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爺爺和父親笑了一下,兩隻手一手抓住一人。


    心念一動,就把人帶進了空間。


    兩人被那小小的手抓住的時候,還想再揉揉她的腦袋的,結果一陣暈眩突如其來,差點兒沒穩住腳摔倒。


    等緩過那股頭暈勁兒後,整個人又直接傻住了,被施了定身術般。


    ……


    “歡迎進入空間!”何雲放開兩人走到了他們麵前,微笑著說著歡迎詞。


    “……”


    沒有人迴答她。


    何雲也無所謂,總要留給他們消化的時間不是嗎,然後進了廚房去倒水去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換,一時讓人有些接受不能。


    特別是何文軍的三觀,本來已經修理的差不多了,沒成想,這次徹底碎成了渣渣,502都沾不迴去。


    扯了扯身旁的何建國,說出的話都在打著顫:“爸~我眼前的這些~是、是真的嗎~~~”


    何建國也一臉懵的打掉兒子的手:“你自己扇自己一耳光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


    何文軍:我隻是不相信,不代表我傻!


    裝作沒聽到父親這句,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始四處打量。


    何文軍不知怎麽的,想起了初中學過的一篇課文。


    雖然這裏的風景沒有一句是符合課文裏所描寫的,可就是有這種感覺。


    怎麽說來著?


    遺世獨立!


    對,沒錯,就是這個詞!


    仿佛隻有這個詞才能徹徹底底的形容出那種意境。


    何建國也是找不到詞來形容他的所見所感。


    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種了一輩子莊稼,哪怕聽說大棚蔬菜可以無視季節種菜也沒有現在看到的震撼。


    半畝田地,錯落有致,每格一平米見方,都被種上了不同的蔬菜、水果。田的邊圍更是幾米見高的果樹,還有小樹苗,全都溝壑分明,院子裏的藥材,花卉……


    當看到爬滿地的葡萄藤和歪七倒八的籬笆時,何建國忍不住的眼角抽搐。


    咳,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全都無視季節和氣候,生長茂盛,果實累累。


    哪怕之前孫女有跟自己透露過,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何雲就端著兩個水杯看著兩人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邊看一眼,西邊逛一下,停不下來。


    覺得他兩把院子田地看得差不多了,才靠近。


    “爸爸,爺爺,喝水!”


    兩人這才想起還有個人,紛紛低頭看著何雲,表情複雜。


    “給,水!”手又向前遞了遞。


    兩人這才伸手接過,卻沒有喝一口,似乎往日特有吸引力的靈泉已經失去了魅力。


    看他們不說話,何雲也不著急,又進屋給自己倒了杯水,不過並沒有出去,而是衝著小樓外的兩人喊了句:“爸爸,爺爺,進來坐著歇會兒吧!”


    “……”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麽的兩人,隻能移步到屋內。


    坐下後又是一陣打量。


    “可以隨意看,樓上還有一層,還有個後院。”主人的姿態做得很足。


    “……”兩人並沒有動身,這些,以後再看也是一樣的。


    然後空氣又陷入了寂靜當中,一小兩大對坐著,兩相無言。


    最後還是何文軍沉不住氣打破了沉默:“這個空間可以帶人進來?”


    “對!”


    “之前為什麽不說呢?”


    “……之前神仙姐姐不讓。”


    “那這次又為什麽帶我們進來?”


    “我自己決定的,很多事我自己做不了。”


    “做不了,神仙不幫你嗎?”這句話是何建國問的。


    何雲垂下眼簾:“神仙姐姐教育我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她可以教我,但不會幫我做。”模樣楚楚可憐,語氣卻是擲地有聲。


    這話一出瞬間讓兩人心疼,再配上那微癟的小嘴,心都碎了。


    外麵那麽大片地,就連院子裏的都是何雲自己種的?


    難怪,籬笆都沒立好,更別說是葡萄架了。


    她才四歲啊,就是那麽艱苦的年代,四歲的孩子除了吃不飽外,誰會讓一個孩子幹這麽多。


    一時有些怒氣難平:“那你那個神仙姐姐呢?”


    何雲:“嗯?”


    “神仙姐姐,爸爸找她有事兒!”笑得很是溫柔。


    何雲懂了,父親那眼睛裏明顯是要問罪的意思,誰家孩子被欺負了都是這樣,連爺爺眼底都有些怒氣。


    “神仙姐姐隻會在要教我東西的時候才會出現,一般時候都不在的。而且……”扯了扯兩人的袖子,“種菜是我自己要種的。”


    兩人一臉問號:???


    何雲很是無恥的對起了手指,小眼神也是可憐巴巴的快要掉金豆豆:“你們總是說家裏沒錢沒錢的,爸爸媽媽你們出去打工也是為了掙錢,所以我也想掙錢。神仙姐姐說賣菜也可以掙錢,所以我就想種菜了賣錢,這樣家裏就有錢了。”


    兩個大人感覺心被捅了一刀,拔涼拔涼的。


    “神仙姐姐本來不讓我弄的,可是我不想爸爸媽媽出去打工,家裏有錢了你們就不用出去打工了,就可以在家陪我了。”


    說到最後還真的哭了出來:“嗚~我是不是不是個乖孩子,嗚~沒有幫到家裏的忙,嗝~嗚~還沒聽神仙姐姐的話,自己的事情沒有自己做,還想著讓爸爸和爺爺進來幫忙……嗚哇……我是個壞孩子,我不乖,嗚……”


    兩人這下是真的心碎了,哪裏還顧得上要找那個什麽神仙的麻煩,安慰自家孫女兒(女兒)才是正經事。


    “乖乖,不哭啊,何雲不是個壞孩子,不壞不壞的,啊~”


    “不哭,雲雲兒可乖了,給爺爺奶奶幫忙,還給你大姑姑他們洗碗,怎麽會是壞孩子呢,是吧!”


    “就是,我家雲雲可聽話了呢,神仙姐姐一定不會怪你的,你想啊,現在是我們一家人一起種菜掙錢,那麽我們幫雲雲也是沒錯的,所以雲雲還是個乖孩子。”何建國把小孫女兒抱到腿上,輕輕的捂著背,給她順氣。


    “真的嗎?雲雲是個乖孩子?”一雙眼霧蒙蒙的盯著他看。


    “當然了……”


    兩人各種哄,各種心疼。


    其實對於何雲來說,隻是又演了一場戲。


    順帶像一個旁觀者,用上帝視角看著一出小醜表演,隻是那個小醜……


    是自己罷了。


    一個又一個謊言,不停的編織,從迴來的那一刻起。


    怕是,要編織到死吧,用來掩蓋內心的醜陋。


    果然是弱爆了。


    不過,看著他們能過得很好,這又算得了什麽。


    用揉搓眼睛的方式很好的掩蓋了眼底那抹對自己的譏諷,重新揚起一副明媚的笑容。


    “爺爺,爸爸,那以後我們多種些菜,水果,掙很多很多錢,買肉吃!”


    “好好好,掙很多很多錢,買肉吃,等會兒我們就讓你大姑姑大姑父給你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好,到時候爺爺也吃,爸爸也吃!”


    “哎,好,雲雲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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