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蘇竹自己也沒好到哪去,一副不太聰明的二傻子模樣。


    一群人笑了一陣,直到二月紅拉著丫頭坐下,她才好奇地問道,“你們怎麽弄成這個樣子啊?”


    蘇竹正在努力把自己的頭發往下壓,試圖讓它們迴歸原位,聽到丫頭的話轉過頭來,“車頂上風大,不小心就被吹成這樣了。”


    有道是車速越快風越大,那種情況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變成大背頭。


    “這時候的彭三鞭怕是得氣炸了,”齊鐵嘴笑的得意,“就算打死他也想不到,咱們會跳到另一輛火車上。”


    等車進了北平的車站,就讓二月紅帶著丫頭先行離開,他們此行本就是冒充彭三鞭的身份,打算進新月飯店偷取鹿活草。


    丫頭身體不好又不會武功,萬一出了事他們來不及照顧,隻有他們三個人脫身也更容易些。


    佛爺把帶著的箱子給蘇竹這個‘小弟’拎著,自己挺直脊背,“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彭三鞭。”


    初到北平根本找不到新月飯店在哪,三個人朝不同的方向張望,蘇竹目光在幾位穿著旗袍的姑娘身上掠過,為首的姑娘拿著牌子,上麵寫著“曲如眉”。


    曲如眉一聽就是個姑娘的名字。


    “新月曲如眉,未有團圝(luan)意……”蘇竹喃喃自語,“這位姑娘的名字很有詩意啊。”(詩句摘自詞《林萬選》)


    耳邊傳來佛爺重重地歎氣聲,接著張啟山把手放到他蘇竹肩上,“你既然想到了這句詩,難道就沒想過,她們是新月飯店派來接咱們的嗎?”


    說完看蘇竹似乎仍有不解,佛爺便要把那句詩重新念了一下,“新月,曲如眉。”新月二字上加了重音。


    “哦!”蘇竹恍然大悟,“我還以為新月飯店來接咱們的人,牌子上寫的是彭三鞭呢,沒想到他們還挺會玩的。”


    ……


    新月飯店的服務非常周到,不僅派人來,接還給安排了司機,司機穿著一身黑西服,話很多非常活潑,“各位爺你們叫我小新就行!”


    蘇竹的目光裝作不經意的,掃了下小新的脖子。


    沒有喉結……


    怪不得覺得她有點娘娘腔,感情是個姑娘家。


    彭三鞭是西北人,那邊風沙大,生長在那邊的人大多粗獷皮膚也黑,三個人的模樣就不太像了。


    “現在的西北人都這麽白了嗎?”小新裝作不經意的問。


    此話一出蘇竹心中凜然,她為什麽這麽問?他們冒充彭三鞭的事應該不會露餡了吧?


    要不說齊鐵嘴是老江湖呢,三個人裏就他反應最快,“害,我們爺手下那麽多人,有什麽活自然是讓底下的人幹,這不用風吹日曬的長得可不就白?”


    “在我們西北那邊啊,凡是大戶人家的人,那都是像你這種白白嫩嫩的。”


    小新點點頭,“哦,是這樣啊。”


    齊鐵嘴身子稍稍往中間偏了偏,用氣聲說道,“他這麽問該不會是咱們露餡了吧?也不知道我剛才的話下信了沒有。”


    齊鐵嘴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但習武的都是耳聰目明之輩,蘇竹和佛爺都聽在耳朵裏。


    蘇竹同樣壓低聲音,“她沒有喉結,是個女人。”


    “這個司機非常古怪,而且目的不明,”佛爺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哪裏出了問題,總之一切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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