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兒子已經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資料,這個符號的意思,卻都沒有記載。倒是看見了一些相似的。”毓兒免不了要為難,黎部留下的資料甚少,大多也都是我憑著迴憶記下的,連我都毫無印象,更何況是他了。


    “那就把所有相似的都找出來。”我就不信了,能一直都沒有線索?


    “蕭夫人,下官倒是知道一個人,或許他知道這個符號的用意。”子尹大人安排完差人去搜尋附近的可疑之處後,迴到我們身邊。“這個人就是虛雲禪師。虛雲禪師一直都在遊曆四方,聽說就快到了我們陳國,他對於黎部的風俗頗有研究,一輩子都在鑽研黎族的文字和符號,若是問他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虛雲禪師?”我聽說過此人,“可不知道他何時才能抵達。”


    “下官聞說,這兩日虛雲禪師便會到了。”子尹大人終於提供給了我們一個好消息。


    那真是太好了,興許這虛雲禪師真的能夠發覺這死亡印記中的秘密。


    “大人!”門外的差人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大人,大司樂府上出事了!”


    ......


    我們趕到,蕭玨已經在了。他也是得到消息之後匆匆趕來的,還未來得及檢查周圍,看到我們,他走了過來。“死者是大司樂的女兒,雲婉。”


    “怎麽迴事?”我問。


    難道一天之內,兇手連殺兩人?!


    “還不清楚,進去再說吧。”蕭玨的神色很是凝重,接連發生的命案已經逼近瘋狂的狀況了,兇手不隻是在享受他殺人的時候獲得滿足感,更像是在執行一種儀式。


    站在雲婉的房間裏,雲婉的母親大司樂已經哭倒在一旁,毓兒和紅玉一起攙扶著她送去了房裏。留下雲婉的婢人向我們解釋,“......昨晚,小姐說是身體抱恙,便沒有吃什麽就去休息了。所以一大早,夫人讓奴婢熬了些湯送過來,再有幾日便是小姐大婚了,免得小姐傷了身子,耽誤了大婚。奴婢來到小姐門前,敲了半天也沒有聽到小姐的聲音,還以為小姐是近來憂心,睡得沉了些。本想著等到晌午再過來,可是奴婢仍舊沒有等到小姐的迴答。奴婢實在不放心,便去請了夫人的話,才開了門,沒想到小姐已經......”


    “你說過幾日是小姐的大婚之喜?”


    她的話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個即將大婚的新娘子,怎麽就引起兇手的注意了呢。


    “是,小姐原定於六日後便會和內史大人家的公子成婚。原是一門當戶對的良配,怎知小姐竟然死於非命。”婢人越說越傷心,她看著仍然懸掛在房梁上的雲婉哭得沒了人形。


    是個六日後即將大婚的女子啊。


    真是可惜了。


    “去找些人來,幫忙將小姐的屍身放下。”我說。


    婢人退了出去。


    “看來這一次的案子,不光是棘手了。”蕭玨感慨說,“你遇到過這樣的案子嗎?”


    “自然沒有,喪心病狂的不少,但是像這樣喪心病狂的,還是頭一次。”兇手殺人的目的我們還沒有確定,但是案件繼而連三的發生令人措手不及。一夜之間,兩宗命案,又是毫無聯係。想要從死者的人際關係下手,顯然是找不到線索了,“蕭玨,我需要知道雲婉和言暨,到底誰先死的,兇手是以什麽樣的先後順序將他二人殺死,然後布置屍體現場。”


    總要找出個先後。


    “好。”蕭玨慎重答應。婢人帶著府裏的家奴趕來,小心翼翼的將雲婉放了下來。


    和之前的案子一樣,房裏除了布置成陳屍現場以外,沒有任何改變。房間的一切都不像是刻意布置的,除了將屍體帶迴,吊在房梁上之外,兇手仍舊沒有留給我們任何線索。確實像蕭玨所說的,這件案子不隻是棘手,我們所麵對的兇手,遠比喪心病狂還有嚴重。他就像是癡迷了殺人一樣,不斷的殺人,不斷的挑釁,而且,除了他想要留給我們的線索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線索。


    依舊是倒掛的屍體,依舊是大紅的粗布衣衫,依舊是鮮血留下的死亡印記......


    問題,難道還是出現在這個死亡符號上?可是這個符號,就連我都從沒有見過,和毓兒說的說一樣,我見過一些類似的,但是這個符號裏麵卻有太多無解的痕跡。就像是,兇手依照著黎部的文字和圖騰自己畫出來的一樣。


    死者雲婉,今年十五,她的母親是陳國的大司樂,掌管音律。雲婉的生父原是陳國的一位將士,後來征戰而死,是她母親將她帶大。不久之前,陳國國君親自做媒,為內史大人家的公子提親。原是門當戶對的一雙璧人,殊不料距離婚期隻剩六天的時候竟天人兩閣。這也是我有史以來最憎恨兇手的一次。


    他將我們耍在掌心,卻平白謔謔了一個又一個無辜的性命。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女,即將開啟她人生的第二階段,竟然就無辜慘死於兇手的手中,被放幹鮮血倒掛在房中。


    七個了,已經整整七個了。


    兇手到底要殺多少個他才滿足,才能遏製住他殺人的欲望?


    必須得快點找出他了。


    一夜之間兩條人命,兇手幾近瘋狂,我又何嚐不是。


    為什麽。


    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獻祭,他要獻祭給誰,為什麽獻祭......用活生生的生命獻祭,難道他......


    “雲婉應該是在言暨之前遇害,不過根據她身上的,兇手用來將他們懸掛在房梁上的繩子留下的傷痕來看,雲婉的屍體被掛在房裏是在言暨之後。”蕭玨已經做出了基本的判斷,雲婉死在言暨之前。“雲婉和言暨的死亡,前後相差不到兩個時辰,雲婉是昨晚子時遇害,而言暨是在醜時遇害。”


    兇手先殺了雲婉,又將言暨殺害。卻要先布置言暨的屍體,再布置雲婉的屍體。


    順序......


    對,是順序。對於兇手而言最重要的並不是他將死者殺害的時間,而是布置陳屍現場的時間,這是他將他們獻祭給什麽的關鍵!


    謁婆、慶吾、時胥、陳姬、**人、言暨、雲婉......


    七個人。


    “我知道了。”我說。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遲了一刻才傳到我自己的耳朵裏。連我都被嚇了一跳,蕭玨站起身來,其他人一並停下手裏在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兇手為何要選定他們七個人作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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