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空氣中飄著一股難聞的味道,不禁讓人想起害怕打針,害怕穿白大褂的醫生的童年。走廊裏匆匆卻又悄悄的腳步聲,女人刻意壓低的話語生。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王彬他現在是在醫院的病房裏。


    王彬逐漸從無盡的口算中恢複出來。眼睜睜的躺在病床上,試圖從腦海裏麵找迴最後的記憶。


    同軸線圈、電磁發生器、塔吊的駕駛室、在空中無助的揮著四肢。王彬能夠想起來的就隻有這麽多。


    王彬試圖翻個身,讓自己感覺舒服一點。隨著意識的逐漸覺醒,王彬發現自己由於長期不翻身,身子都已經麻木了。等到他折騰了好久才將自己折騰坐了起來的時候,發現在床腳有個人坐在板凳上,將腦袋和胳膊趴在自己的病床邊上睡覺。


    那個人聽王彬坐起來的聲音,抬起了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然後趕緊站起來走到王彬的身邊將王彬扶了起來,然後又將被子墊在王彬的背後,試圖讓王彬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


    “哦,謝謝你了。”王彬神誌還是有些恍惚,一時沒有認出在自己身邊伺候自己常虹。


    常虹也看出來王彬的恍惚,畢竟在旅遊景點工作那麽久,還是比那些在家裏幹農活的人見識要多一些。


    王彬坐起來之後又迷糊了一會,才對常虹說:“不好意思,我有些迷糊。你是誰?我怎麽在這?可以給我說說嗎?”


    “王總,我叫常虹,當時你們第一次來敖包壕的時候就住在我家的。你之前和劉金龍一起做實驗,然後現場發生了爆炸,你們被衝擊波給掀到空中,然後又摔下來了。然後就是長期的昏迷不醒,劉金龍比你好一些,早一個星期就就醒了。而你醒了之後就一直胡言亂語,當時醫生都認為你神經係統受到損傷,以為你會成為精神病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好了。需要我去喊醫生嗎?”


    王彬擺了擺手,又尋了個很好的姿勢半躺著,看著窗外的風景在那思考著。


    “你不是我們團隊的,怎麽是你來照顧我?”王彬想了一會問常虹。


    “是彭經經雇我來的,現在基地裏麵是他在負責工作。”常虹也沒有多說,她並不了解王彬的性格,怕某些地方說錯了讓王彬不爽,於是選擇將王彬的問題簡單的迴答了一下。


    “哦,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給彭經經,看他什麽時候有空來一下,打完電話再幫我去食堂打點菜。我現在餓死了。”王彬說。


    “王總,醫生專門吩咐了,如果你醒過來的話不能立即吃常規的飯菜,這樣你的胃會受不了的。”常虹說。


    “哦,我知道,那就上營養餐吧。”王彬心情不佳的說。王彬的性格非常的純粹,平時一點架子和脾氣都沒有,但是隻要吃不好,睡不好,脾氣就會變得暴躁。猶如學齡前的兒童一樣,會鬧覺還會鬧著吃飯。


    彭經經這個時候正在工程隊蓋的飯店裏宴請當地的土皇帝,鎮裏麵的書記。


    盧正強是敖包壕所在的鎮上的書記。對於窮鄉僻壤來說,能夠從過路的車上賺錢生活費就不錯了,更何況是彭經經現在主持的這麽的項目。在基地附近,光是攪拌機就有五十多台,還有卡車,打樁機,吊車,混凝土站。一係列的工程設備看起來讓敖包壕這個盧書記眼花繚亂。


    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如果這個大肥肉,自己不撈一下的,實在是愧對自己的職業操守。


    “小彭啊,不錯,年紀輕輕就搞這麽大的陣勢。後生可畏啊。”盧書記其實不過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在彭經經看來,一個鎮上的書記上來不說髒話,竟然還能說出後生可畏這四個字實在是難得。於是也將自己本來輕視對方給的態度給轉變了一下。


    “謝謝盧書記誇獎,這個營業執照的事情之前是我們考慮不周,幸虧盧書記及時教育我們,避免我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彭經經實在是不會拍馬屁。


    吳克珠看他說的越來越不像話了,於是搶過話頭,舉杯對盧書記說:“盧書記,我不怎麽會說話,一切都在酒裏。我先幹為敬,你隨意。”說完仰頭就將三兩一杯的白酒給幹了。


    盧書記看著吳克珠的表現,非常滿意。拍了拍彭經經的肩膀說:“小彭啊,真羨慕你,手下都是一幫精兵強將。”盧書記今天是一個人來的,根本沒有帶人。他希望他的意思彭經經能夠理解。


    彭經經當初也沒有明白盧書記的意思,還傻乎乎的問為什麽盧書記隻一個人來,他認為鎮書記也不算小官了,出行竟然沒有一個提包的。幸好吳克珠以前在社會上做項目接觸過一些貓膩,當盧書記下車的時候直接接過盧書記的手包,然後跟在後麵進了酒店的包間。


    沒錯,當初在路邊私搭亂建的小酒店竟然還有包間,這個包間隻不過是多了一個門而已,但是在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多了個門的包間明顯檔次上升了不少。


    吳克珠給了彭經經一個眼神,提醒他出門說話。彭經經正在盧書記邊上拍著聽著非常不熟練的馬屁,看到吳克珠的眼神就告罪了一下跟著吳克珠出去了。


    “彭經理,盧書記一個人來的意思你懂嗎?”吳克珠問彭經經。


    “吳先生,我還真的不明白,我剛才還問他,他也沒有迴答。”彭經經一出包間還是繼續保持著一種文人的清高和距離,客氣的喊著吳克珠叫做吳先生。


    “你拿點現金,我放他包裏。這明顯是要好處的。”吳克珠說。


    “給多少?”彭經經不清楚這裏麵的貓膩,就問吳克珠。


    “給八千吧,給五千太少以為我們瞧不起他,給一萬太多,萬一嘴養刁了,以後就難伺候了。”吳克珠說。


    其實在當地的書記月收入也不過兩千出頭,但是這兩千塊錢是淨收入。平時盧書記吃喝玩樂都是不用花錢的。


    彭經經趕緊跑迴宿舍拿錢,自從他負責基地的運作之後就買了個保險櫃放在自己的宿舍,因為敖包壕附近沒有銀行,所以他都是一次性取個幾十萬放在保險櫃裏麵。


    吳克珠拿著放著八千塊錢現金的手包和彭經經又迴了包間,其他幾個人還在堅守崗位,認真負責有創意的拍著盧書記的馬屁,把盧書記的哄著非常高興,臉都紅了。


    “盧書記,這是您的包,剛才我順手接了,忘記還給你了。”吳克珠非常熟練的把包換給了盧書記,又用手按了按手包示意盧書記。


    盧書記明白吳克珠的眼神是什麽意思,用手感受了一下厚度,可能還是不放心,站起來說要去洗手間。


    吳克珠主動站起來開門,然後指引盧書記到洗手間又站在門口充當門神。


    盧書記到了洗手間打開一看,又大概的數了數,知道肯定是多於五千的,非常開心的迴到了酒桌上對大家說:“那個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散了吧,以後有事不懂的來問我,我還是非常歡迎你們這些願意拉動本地經濟發展的年輕人的。”


    盧書記非常實在,拿錢辦事,當天下午營業執照就讓人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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