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川原本是個通透的人,他之前處處與妙手公子針分相對,無非是不甘心他明知自己是誰,卻故作不識,這讓他覺著兒時的那些記憶,還有這些年的惦念,是一場笑話。


    慕容淺川可謂是妙手公子兒時的小跟班,他心裏想啥妙手公子一眼即知,可知道並不代表著就一定能為他解惑。


    有些時候,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妙手公子想著,自己在生死門上繞了一圈,被義父和師父聯手救了迴來。


    以後的歲月裏,報仇雪恨與沉冤昭雪就是自己的人生目標了。


    如果可以,能少牽連一些人,就盡量少牽連他們。


    看多了鮮血滿地,深夜清夢裏都會突現死屍。


    這讓他覺著,安安穩穩、清清爽爽睡一個踏實覺都是幻想。


    日子久了,他對睡覺都產生了抗拒,總覺著午夜夢迴時,親人在身邊哭泣。


    這種痛苦,他一個人煎熬就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人品嚐。


    因此,自打見麵那一刻起,妙手公子就將慕容淺川當做了陌生人。


    慕容淺川聽了妙手公子的解釋,心下有些後悔這段時間給他挖的坑,還有那些暗戳戳的絆子。


    為此,他一臉認真地對妙手公子說,“既然如此,那以後我不插手你的事兒了,免得壞了你的計劃,不過,如果你有需要,隨時可以通知我,兄弟定當全力以赴。”


    妙手公子一臉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自己記住了。


    慕容淺川解決完了自己和妙手公子之間的問題,覺著尚未盡興,轉念聊起了素景的事兒。


    他意有所指地說,“話說,你和素景婚期已定,這眼見著年底得大婚了,你都不做一點兒準備嗎?”


    “做了呀?”妙手公子笑著說,“這不,我剛從皇上手裏要了帝師舊府過來,準備翻修以後,做我們大婚的府邸呢!”


    “呀?你怎麽要來的帝師舊府?”慕容淺川一臉激動地問道,“拿到地契了嗎?”


    “當然拿到地契了,”妙手公子笑著說,“要不怎麽翻修呢!”


    慕容淺川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可誇歸誇,該敲打的地方還是得敲打一下,要不然,這娘家人白做了。


    慕容淺川這邊豎完大拇指,那邊就歪著頭說,“雖然,你們婚期定在了年末,但未大婚之前,你還是稍微收斂一點。”


    “比如,什麽夜闖閨房啦,什麽白日宣淫啦!什麽時不時占小便宜啦!都要躲著點人,也要注意尺度。”


    “嗯!好歹做得嚴實點,別那麽辣眼睛,讓人一看就覺著尚未大婚,你們就勾搭成奸了,這可是有損閨譽的事兒。”


    “你們幹啥我不管,也管不著,如果你有本事,也可以現在就讓素景給你生猴子,但前提是無人說素景的不是。”


    “如果,你做不到這些,就圓潤地滾粗,規規矩矩等大婚得了。”


    說了這麽多話,慕容淺川終於覺著渴了,他四處張望一下,發現桌上有茶壺,直接過去倒了杯茶給自己喝。


    慕容淺川說話期間,妙手公子沒插話,就那麽牙疼似的,呲著嘴聽他絮叨。


    待他說完了,妙手公子摸著鼻子,撫著額頭,歎息著問道,“你這些年,有好好讀書嗎?”


    慕容淺川一口氣喝完那杯水,一臉自信地說,“當然有好好讀書啊,要不然怎麽能和滿腹經綸的神童聊這麽久呢!”


    “咳咳……”妙手公子聞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咳了好半天後,他才直了腰,臉色微紅地說,“我怎麽覺著你讀的書都喂狗了呢!什麽叫我和素景勾搭成奸了?”


    慕容淺川摸了摸鼻子,笑嘻嘻地說,“那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不用那麽較真。”


    “……”這天沒法聊了。


    妙手公子直接衝他揮揮手,一臉無語地說,“得了,你迴去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和素景你完全不用擔心。”


    慕容淺川順著妙手公子給的台階,滑溜地落了地,腳步輕快地向自己的園子走去。


    慕容淺川剛走,明一從暗處走了出來。


    妙手公子知道明一來找他,肯定是探查的消息有了結果,對他說了句,“到書房說吧!”就轉身去了書房。


    明一隨著妙手公子到了書房,歪著頭看了一眼妙手公子,笑著說,“難怪長公主對主子那麽上心,這麽看著,主子的天人之姿,讓屬下都忍不住要動心了。”


    妙手公子聞言瞪了明一一眼,“說正事兒。你跟暗二混久了,別的沒學好,溜須拍馬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明一嘿嘿一笑,一本正經地說,“經屬下探查,發現皇太後背後,似乎有人在指點她。”


    “何以見得?”妙手公子問道。


    “屬下派人在暗處盯著皇太後,發現她的寢宮有一扇活動的屏風,她每天晚上都會轉去那個屏風後麵,大約兩個時辰後,才從後麵出來。”


    “每次出來,心情似乎都不一樣。有時候看似很開心,有時候又顯得很憤怒。”


    “開心的時候,她會與嚴嬤嬤聊一些過往的事兒。”


    “不開心的時候,她會發怒砸東西,還會責罰宮裏的奴婢。”


    明一說完這些,想了一下,又補充道,“屬下不敢讓人太靠近太後寢宮,怕被皇室暗衛發現。不過,屬下覺著,或許那個屏風後,別有洞天。”


    妙手公子點了點頭沒說話。


    想著,那個屏風後麵肯定別有洞天,要麽有暗室,要麽暗室有他人,肯定不隻是一麵屏風那麽簡單。


    不過尚未征實,一切都做不得數。


    於是,他對明一說,“繼續派人盯著,最好想辦法找個能接近太後的人,去打探一下真實情況。”


    接著,他又問道,“另外一邊有進展嗎?”


    明一聞言一愣,另外一邊是哪邊?


    妙手公子冷冷地看著明一,心想這萌蠢的樣子,真不該是暗衛該有的。


    罷了,他原本就是侍衛,不是暗衛。不能像要求暗那樣去要求他。


    可轉念又一想,為啥不能要求他呢,就得讓他跟暗一一樣靠譜。


    於是,他冷著臉說,“太後的背景資料搞定了嗎?”


    “……”明一聞言,摸了摸鼻子說,“尚未完全查出來,屬下發現,我們在查的同時,還有一撥人也在查太後。”


    “不過尚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但奇怪的是,除了我們這兩撥人,還有一撥人在阻攔我們去查太後,每次將要得到線索時,就會有人抹去線索源頭。”


    妙手公子聞言點點頭,沉思了一下,說了句,“如果順著查不到,就逆著查。”


    明一聞言,頓覺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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