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吳琊扶著蘇竹的肩膀,聲音有些急切,“你們怎麽都傷成這樣?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們都?


    蘇竹偏頭一看,吳三醒靠在他旁邊的一塊石頭上昏迷不醒,番子正細心照顧著。


    不過他跳下去的時候吳三醒還好好的呢,也不知道這副一臉蒼白,毫無血色,馬上就要掛掉的樣子到底是怎麽搞的。


    “我們……走散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那你呢?”胖子問。


    這就說來話長了。


    當時他跳下去之後就沒了意識,等到恢複的時候,正渾身是傷的躲在一個洞裏,外麵還有一條十多米長的大蚰蜒在守株待兔。


    邊上還被匕首刻出了一行小字,刻字的人明顯非常了解蘇竹的習慣,那行字就刻在他睜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確保他不會錯過。


    字跡相當潦草,隻能勉強辨認的程度,不用猜都知道,那人刻字的時候肯定急得要死。


    這行字總結起來隻有一個意思,‘骨玉在蚰蜒肚子裏’。


    他還以為醒過來骨玉就跳到他手裏了呢,這塊骨玉不行啊,照它的前輩們差遠了。


    認真思考了一下就此放棄骨玉的可行性,得出結果大概率,是失去意識被骨玉拽迴來的結論之後,蘇竹不得不放棄了擺爛的想法。


    外邊的大蚰蜒這會兒沒了動靜,大概是發現碰不到蘇竹終於放棄了。


    不知道他從跳下來到現在過了多久,暖寶寶的效果已經快要消失了,這裏位於雪山深處,溫度很低,蘇竹覺得越來越冷。


    勉強活動了一下凍僵的手腳,蘇竹把身上已經碎成布條的衣服割下來,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別問他為什麽不用繃帶,背包早被丟得沒影兒,渾身除了衣服就剩下一把砍刀。


    悄悄地從洞裏縮骨爬出去,大蚰蜒靜靜地趴在頂上,巨大的一團紅色,在四周的冷色調中十分醒目。


    十六七米的蚰蜒,和之前那些半米的一比,足以稱得上一句老祖宗了。


    那麽隻有一把砍刀的他,該怎麽對付這隻‘老祖宗’?


    蘇竹一直以為自己武力還算不錯,頭腦可能稍顯不足,今日一看發現果真如此。


    要是吳家叔侄在這兒,說不定能想到更好的法子對付蚰蜒,但到了蘇竹這兒,隻有莽上去一種可能。


    想不到辦法的蘇竹提刀就上,反正今天他和蚰蜒必須死一個!


    蘇竹蓄力起跳,半空中腳蹬在牆上借力,趁蚰蜒不備,在它身上開了個口子,抽身後退時順手砍斷蚰蜒一隻爪子。


    這成果著實不錯,蚰蜒的防禦力沒他想象的那麽高。


    蚰蜒憤怒地追擊而來,少了一條腿卻沒有影響它的速度,口器開合發出哢嚓哢嚓的響動,隨之而來的還有股難以言喻的腥臭味。


    像是屍臭混合著鯡魚罐頭,再拌上藍紋奶酪,裹上臭襪子,在八月的日頭底下暴曬三天三夜,最後塞進海豹肚子裏,發酵個七七四十九天的奇妙味道。


    簡直惡心得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要是胖子在這兒,高低得問上一句,‘踏馬的,這貨多久沒刷牙了?’


    蘇竹手握砍刀嚴陣以待,隨著蚰蜒飛速接近,撲過來的瞬間,蘇竹立馬向側麵翻滾出去。


    蚰蜒躲避不及,一頭撞上蘇竹身後的石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好聽嗎?


    好聽就是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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