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不好?”雲瑛笑了,“也就隻有你,想得出來這樣的借口敷衍我。我知你心裏有疑惑,既然你不說,我也就不問了。隻是也要給你提個醒,鍾離大人也是很聰明的人,他的能力和手段,你也是清楚的,連他都束手無策,被這件事煩得頭都大了,你還是要有些準備的才好。”


    “我知道。”


    ......


    今夜,本來說好了我留下來和雲瑛一起睡的,我等她睡下以後才悄聲出來。裏翀已經在門口候著了......我問他,“你不是跟著大人嗎?怎麽也到後宅來了?”


    “大人和鍾離大人在一處,留下了廉赫,差我過來的時候他們正在閑聊。大人說,夫人今晚肯定不會什麽事情都不做的,若是查找線索,那麽留下我這麽一個更熟悉鍾離家情況的人,反而有幫助。”裏翀說。


    如此說來,蕭玨是知道我今天要弄出些事情的了?


    “夫人打算從何處查起?”裏翀問了一聲。


    “如今這府苑裏,應該有一大批人都是當年那件案子之後,從外麵補上來的。也有一部分是類似於青竹、利老四舟和這樣,是鍾離家從自家鄉下的莊子裏挑選出來比較值得信任的,你有沒有辦法查到,除了青竹利老四還有舟和以外,還有誰也是從同一個村子裏出來的?”我覺得事情不會那麽巧,遇害的三個人,恰好是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這不是偶然條件。


    “除了他們三個,這府苑裏如今還有四人與他們來自於同一個地方。”裏翀說。


    “四個人?這麽多?”我確實有些嚇著了,然後就是滿心的納悶,這也太奇怪了,同一個村子裏,挑選出來了七個人,鍾離瑾一直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啊,他怎麽會......大意到從一個村子裏挑出來七個。就算這個村子他真的很信任,可未必每個人都特別熟啊,而且......他難道不知道,從同一個地方出來的這些人,萬一要是相互之間有所串聯,隻怕也是會壞事情的。


    “原本,加上青竹應該是八個,可是年前死了一個。”裏翀一句話,說得很是寡淡,倒不像是在說死了一個人似的。


    “怎麽死的?”我們走著走著,我聽到他這話,就停下了腳步。


    “凍死的。”裏翀也隨著我的步子停了下來。“去年冬夜,最冷的那幾天裏。他被人發現,凍死在了院子裏,說是,身子本來就不好,夜裏吃了些不幹淨的東西,一直鬧肚子。整個晚上都在來迴跑茅廁,和他同住的人都有印象,不過隻記得他一趟趟的跑,至於什麽時候再沒動靜過,就不知道了。估計是因為這樣,後半夜便凍死在了迴來的路上。”


    “......”我雖無語,但是千奇百怪的死法見得多了,這種也就不覺得那麽難接受了。


    “夫人懷疑他的死有問題?”


    裏翀畢竟跟了我們也那麽久,大概也是聽出了我沉默的原因。


    “如果是你,你會這麽殺人嗎?”我是覺得不太對勁,可也不算是懷疑他那樣死,是被人刻意謀害的,畢竟誰會用這種這種法子殺人啊。


    “不會。”裏翀說。“如果是刻意對他下了什麽藥,為什麽不直接毒死他,反而隻是要讓他拉肚子,一遍遍的往外跑,被活活凍死呢。”


    “那就對了。”我說,兇手應該也不會這麽傻。


    既然有機會下毒,直接下個厲害點兒的,讓他吃了就死的,多簡單。非要把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弄得這麽複雜,讓一個被殺的人,憑幾率死......


    “走吧,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還有四個活著的,應該也是蕭玨讓你一早準備好的吧。按照你的名單,咱們逐一排查......”我剛要帶著他離開,就見到不遠處一個迎麵走來的婢人......“來找咱們的?”


    話音剛落,她已經走到了身前,“蕭夫人。”


    還真是來找我的?“你是......”


    “我家大人請您過去。”她說。


    “她是鍾離南院子裏侍候的人。”裏翀給我提了個醒。


    “鍾離南?”可是,鍾離南找我是為了什麽呢?“那便請你帶路吧。”


    雖不知鍾離南為何要見我,不過他也像是一早料到了我會大半夜的溜出來一樣,派人截在路上,這麽晚了要見我,必是不會說些白日裏能夠說給旁人聽的。


    上一次來這兒,這鍾離家這碩大的府苑裏留下了不少記憶。


    而現在看起來,一切的印象似乎都還在腦子裏。


    鍾離南早已等候多時,他坐在房裏,屋中燒著炭火,還算是溫暖。他的腿上蓋著一層皮子,看著就很暖和。


    “現在應該不能叫南公子了,那該如何稱唿呢?”我走進來,他的婢人卻並未隨著進來,而是十分識趣的守在了外麵。


    “如何稱唿都好,既然說了隻是一個稱唿,又何必那般計較。蕭夫人是個爽快的人,從不拘泥於這些小事,聽說你對瑾兒也都是直唿其名的。”他的氣色倒是比幾年前好多了,看來這些年他把府中大小事務一並交於了鍾離瑾後,自己退居幕後養病,倒是也恢複了不少。


    “......初時與鍾離瑾相遇,卻也是因為他與我兒蕭景毓的交情,二人早已稱兄道弟,我總不好......再客氣些吧。”我說。


    “既然如此,蕭夫人也可以直唿我的名字。你我也算是舊識了,何必在意那些虛名。”鍾離南幾年未見,性情豁達了很多。和我之前留下的印象,也有些不同了。


    “那好,既然這是你的意思,那我也不再推脫了。隻是......我實在不知道,你這大半夜的讓人把我請到這裏來,是什麽意思?”


    這裏畢竟是他的住處,鍾離南向來是個很知禮數的人,深更半夜的讓人把我帶到這裏來,我實在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蕭夫人,聽說你們今日剛到,府裏便又死人了......”


    “欸,話不是這麽說的啊。”我打斷他,他這話說的,就好像青竹的死是因為我們來了一樣,“好像是我們帶來了厄運一樣。”


    鍾離南卻笑,“難道不是嗎?蕭夫人真是走到哪裏,都能遇上命案啊。”


    “難道我們若是不來,這人就不死了?”我聽著他的話,覺得十分不爽。他言語之間沒有怪罪的意思,但是卻時時刻刻在暗示,我們像是瘟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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