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


    我人隻不過剛剛進院子,鍾離南的聲音就從房裏傳出來了。


    “呦,這還是第一次,鍾離南大人如此迫切的同我打招唿啊。”我故意調侃了一句,可一抬頭對上了站在門口的赫昭,瞧著赫昭那陰沉的臉色,想著我也沒帶個人來,就隻得收斂了。走進房裏,鍾離南正端坐在房中等候,焦急之色盡顯,我發現他是真的擔心鍾離瑾啊。“看來,鍾離南大人是想要問我鍾離瑾在偃伯家裏發生的事情吧。”


    “是。”鍾離南少有沉不住氣的時候,偏偏這一次,他就是這樣的。“蕭夫人,你可見過阿瑾了?他如何,可還好嗎?”


    “這......我該怎麽迴答你呢。我如果說好,那他現在的情況肯定是不好,如果說不好,他的情況倒也不是那麽糟。”我正猶豫著該怎麽樣拿捏這段話,“你稍微耐著性子聽我說說,我可以向你保證的是,鍾離瑾現在沒事,你可以放心。”


    “沒事,既然沒事......為何他沒有同你一起迴來?”鍾離南迫切地問,“蕭夫人,你不要騙我。早上昌和君派人來請你的時候,家裏的婢人從你那邊院子裏已經聽到了一些......偃伯,偃伯真的死了?”


    從我的院子......看來還真是紅玉那個大嘴巴,我都示意她小點兒聲了,沒想到邊走邊說,還是讓人聽去了。現在想幫鍾離瑾瞞一陣兒,似乎也不大可能了。“是。”


    鍾離南的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丟了魂兒一般,“怎......怎麽會這樣。難道,真的是......不,絕對不可能!”


    他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心裏有了猜測,可是自己又不敢承認。


    “目前,偃伯那邊......堅持認為偃伯的死和鍾離瑾有關,偃伯被殺的時候,鍾離瑾和偃伯在一個房間裏飲酒,鍾離瑾說自己酒醉睡著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偃伯家的下人看到的時候,鍾離瑾手握著沾血的兇器站在偃伯屍體旁邊,所以......”


    這個情況,說複雜也不複雜,但說簡單也不簡單。


    “蕭夫人如此淡定,莫非是找到了線索?”鍾離南也不蠢,他從我的表現就可能感覺出來這一次鍾離瑾麵對的危機究竟嚴重不嚴重。


    “是找到了一些線索,隻不過現在還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鍾離瑾確實是冤枉的。”我說,“那第一個發現偃伯遇害的使女,有重大嫌疑,可惜,看守不利讓她給跑了。”


    “那阿瑾現在......”


    “案子並未查清,所以他隻能......留在偃伯家裏,不過你放心,偃伯家的人也不敢為難他,隻是暫且將他軟禁在客房而已,有啞奴照顧起居,不至於太慘。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真相,證明偃伯遇害當晚發生的事情。”比起糾結鍾離瑾現在過得好不好,倒不如考慮下,該怎麽樣幫助他。


    “......阿瑾他,沒受過這樣的罪,平白被人冤枉殺了人,還是偃伯,他心中定然不忿。蕭夫人,我擔心,阿瑾留在偃伯家,是否會有人對他不利,現在昌和君也介入此事,我若去請他幫忙則無法避險,還有可能給阿瑾帶來麻煩。所以,你看能不能請你,去跟昌和君說說看,我們自己派些人,去照顧阿瑾的安全。”鍾離南問得小心翼翼的,想來他也是十分不習慣如此低聲下氣的求人,隻是當下他確實要避險,如果頻頻接觸昌和君,最後很有可能昌和君也幫不了鍾離瑾了。


    “你不必如此擔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留了人在那邊看護,斷不會讓鍾離瑾在事實查清楚之前遭遇不測的。”我在偃伯府上,經曆了太多意外,所以這一次自然也都考慮到了一切的可能性。“這時候,鍾離家最好不要出麵,任何事情都不要做。靜等消息就好,我不會讓鍾離瑾出事的。”


    “蕭夫人,你今日去了整日,可有查出些什麽嗎?你說阿瑾是被冤枉的,難道已經找到證據了嗎?”


    鍾離南不自然地傾身,表示他對這件案子的關心,從他的一雙眼睛裏就看得出來他有多著急。鍾離瑾被困偃伯府上,偃伯出了這麽大的事,一時間鍾離家麵臨多大的危機,鍾離南自然是最清楚的。


    “沒錯。”我說,不忍心再刁難鍾離南了,他也是真的擔心鍾離瑾的安危,“不過,在那之前我倒是想要先問問你,鍾離瑾在前天晚上新婚之夜,新房失火之後就被你叫到了這裏來商量對策,昨日一早便去了偃伯府上,將女涎可能命喪火海的消息帶給偃伯,你可有給他出什麽主意嗎?”


    “......這、這兩件事,有什麽關係嗎?”鍾離南看樣子並不大想說。


    “有沒有關係,我也是要確認一下的,免得真有關係卻疏忽了,反而耽誤事。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也沒辦法逼他說啊,但是我們都知道,鍾離瑾一大早就去了偃伯府上,顯然是鍾離南出了主意,但是我相信,鍾離南給他出的主意,絕不隻是讓他去給偃伯報喪那麽簡單。我必須知道完整的計劃,才有可能確定他們的計劃是不是被人給利用了。


    “好,我可以告訴你。”鍾離南眼下隻想要救鍾離瑾,他也顧不得其他了,稍作猶豫,示意左右退下,才開口說道。“我讓阿瑾一早便去偃伯家,告知偃伯昨夜大火的事情,先請罪,解釋的話不要說。然後......把偃伯帶來。”


    “你讓他把偃伯帶來?”這......


    “是。”鍾離南的手扶在案上,稍微用力,看上去頗為在意。“新房冒然失火,本就有古怪。房中隻剩一具焦屍麵目全非,想來若是別人......也不見得能找到機會證明。我一早就聽說在偃氏與阿瑾成婚之前,突然和偃伯的關係緊張了許多,我擔心這都是偃伯設計好的,想要嫁禍給阿瑾,若是請得偃伯過來確認偃氏的屍體,或許可以證明......那到底是不是偃氏。”


    “你懷疑那具焦屍不是女涎?”


    這麽說來,鍾離南早在我有所懷疑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那具焦屍的真實身份可能不是女涎了呀。“......”


    “那我可以告訴你,那具焦屍,真的不是女涎。”我說,“焦屍是個男人,他不可能是女人。新婚之夜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到現在都想不通。但是我想,女涎應該還活著才對,至於她在哪兒,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怎麽會是男人呢?”鍾離南想到了替身,但是沒想到替身竟然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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