了。相府的大喜事,朝中的官員自然都是要過來的,所以馬虎不得。


    蓬萊院中,蔣氏拉著顧清萊不知道在交代些什麽。


    “萊兒,給你祖母的壽禮準備好了嗎?這次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好機會,顧九歌從來沒有辦過這麽大的宴會,隻要她一出錯,我就可以乘機將掌家之權要迴來,這次可不能再有什麽失誤了。”蔣氏沉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之色。


    顧清萊拉著她的手;“娘你放心,這次我準備的禮物一定會讓大家眼前一亮,尤其是她顧九歌!”


    蔣氏聞言點頭,母女二人靠在一起,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得意神色。


    與此同時,飲歌小苑中。


    顧九歌放下手中針線,伸了個懶腰,她麵前擺放著一幅精巧絕美的刺繡,青鬆不老,仙鶴獨立,東海長流,每一處都透露著對陳氏的祝福。


    “小姐,你這幾日不眠不休的,總算是繡好了,老夫人一定會喜歡的。”繪秋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那副賀壽繡圖,不免感慨說道。


    她以往怎麽不知道顧九歌的繡工竟然這樣好,怕是王城裏最好的繡娘也是抵不過的。


    “好了,快些收起來裝好,明日就是祖母的壽辰了,可不能出什麽意外。”顧九歌輕笑著說道,隨後走到窗邊,吹吹涼風,鬆泛鬆泛身子。


    戌時左右,慕涼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她麵前。顧九歌愣了一下,這幾日慕涼似乎很忙,已經有兩日沒過來了。


    “臉色不好,沒休息好?”慕涼見她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之色,不由得皺眉問道。


    顧九歌撇了撇嘴,道:“明日就是祖母的壽宴了,這兩日忙的焦頭爛額,哪有時間休息。”


    慕涼聞言頷首,抬眸輕聲道:“那今晚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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