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石缽......我怎麽看都像是一塊大石頭,有個成語叫水滴石穿,應該能夠描述出我現在對於這件東西的......一種懷疑。


    石頭上麵有個凹槽,邊緣很圓滑,沒有被工具鑿過的痕跡,所以我懷疑,這可能就是被水滴長年累月所形成的一種並不稀奇的造型。


    把這“寶物”弄上來以後,毓兒卻沒有跟著浮出水麵,我很緊張,走到泉水邊上往下看,總覺得這水特別清澈,但很奇怪的是我們對於水裏卻看得並不清楚,好像這清澈的水麵形成了一麵鏡子,反射的並不是水底的樣子。所以也根本看不到毓兒,更不要說阿遠之前找到這裏的時候,沒有發現沉在水底的寶物了。


    “夫人,要不我下去看看吧。”裏翀說。


    “......”我心裏擔心,關心則亂,正不知說什麽好的時候,毓兒這家夥卻突然從水裏冒了出來。“你......”


    他在水裏把上衣脫了,然後用上衣不知包裹著什麽東西,就這麽遊了出來。


    “我還找到了......這個。”毓兒小心翼翼地把手裏被衣服包裹著的東西放在地上,打開。居然是一具骸骨......


    “這,這難道是,穴族的最後一人?”我此時方才反應過來,那石刻上的最後一幕,應該就是這個人刻上去的,他安葬了先他而死的最後族人,竟帶著寶物,從此沉眠於此了。“是他......”


    “我不知道,反正我剛才下去拖那大石頭的時候,就看到這副骸骨沉在了水底。”所以,他在幫忙把那寶物弄上來以後,又潛迴水裏,把這個在水底沉睡多年的人帶了出來。“娘,是不是應該把他和他的族人放在一起啊。”


    我點頭,“沒錯,如果他真的是用最後的生命守護著穴族的秘密,他的行為還是值得被尊重的。毓兒,你們安排一下,把他送到人骨堆吧。”


    “......這東西,不就是是塊石頭嗎?怎麽會引來這麽多的殺戮。”廉赫站在那“寶物”旁觀察了一下,實在沒看出這東西有什麽奧妙,竟值得那麽多的人前赴後繼的獻出了生命。


    我雖然解開了寶物的所在之地,卻也還是不知道該怎樣去解開這寶物的奧秘。


    “把晗殷帶過來吧。”我對裏翀說。


    沒一會兒,晗殷就被帶了過來。


    “我記得你說過,你的母親是因為血不融於寶物,才會被族人視為異類。那你應該知道,這東西該怎麽用吧?是把血直接滴在上麵嗎?”總覺得這東西的存在就像是專門騙老太太的養生係列一樣。


    晗殷先看向了泉水。“......我從這裏離開的時候,還不到見這東西的年歲,所以也隻是聽我娘說起過,是要在裏麵盛放清水,然後將族人的血,滴在旁邊的石頭上。如果山神願意接受這個人的供奉,血就會沁入石中,否則,血便不能......”


    證實了猜測,我讓他們舀了水灌在這裏,狠狠心割破了手指......


    “夫人!”裏翀驚得大叫。


    “沒事,就是一小口子。”我舉著湧出一滴血的手指說。這點小傷對我而言,不至於危害到性命吧,我本身就不是他們穴族的人,按照他們的規矩,那我的血肯定不能融於這寶物了唄。


    血滴在石頭上,也確實好一會兒都沒有被石頭吸收。


    “你不是穴族人,自然不會通過他們的寶物試驗。”廉赫說。


    可我卻發現了另一件事,古有滴血驗親之說,說是親生直係的血,會在水裏相融。可是有證據證明,很多血液也都會在水裏相融,如果在水裏添加一些東西,會導致血液相融或者不融......


    而這石器......莫非也是同樣的道理?


    可是有的人血液能融於它,有的人卻不能融於它......


    當我們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這寶物上的時候,卻忽略了身後。伯奚突然趁著眾人不妨,搶過了一旁的匕首,衝著廉赫就刺了過來。廉赫的反應已經很快了,迴身就握住了刀鋒,但是經不住這麽一撞,便撞了過來,我一個沒站穩,往前衝了一下,那石印從手裏脫了出去,掉在了石器盛滿水的中間。


    等我迴過神來,裏翀等人已將伯奚拿下,廉赫滿手都是血,刺在身上的隻是皮肉傷,可他一雙手,一是血肉模糊。


    “找點東西來,幫他包紮一下。”我大叫。看著他的血滴了一路,一個血點一個血點的,密密麻麻,眼前不知怎麽就晃了下神兒。


    我甩了甩頭,讓自己保持清醒理智。


    伯奚被按在地上,他的情緒很激動。


    “......”我笑了一聲,竟然失算了一環。“伯奚,你是那個被廉赫他們兄弟打劫的人的兒子?”


    我剛剛真的是沒想到,還一直疑惑,身為地方官吏的伯奚到底是以什麽樣的身份,被關在這裏的呢。是我疏忽了,我竟然沒想到,伯奚被關在這裏的條件,是他父親給的。他的官職,是繼承於他父親的。這個看起來堂堂正正的人,竟然也懷揣著一顆報仇的心,踏進了客店,踏進了這一場陰謀。


    或者說,伯奚的父親才是引起後來這一係列事情的關鍵人物。


    是他當年找到了四娘的男人和黑子,讓他們去尋找穴族的寶物,並許諾給他們巨額的財富。才使得二人利欲熏心之下,害了晗殷的養父。


    而之後,因為二人來到穴族以後並未找到所謂寶物,無功而返,迴去複命的那個,就遭到了毒手滅口,使得四娘苦等六年多。


    黑子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便一直藏在暗處,直到某一次他得到了暗示,知道在客店可以找到和穴族寶物有關的線索。他沒有見過那個差使他們去盜寶的人,一向都是被殺的那個和雇傭他們的人來往,所以他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誰要殺他們。


    當年四娘的男人從穴族失望而歸以後,前去複命,被殺。帶迴去的獸皮和石印,就落在了那雇傭他的人手裏。多年後,當那個人帶著這兩件寶貝出城,卻又遭到廉赫兄弟三人的洗劫,搶走了獸皮和石印。那個人......也在惱羞成怒下氣絕身亡了。


    伯奚繼承了他父親的官位,沒有放棄過調查,他知道父親最後遭遇過打劫,被搶走了兩件很重要的東西,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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