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明輝給侄子辦了一下出院手續,他把退迴來的醫療費還給了大嫂。


    冬慶從包裏拿出一萬塊錢,遞給亦小凡母親說:“阿姨,人死不能複生,您不要太傷心了,這些錢你拿著,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您送家裏足夠的生活費,讓你兒子走的安心。〞


    人死一切恩怨就此了?結,冬慶隻能幫亦小凡做這些事情了。


    亦小凡母親哭著說:“我兒子的死從沒有怪過你,你們都盡力了,這也許都是他的命,也是我老太太的命,該我白發人送黑發人,你為我兒子付出的已經不少了,這些錢你拿迴去吧。〞


    冬慶說:“你看的起侄子就把錢拿著!〞


    亦小凡母親最終收下了一萬塊錢。


    醫院當天下午,醫生用救護車把亦小凡的屍體送迴老家安葬。


    正象冬慶說的那樣,這種事滿是瞞不住,亦小凡死的消息蘇薇當天晚上就知道了,趴在床上痛哭了一場,她認為就是自己把亦小凡逼死的。


    如果昨天晚上她能接受亦小凡的道歉,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她真的後悔不該那樣對他。


    亦小凡無論從前人品好壞,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並且也是一個知道悔改的生命,他這樣的死無疑給經傷害過的人增添痛苦和心理負擔,蘇薇真不知道該恨他,還是該同情他。


    她更恨自己這一生怎麽會認識亦小凡,如果三年前不認識他哪有這麽多煩心事,任誰也不知道這一生有多少煩心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陳宏下班迴到家裏,看到妻子躺在床上。


    今天下午他在廠裏也聽說亦小凡死了,真擔心妻子扛不住這麽大的心理壓力,下班就急忙跑迴來了。


    如果放在平時,妻子下班會在廚房做飯,看到妻子躺在床上,不用考慮,亦小凡死的消息她已經知道了。


    陳宏說:“人已經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蘇薇含淚說:“他該死,該死,他為什麽這樣折磨人呢,我真恨他沒有骨氣,用死換來的原諒叫懦夫,他死了更讓我看不起他,他太自私了,自私的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他死前想過身後還有個年邁的母親嗎,我真看不起他這種人,簡直就是個懦夫。〞


    她的一段話也許是一種心理上發泄的方式吧,隻有發泄後心裏才會好受些。


    陳宏把妻子從床上拉起來抱進懷裏,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蘇薇說:“他不值得我難過,我恨他不該這樣折磨人。〞


    蘇桂芳下午從醫院出來,失魂落魄的迴到出租屋,拿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屋把門關上,趴在床上哭了一場。


    她這些年命也夠苦了,結婚不久丈夫患病死亡,自己在婆家無論多麽規矩,鄉親們卻把她議論成了一個破鞋。


    她也知道自己的名聲為什麽那麽爛,自古紅顏禍水,女人長得太漂亮也是災難。


    丈夫死後很多男人想占她的便宜,經常往她家裏跑,曾經和他們紅過臉趕他們走。


    但是男人經常往家跑就不是什麽好事,寡婦門前是非多,什麽叫是非多,就是沒事也有事。


    這年代什麽都缺,就是不缺一些咬舌頭根子的女人,沒事也能給你編出故事。


    隻要看到一個男人從寡婦家裏出來,就會說寡婦在家招人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千裏行,特別是女人作風上的事情傳的特別快。


    捎東西會少,傳話會多,比如張嫂給李嫂說,一個男人從蘇寡婦家出來,李嫂子就會跟王嫂說蘇寡婦在家招男人。


    一個女人作風上無論多正派,唾沫星子多了也能把她淹死,所以蘇桂芳後來就成了村裏的破鞋。


    往往這種事假的也能變成真的,自己想洗都洗不幹淨。


    這種偷情的事無論是真是假,議論的人多了假的也能變成真的,不說別人怎麽說,李雨竹當年也沒把他當成好女人看待,聽多了誰都會相信,負麵影響也能顛覆一個女人的純潔。


    冬慶豆製品廠開業後,蘇桂芳跟娘家村上嫂子來城裏打工,她一直沒敢讓廠裏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個寡婦,說丈夫在外地建築隊打工,二年來過得還算平靜。


    豆製品廠男工不多,大多都是女工,廠裏的男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她在這裏談個戀愛都難。


    母親也曾經托人給她介紹過幾個,但是人家一聽說她是個寡婦就不再往下說了,當然她在婆家的負麵名聲也受到了影響。


    她今年27歲,女兒都八歲了,說她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都不相信。


    但像他這樣的女人,找個能和自己真心過日子的男人真的不好找,太差勁的男人她也不想要。


    公婆幾個兒子,如今子孫滿堂,根本裝不下她的女兒,說的明確一點就是不要這個孫女了,後來打工後女兒就住在娘家。


    三個月前遇到了亦小凡,亦小凡非常喜歡她,感覺自己這次找到終身伴侶了。


    但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亦小凡仿佛她生命中的過客轉眼即逝,她趴在床上自言自語哭著說:“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呢?


    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更不知道天什麽時候黑了,房間一片黑暗。


    昨天晚上就吃了幾串肉,亦小凡出事後心裏太亂,一直沒有吃飯。


    一個多時過去了,這個時候已經饑餓難忍。


    按說她和亦小凡認識時間不長,應該沒有特別深的感情,也不完全是因為他的離去感到心痛,主要是為自己的命運而心痛。


    犯什麽病就會往什麽地方想,難道自己真是克夫命嗎,丈夫死幾年了沒有談過男朋友,剛談一個就這樣悄然離自己而去,自己真的是克夫命嗎,是自己把人家克死的嗎,這方麵誰也給她不了一個正確的答案。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她足足24小時沒吃飯了,這時肚裏餓的難受。


    她不能就這樣餓死在家裏,起床洗了一把臉,走到煤球爐前開火做飯,把鍋從爐子上端下來看了一下,火不知道什麽時候滅了。


    她也沒有心情生火做飯,隨便換了一件連衣裙,把房門鎖上去街上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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