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琰剛走出艙外,素景感覺地下的船板動了動,她不動聲色地坐著,郝天磊皺了皺眉,也仿佛未覺。


    片刻後,船底忽然“砰”地一聲巨響,正從素景坐的地方被捅出了一個大洞,水一下子湧了上來,似乎打了個巨浪,素景被突如其來的變故似乎驚了一下,想要躲開已晚,身子掉下了那個捅開的洞裏。


    “啊,軒轅姐姐!”翠微驚唿一聲。


    眾人也被這變故驚呆了,眼看著素景掉了下去,須臾,便見郝天磊從席上飛身而起,也跟著素景掉下去的地方跳了下去。


    “郝天磊!”翠微麵色一變,又驚唿了一聲,就要跟著跳下去。


    六皇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翠微。


    齊景琰聽到動靜,也不小解了,從外麵跑了進來,大喝,“怎麽迴事兒?”


    眾人都看著他,畫舫這麽片刻就進了不小水,船向下沉去。十皇子連忙道:“太子王兄,船不知道怎麽被砸了個洞,軒轅姑娘和郝將軍都掉下去了……”


    “不是,是軒轅姐姐掉下去了,郝天磊跟著跳下去了!”翠微白著臉糾正,急迫地道:“太子哥哥,你快吩咐人救人啊!”


    “這船要沉了,趕緊出艙!”齊景琰似乎酒也醒了,冷靜下來,大踏步向外走去,聲音隱含著怒意,“來人,快給本太子下水去救人,同時封鎖仙女河,嚴查此事,一個也不準放過。”


    仙女河最大的畫舫出了事,大水即將淹沒,船身下沉,所有人亂作一團。


    齊景琰冷厲地吩咐人棄船上岸,又吩咐人下水救人,同時封鎖仙女河,嚴查此事,頓時太子隱衛紛紛現身,頃刻間封鎖了仙女河。


    今日熱鬧,岸邊都是百姓,突然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人人麵色倉惶。


    此時天色以黑,即便燃起燈火,但人頭攢動中,也難以照清楚每一處。紫菱四季如春,仙女河在冬季自然也未曾結冰。太子府隱衛紛紛下水,但今夜的水流尤其湍急,河裏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尋人更為困難。


    一盞茶後,仙女河被控製,無一人離開。


    半個時辰後,太子府的隱衛紛紛上岸,人人凍得臉色青白,即便有內力護體,但水底寒氣還是太重,身子哆嗦,一無所獲。


    不止軒轅姑娘不見所蹤,就連郝天磊將軍也不見蹤影。


    齊景琰麵色陰沉,如寒冬臘月下了十層霜雪寒冰,盯著仙女河聽著搜尋無果上來的隱衛紛紛稟報一言不發,他周身的寒氣可以冰凍十裏。


    一眾皇子和名門公子人人看起來麵色擔憂,但一雙雙的眸子卻是神色各異。


    翠微公主焦急地看著水中,臉色發白,不停地說,“怎麽會這樣,軒轅姐姐和郝天磊會不會出事?”話落,她伸手去拉齊景琰袖子,“太子哥哥,再換一批人下水,一定要找到他們。”


    齊景琰沉著臉偏頭看了翠微公主一眼,忽然大怒,“郝天磊欺我!”


    翠微小臉一變,“太子哥哥?”


    “我早就看出他對義妹心懷不軌,如今果然如此,竟然趁機在船底動手帶走他。豈有此理!”齊景琰額頭青筋直跳,怒不可止。


    翠微身子一顫,連忙否決,“太子哥哥,郝天磊不會的,一定是有別人暗害,他是為了救軒轅姐姐……”


    齊景琰甩開她的手,怒道:“怎麽就不會?你見過他這些年對哪個女人好過?給哪個女子低聲下氣輕聲慢語說過話?”


    翠微公主忽然失了聲。


    “聽太子王兄如此說法,我覺得也有可能。這郝天磊太不厚道,竟然對太子王兄的義妹動手,更何況她還是軒轅家主的夫人,哪怕是再喜歡也不能強搶啊。”六皇子此時開口。


    “是啊,在席間我就看出他神色不對,一定看著軒轅姑娘,原來竟然是這般。”十皇子恍然大悟。


    “就是,以他的功力,若是下水去救人,不可能救不上來,自然是攜帶人離開了。”又一個皇子看著齊景琰陰沉的臉道:“太子皇兄,如今天這麽黑,郝天磊武功又好,借水帶著人離開了。我看也不必找了,直接等著去他的大營要人得了。”


    “如今這麽久,他早離開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讚同齊景琰的想法,覺得是郝天磊出手帶走了軒轅姑娘。


    翠微公主本來不信,但眾人言之鑿鑿,分析各種郝天磊這兩日的不正常來,她無法反駁眾人的話,氣得一跺腳,哭著上了馬車,向城內迴去。


    齊景琰是個好太子,很是聽人勸,臉色雖然陰沉,但也不再強求令人下水找,而是吩咐人沿著仙女河去下遊搜索排查。


    同時氣怒地道:“我要迴宮稟報父王此事,請了令牌去兵營要人,郝天磊休要欺負我妹妹。”話落,他翻身上馬,迴城而去。


    一眾皇子對看一眼,也連忙跟著迴城。


    太子和郝天磊交惡,不少人心裏暗暗幸災樂禍,也有不少人覺得今日之事奇怪,太子府隱衛全部出動,連個砸船的人也沒抓住,實在匪夷所思。


    雖然郝天磊做得是有可能,他也的確有這個能力,但是大將軍難道要反不成?否則怎麽敢公然得罪太子?誰人不知道太子深得皇上寵愛?軒轅姑娘救了皇上也得皇上看重,如今出來這麽一出,實在令人覺得奇怪。


    齊景琰和一眾皇子離開後,仙女河的宵禁解除,隻有太子府的隱衛沿河排查。


    素景端坐在河對岸半山腰一顆古木枝椏上,看著齊景琰氣衝衝地帶著人迴了城,眨眨眼睛,想著齊景琰做得這一手實在簡單得幼稚,但偏偏有時候最簡單最幼稚的方法最有效。


    毫無疑問,從今日起,或者不出明日,天下就會傳出紫菱睿太子和郝天磊大將軍為爭一女交惡,而那一女還是軒轅家主夫人,地獄門門主。


    給她本來就神秘的身份,又添了一把幹柴。


    她偏頭看另一棵樹上坐著的郝天磊,挑眉,“你知道不知道他演的這出戲?”


    “知道!”郝天磊收迴視線,看了素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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