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桌上的酒菜一掃而光時,已是淩晨兩點。


    酒量最差的佐以煦早就醉倒,如一癱爛泥趴在沙發上不省人事。


    易傾傾也醉了。


    自斟自飲的說起胡話來,“你是個騙子,說好的,要陪我慢慢長大,等我成年,就,就娶我,為什麽,為什麽要傷害我……”


    “還收著錢包和照片幹嘛,後悔了?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還有你,你就是個混蛋,一天到晚就想著睡我,就會欺負我……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全世界,你是個衣冠禽獸,是變態狂……”


    緊接著,又哭了起來,“為什麽,我那麽相信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討厭你,我恨你……”


    “爸爸,媽媽,哥哥,我好想你們,你們迴來好不好……”


    唯一保持清醒的隻有戰天野。


    看著喝醉酒,一會委屈巴巴,一會又奶兇奶兇,一會痛苦不堪痛哭流涕的易傾傾,好氣又好笑。


    同時,有點可憐。


    平時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原來,心裏竟藏了這麽多事。


    酒後吐真言,她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傷害她的,似乎不止一個人。


    摟住易傾傾的肩膀,輕拍安慰到:“好了,乖,不哭,以後有師傅,誰敢再欺負你,師傅一定為你出頭,揍的他滿地找牙。”


    並扯過紙巾,“來,擦擦眼淚,本來就長的醜,這一哭,更醜了。”


    易傾傾止住哭,接過紙衝戰天野神秘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死過一次哦!”


    戰天野隻當她醉酒胡說八道,“哇哦,好厲害!”


    屋子裏淩亂一片,佐以煦已經醉倒,易傾傾也醉的不像話,酒後不開車,戰天野決定在這留宿一晚。


    起身,拿了張毯子蓋在佐以煦身上,問易傾傾,“你睡沙發還是房間?”


    易傾傾仿若沒聽到,在客廳裏旋轉,學父母當年的模樣,開始唱歌,“為救李朗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


    戰天野:“……”


    這丫頭,居然有發酒瘋的毛病?!


    黃梅戲唱的還挺好聽!


    “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易傾傾在客廳裏轉了轉來到陽台,“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照……”


    寂靜的小區內,歌聲格外響亮。


    一會,對麵樓燈接二連三亮起來,有人開始罵。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睡了?”


    “有沒有公德心,孩子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呢。”


    “就是,再唱投訴了!”


    戰天野滿臉黑線,忙走到陽台,“不好意思,我妹妹喝多了,打攪了……”


    一把將易傾傾扛迴屋,把陽台關上,拉上簾子。


    放下,拍拍她的臉讓她清醒,“大姐,拜托別唱了,再唱一會物業過來了。”


    易傾傾憨笑,“我今天開心……好久都沒有過過聖誕節了……”


    戰天野汗,“開心開心,大家都開心!”


    認識姐弟倆後,他陰暗的生活如注入了一抹陽光,有了生機。


    吵吵鬧鬧的,挺開心!


    “如果感到開心你就……”易傾傾又開始唱歌,隻是這一次,剛唱一句,猛拉住戰天野的衣服,“嘔……”


    吐了戰天野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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