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葉子的反應讓大家不由得緊張起來,穆茶一把將蘇芷護到了自己的身後,朝著草葉子緊盯的方向看了過去。


    感受到了穆茶的鎮定,草葉子臉上的慌張漸漸散去,他和胡海分別站在了穆茶的兩側,一邊守著穆茶,一邊把蘇芷保護到了中間。


    蘇芷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弱小,她也想同他們並肩作戰,不過出於保險起見,她還是選擇了默默地觀望,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還是不要再讓穆茶分心,省得給大家添麻煩了。


    正想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了過來,聽著不遠處的聲音,穆茶遲疑了兩秒後,突然把手背向身後的將蘇芷扯到了自己的懷裏。他來不及解釋太多,急促的說了個“跑”字,率先摟著蘇芷的腰跨過小溪,朝著小溪另一頭跑去。


    穆茶跑的很快,快到沒一會兒隻剩下了一個模糊的背影,胡海不明所以的一邊跑著,一邊奇怪的朝著身旁的草葉子看去,接受到了他的注視,卻見草葉子神色嚴肅的迴過頭向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了看後,轉過腦袋同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草葉子的反應弄得胡海更加奇怪了,眼看著草葉子明顯沒有和自己細說的打算,他隻好攏了攏身上的包裹,提著沉重的大刀加快了腳步,不再猶豫的緊緊地跟在了前麵三個人的身後。


    就算跑的這麽快了,穆茶還是覺著不夠快,感到兩隻腳比不過四隻腳的速度,他特意把身上的衣服交給了蘇芷,變迴獸型的飛速朝前。


    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再也聽不到轟隆隆的響聲,穆茶才停下了狂奔,他匐下身子,讓蘇芷從自己的身體上跨了下去,穆茶喘著粗氣的變迴人型靠在一棵大樹幹上。


    伸手接過了草葉子遞來的水壺,穆茶大口大口的吞咽著甘甜的溪水。


    胡海比穆茶還要狼狽,他雖然不用和穆茶一樣馱著蘇芷。卻也如西遊記裏的沙和尚一樣。把所有的包裹都帶在身上。包裹很重,尤其是阿紮遞給蘇芷的那一個,簡直像裝了一塊十多斤的大石塊。隨著胡海的奔跑,一走一跳間的顛簸,大石頭般的包裹不知道在他的後背敲了多少個黑色淤青。


    歇息了片刻,好不容易緩過來了。胡海再也忍不住了,他連忙同穆茶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想當初穆茶隻帶了他們兩個人便毫無顧慮的踏上了征途。穆茶敢這麽做當然不是為了送死,他曾經獨自一人從蠍王山去到了狼族部落,穆茶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再加三個人自然遊刃有餘。


    既然這樣。那有啥可怕的,為什麽還要不顧形象的逃跑呢?


    胡海把身上的包裹卸在了地上,他用手當做扇子的在自己泛著熱氣的臉頰下扇了扇。胡海有話說話,他直截了當的的將疑惑全盤托出:“王。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好好的咱們為什麽要逃?”


    多次在生死線上徘徊,穆茶有著胡海無法媲美的判斷力和第六感,這種感覺是沒法子用語言來形容的,但穆茶很清楚的感覺到,他們剛剛要是再遲疑上兩三分鍾,必然會死的連肉渣渣都看不到。


    不過穆茶說不上來,草葉子卻很清楚,他不是狼族部落裏土生土長的獸人,而是跟著一群喜歡遊蕩的獸人們在外漂泊了很多年後才加入到狼族部落的。


    草葉子見多識廣,警覺性十分的高,所以他才能先穆茶一步的察覺到了危機。


    “是野象群。”見穆茶不答,草葉子吞了吞口水,潤了潤嗓子後,為胡海解開了疑惑,“而且是受了驚的野象群。”


    “野象?”由於野象隻有在雨季和旱季相互交接的時間裏才會出現,第三板塊上的獸人們很少同野象有所交集,再加上野象的肉質又老又柴,隻要有其他的選擇,獸人們從不獵殺野象,所以胡海對野象一點都不熟悉,聽草葉子那麽說,他非但沒能理解,疑惑反倒更深了,“野象有什麽可怕的?”


    穆茶喝完了水,把水遞還給了草葉子,草葉子就著水袋,將剩下的水全都喝到了肚子中,這才接著迴答道:


    “野象不可怕,但野象群非常可怕,尤其是受了驚發了狂的野象群。”說著,草葉子仿佛想到野象群襲來的場景,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野象比老虎和獅子加起來的力氣大好幾倍,如果遇上了發狂的野象群,跑的不夠快就會被一大堆的野象活活踩死,除非你會飛,否則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在草葉子很小的時候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發狂的野象群過境後,那慘絕人寰的場麵即使他年齡再小,這輩子也難以忘記。


    草葉子清楚的記著,那幾個被野象群追逐的獸人最後都被亂腳踩成了肉醬,三個活生生的成年獸男明明跑的比獵豹還快,卻也隻剩下了半根殘缺不齊的胳膊,證明著他們曾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要不是草葉子的父親反應迅速的抱著他爬上了旁邊的一麵峭壁,他們倆最終也隻能落得個和那三個獸男一樣的命運。


    年少的記憶太過清晰,這使得他在第一時間便敏銳的捕捉到了死神般的腳步聲,草葉子見胡海還是半信半疑,他將那些個恐怖的記憶整理了一遍後說給了胡海聽,這才讓胡海露出了後怕的神色。


    蘇芷本來也充滿了疑惑,聽得草葉子的話,她的疑惑立馬消散的無影無蹤。


    還記得她曾經在“誰誰踢為”的一個節目上聽到過類似的事件,在那個事件中有一個采茶的老太就是這麽死在了野象的亂蹄下,迴憶起節目上勉強被馬賽克遮擋過的慘烈畫麵,蘇芷連忙長籲了一口氣。


    胡海雖然接受了草葉子的解釋,卻忍不住繼續在這件事上繞來繞去,想著想著,胡海突然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隨後將注意力轉到了在他後背砸出好幾個淤青的包裹上。


    “那個阿紮不是說了嗎?他的包裹裏帶著能毒死大象的毒藥!也不知道那些野象群到哪裏去了,若是一會兒再遇到,總不能還像現在這樣落魄的逃竄吧!”


    見大家的目光果然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胡海憨厚的挖了挖後腦勺後伸手指向了躺在地上的包裹,“要不咱們先把那個毒藥拿出來,如果再遇到象群,總歸能有個防身的。”


    一提到阿紮,穆茶就沒什麽好臉色,隻是胡海說的句句在理,他總不能因為自己的個人恩怨便不把所有人的性命當迴事兒。


    抿著唇一言不發,穆茶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同胡海點了點頭。


    得到了穆茶的允許,胡海頓時興高采烈的蹲下了身子,他早就好奇和石頭一樣重的藥罐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了,三下五除二的把藥罐子從包裹裏搬到了空地上,胡海猛地一個用力,把嵌入到藥罐子裏的蓋子給拔開了。


    “啵”的一聲,出於慣性胡海不由得向後退了幾步,他扶著一旁的草葉子站穩了身體,剛往前一伸脖子,就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從藥罐子裏蹦了出來。


    誰也沒料到藥罐子中會突然蹦出東西來,在場的四個人急忙朝著那個落在空地上的黑點望去。


    黑點落在地上便沒了動靜,蘇芷離得這個黑點最近,她低下頭仔細一看,忽然發現那個黑點竟然是一隻小小的蜘蛛,清楚了黑點的身份,蘇芷便把視線收了迴來,她隻當是一隻誤入“歧途”的小生命,隨即將目光重新投放在了口子大開的藥罐子上。


    和蘇芷一樣,穆茶、胡海與草葉子同樣沒把那個蜘蛛放在心上,胡海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一根粗壯的樹杈在藥罐子攪了攪後,用樹杈在藥罐子裏挑起了一條半米多長的毒蛇。


    毒蛇早就死了,可它的嘴卻和活著一樣的大張著,兩顆唬人的毒牙猙獰的裸露在外,正對著站在一邊的蘇芷,如果不是洛水的原因,蘇芷這輩子都不想和蛇這種生物打交道,她有些惡心的別過了頭,示意胡海快把毒蛇放迴去。


    胡海把毒蛇的屍體放迴藥罐後,又在藥罐子中攪了攪,當他發現藥罐子裏隻不過是裝了一堆不同種類的毒物,胡海略顯失望的把藥罐子的蓋子重新蓋了上去。


    被胡海這麽一折騰,天色再一次沉下來許多,看著天空中的太陽隱約有西下的趨勢,穆茶站起了身子,吩咐胡海和草葉子收拾好東西,抓緊時間趕路。


    緊緊的同穆茶的手相扣在一起,蘇芷隻得跟在穆茶的身後,有了之前的教訓,這一次他們故意選了條和之前不同的路,繞了個大圈的向著穆茶口中的山峰前進。


    當他們大步離開了之前倚著的大樹,誰都沒有發現,被眾人無視了的那隻小蜘蛛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它甩了甩身上粘著的藥汁,小蜘蛛跌跌撞撞的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未完待續)


    ps:感謝熱戀妹紙的例行愛撫,麽麽麽麽,愛乃~


    (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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