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恥的,馮仁甲最後還是答應了。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那份拜師禮。


    當日,馮仁甲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並沒有答應。


    但楊丹也沒有放棄,說讓他看了拜師禮再決定要不要收她這個徒弟。


    馮仁甲見小丫頭堅持,又看在一桌的好酒好菜的份兒上,勉強答應了,也篤定這份拜師禮哪怕再是豐厚,於他,也不會有太大用處。


    錢,總有用完的時候,酒肉,也就過過嘴癮穿腸過。


    馮仁甲一答應,楊丹就又出去打了個電話迴去。


    臉蛋微紅的跟何雲簡單闡述了一下情況。


    雖然之前的聊天有些不愉快,但也並不影響兩人談正事。


    “沒問題,明天我們就上來,你讓大爺等著,別怠慢了啊!”


    “我知道。”楊丹舒了口氣,還是有些胸口抑鬱。


    一日過去,馮仁甲再次坐在了包間裏。


    與前日不同的是,今日多了兩個年輕男女,他的行頭也在楊丹的幫助下,換了一身。


    沒有了以往的邋遢,整個人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


    不變的也就那眯縫的小眼睛,滿臉的褶皺,和猥瑣的氣質了。


    “前輩,初次見麵,您好!”


    “你好你好!”


    兩邊都各自客氣著。


    “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呢,我妹妹,也就是楊丹這丫頭,突然說想要拜師,還以為她說笑呢,也就沒在意。前兒個才知道她真把您給請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們一聲,這拜師禮也沒準備。”


    說著,就責怪的看了楊丹一眼,把楊丹看得羞赧了臉蛋。


    這才又抱歉的看著馮仁甲道:“家妹魯莽,還望前輩莫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女——小姑娘還請我喝酒吃飯呢,隻是……”


    馮仁甲說著說著,沒了聲兒,兩眼大睜的盯著桌上憑空出現的一堆東西。


    “也不知道您喜歡什麽,就看著準備了這些,您看看,可還行?”何雲巧笑倩嫣,仿若沒看到馮仁甲的驚愕。


    旁邊的楊丹也看傻了,把她姐盯著,這這這……


    這完全超出了她的世界認知啊,好嗎!


    何雲準備的拜師禮倒也豐厚,千年的靈芝,人參這些珍貴的靈植一株。


    裝在玉盒裏,看著霎是喜人。


    濃鬱的藥香氣更是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另外還有一字排開的小玉瓶,裏麵不知道裝的什麽。


    五枚精雕的玉牌,馮仁甲認得出來,是防禦符牌。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兒,諾大的一張桌子被堆得跟個雜貨鋪一樣。


    “這些,都是拜師禮?”


    何雲點頭,把那一排小玉瓶推到他麵前,道:“這些都是晚輩隨手煉製的丹藥,望前輩不要嫌棄。”


    然後一個個的打開,給馮仁甲介紹其作用。


    有兩三階的蘊氣丹,迴春丹,也有五六階的蘊靈丹,定神丹之類的。


    馮仁甲不敢置信,這些珍貴的丹藥,就這樣隨意的擺在他麵前。


    不,應該說是,就這麽隨意的拿出來當拜師禮,他們家族,底蘊到底是有多豐厚?


    不,也不對,剛才這小女娃說是她隨手煉製的,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天賦,未來可想而知。


    這一瞬間,馮仁甲覺得自己心都是顫抖的,嚇的!


    “你們家裏人同意讓我這麽一個糟老頭子來當師父嗎?”他可不信。


    明明有如此能耐,何必要拜他為師?說是把孩子往冤路上推都不為過。


    可要說對這小女娃不喜,要害她的話,那又為什麽要如此破費?


    要知道,這些東西,哪怕是榮照安那老匹夫,都會當寶貝一樣藏著掖著,怕被人給搶了去,底蘊再強,也禁不住這樣來敗啊!


    他聯想出一大堆陰謀論,隻為這件事的真實性。


    易華見馮仁甲擰眉沉眸,大概能猜出來他在想什麽:“前輩放心,我們是真心實意希望您能做楊丹的師父,就衝您冒險救她的行為來看,您的本質不壞。”


    “我們因為一些原因,並不能教她,本想瞞她一輩子的,被您給說破了。與其讓她四處碰壁或是走上邪路,還不如請您來教。”


    馮仁甲半信半疑:“什麽原因?”


    何雲卻是笑:“很抱歉,不能告知。”


    馮仁甲也未強求,眼睛在桌子上掃來掃去。


    不得不說,他抵不過這些誘惑。


    “拜師的事兒,我應下了!”


    難得的,馮仁甲正經了一次,猥瑣的氣息收起,倒也有了那麽一兩絲作為金丹修士的強大氣場。


    何雲笑了,拿起個空杯倒上茶水塞進楊丹手裏,瞪她:“傻丫頭,還愣著幹什麽,快拜師啊!沒見前輩答應了嗎?”


    “哦,哦。”楊丹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傻愣愣的端著茶水:“師,師父!”


    何雲捂臉,長出了一口氣:“妹兒啊,跪下!”


    楊丹這才反應過來,臉蛋通紅,連忙撲通跪下,端著茶水就一頭磕了下去,發出碰的一聲悶響。


    連著磕了三下。


    讓在場的三人都替她疼得慌,這丫頭是高興傻了不成?


    也虧得包間地麵有鋪上厚厚的地毯,不然,怕是得起好大一個包。


    “師父,請喝茶!”楊丹頂著有些發紅的腦門,喊道。


    “唉,唉!”馮仁甲趕忙接過。


    女娃子,哦不,現在應該稱為徒弟。


    徒弟都這麽誠摯的拜師了,他這個當師父怎麽能不給麵子呢!


    喝完了拜師茶,趕緊把楊丹拉了起來。


    想了想,從懷裏摸出一枚有些髒兮兮的古銅錢。


    馮仁甲看了看桌上那些高端上檔次的拜師禮,一比,可以說是真寒磣。


    臉色有些發赧,扯了兩張餐巾紙,沾了些茶水,擦起古銅錢來。


    三人就這麽看著他,這是要幹嘛?


    好一會兒,馮仁甲才把擦好的古銅錢遞給楊丹。


    “那什麽,你也知道為師窮,身上也就幾枚跟了幾百年的銅錢能作為信物傳授給你了,別嫌棄啊!”說著,自己先尬笑了幾聲。


    說真的,有夠丟臉的。


    楊丹自然不會嫌棄,接過銅錢,細看,很有年代感。


    想到馮仁甲剛才的話,好奇問道:“師父,您,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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