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和穆茶不熟,她也說不上來穆茶究竟是個什麽性子,不過就這段時間內短暫的接觸來說,穆茶實在比蘇芷記憶中筆墨下的那個毛躁人物要穩重多了。


    突然之間的巨響確實會使人受到驚嚇,被大門傳出的聲響嚇到,蘇芷的手一抖,肉湯沿著碗邊向外灑出,盡數落在了她手背那還算嬌嫩皮膚上。


    不同於大塊頭明之前帶到穆茶屋子裏的那盆肉湯,畢竟那份肉湯在端送的過程中就已經涼了許多,而眼前的肉湯可是大塊頭明剛剛從熱鍋裏舀出來的。


    為了保證肉質的鬆軟和肉湯的鮮香,成子和二黃特意搬來幾塊磨平了的石塊架在了石鍋的下邊,許久沒有人添木柴,火焰比不上之前那麽旺盛了,但就算這樣,卻也將肉湯加熱的“咕嘟咕嘟”直叫。


    蘇芷手中的肉湯和石鍋裏的溫度差不了多少,這肉湯往手背上一灑,蘇芷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強忍著劇痛輕顫的將石碗放在了地上,蘇芷無視著門口那神色陰沉的男人,甩動著被熱湯燙紅了的手背抬至嘴邊,張口把手背含到了口中。


    口水要比肉湯的溫度低多了,感覺火辣辣的痛感漸漸淡化下去,蘇芷這才滿臉猙獰的把手從嘴裏緩緩拿出。


    大塊頭明本就站在蘇芷的旁邊,蘇芷的所有動作很自然的落入到他的眼中,看著蘇芷手背上,那明顯要比別處更粉嫩的膚色,大塊頭明同穆茶彎著眼睛訕笑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唿的,轉身朝著自己石榻所在的方向走去。


    畢竟屋子裏住著三個獸人,對於大老爺們而言,一張石榻就算再大。也會有許許多多的不方便,所以,大塊頭明他們三個人居住的屋子和蘇芷以前見過的木屋在結構和擺設上一點都不一樣!


    三麵從屋頂上垂吊下來的。由多塊零碎獸皮拚接而成的大獸皮像chuang帳一樣擋在了三張大小相近的石榻前,這三張石榻分別靠在了。除卻正門所在的那塊牆麵以外的木牆邊上。


    由於木牆走向的原因,石榻的朝向各不相同,從大門走入後,正對著的石榻是成子的,成子左手邊的那個是二黃,右邊的那個是大塊頭明。


    腿長的人向來走的很快,大塊頭明火速迴到自己的石榻邊,翻江倒海的在石榻上仔細的翻找了一遍後。拿起一塊翠綠色的石塊來走迴到了蘇芷的身邊。


    “喏,別用嘴含著了,這個石頭比口水可涼快多了,姑娘你先用它將就的敷一敷,我幫你把阿紮那小子叫過來。”


    常年在戰場上同兇猛的野獸廝殺在一起,往往勝負就發生在一個念頭的出現和行動之間,在這樣的環境裏生活的久了,大塊頭明早就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種說風就是雨的痛快性格。


    他剛把手中那類似翡翠的石塊塞到了蘇芷的手心裏,都不等蘇芷迴應,也不理會穆茶越來越黑的臉。大塊頭明“嘿嘿”一笑,從穆茶沒有堵著的另半個門口擠了出去,比剛剛還快的朝著阿紮住的屋子跑去。


    大塊頭明跑的很快。等穆茶忍不住扭過頭朝著他的背影望去時,早就不見了大塊頭明的身影,穆茶陰沉的臉已經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若不是脖子還算白淨,恐怕將穆茶扔到柴火燃盡後形成的黑色灰堆裏,都沒人認得出來。


    把腦袋從注視著大塊頭明背影的方向扭了迴來,穆茶一言不發的盯著屋子裏剩餘的三個人,沒有了大塊頭明調節氣氛,他就這麽靜靜地注視著大家。讓人忍不住感受到陰風陣陣。


    嘴巴停止了人工降溫,好不容易有了些緩解的手再次變得火辣辣的疼。甚至如同橡皮筋反彈了一般,手背上的疼痛比以前還要劇烈。


    蘇芷雙唇微張的唿吸著空氣中的涼氣。忽然覺著左手手心傳出了刺骨的冰冷,她換忙低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的將左手裏的石塊壓迴到右手的手背上。


    一冷一熱,兩個很難融合到一起的極端,蘇芷也不知在處理燙傷的時候,這樣的做法對不對,然而“翡翠”石頭帶來的涼意的確讓她舒服了許多。


    上下左右的滾動著手裏的石塊,蘇芷用涼氣麻痹著脆弱的皮膚神經,在冰鎮的作用下,她感覺手背總算沒了痛感,蘇芷方才步走迴大塊頭明剛剛到過的石榻邊,將翡翠石頭重新塞到了他的被窩裏。


    從來沒見過這樣形似翡翠的石頭,蘇芷也不管大塊頭明是從哪找來的,她迅速把那涼徹心扉的石塊放下後,自行雙手合十的搓來搓去,以便於緩解手心透出的刺骨涼意。


    自踹門而入後,就靜默的依靠在木門上觀望著眾人的穆茶,在被蘇芷沒完沒了的無視下,終於沒耐心了。


    他也不同蘇芷廢話,從看熱鬧的二黃和成子的臉上震懾性的一一掃過,穆茶穩步走到蘇芷的身後,他學著大塊頭明之前的模樣,身子前傾,胳膊一個用力,把蘇芷整個扛在了肩頭。


    蘇芷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男人一個個的都喜歡用抗麻袋的方式帶著她四處奔走,蘇芷來不及掙紮,穆茶就已經帶著她走出木屋了。


    不是感慨的時候,忍著手背的疼痛和胃裏的翻雲覆雨,蘇芷急忙把沒有燙傷的左手壓到了胸腹下,墊在穆茶的肩頭,從而減輕身體的顛簸。


    好在穆茶比大塊頭明穩重多了,沒有人追趕,他走的並不快,在蘇芷保持著一個姿勢,使得渾身酸困全身僵硬時,穆茶終於單手將木門“吱呀”一聲推開,把她扔在了石榻上。


    穆茶同蘇芷之間不存在半分感情,他當然不會對她溫柔了,不過以壓律口中那個從不和雌獸人肌膚接觸的狀況來看,穆茶沒有拽著她的頭發,將她一路拖至屋子裏,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事情了。


    自認倒黴的撐著石榻坐直了身子。蘇芷向上提了提臨時做成的,結扣已鬆、快要散開的獸皮衣服,她靠著身後的牆壁憤憤的看向了悠閑的合著木門的罪魁禍首。


    寄人籬下就得受人眼色。蘇芷算是受夠這樣的日子了,哪怕隻需在穆茶的木屋裏待一個晚上。她都覺著是一種折磨。


    抿著唇不說話,瞥了一眼慢慢愈合著的手背,蘇芷移開目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將門慢慢地關在了一起,穆茶最先打破了沉默,他移步到石桌子旁,仰頭喝下了一杯溫水:“你用不著害怕,我同你沒什麽惡意,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咱們還可以是朋友。”


    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穆茶偏頭看向了石榻上的蘇芷,“不過在做朋友之前,我得先確認一件事情。”說著,他特意的停頓了片刻,穆茶又將手重新的覆在了杯子上細細的把玩著,“既然當初是毒蠍女王將你害的家破人亡,如果我有辦法幫你迴到蠍王山上,你願意殺了她給自己報仇嗎?”


    不緊不慢的說著。穆茶嚴肅的斟酌著自己話中的每一個字,好不容易把心底的念頭講了出來,他斜眸看向了蘇芷。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蘇芷神情上的變化。


    明麵上沒什麽出格的神色,心底卻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蘇芷咬緊了唇,好半響才整理好狂跳不止的情緒,看似不敢相信的同穆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從我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就在想著報仇的事情了,可是父親性子軟弱,不願意同人爭鬥!為此,我們才繼續待在之前的部落裏。一直沒有迴蠍王山上報仇。”


    在心底繼續沒羞沒臊的編造著謊言,蘇芷繃著一張逐漸泛紅的臉。故意當著穆茶的麵握緊了拳頭。


    “可是如今我連父親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想要把他找迴來,也不曉得他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父女分離、無家可歸。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元兇,便是蘇芷和他的父親!”


    胸膛上下起伏著,半是因為緊張,半是為了迷惑穆茶,從而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更有可信度,蘇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讓心跳變得平緩。


    她微微的揚了揚頭,一眨不眨的對上了穆茶的視線,生怕通紅的臉蛋讓穆茶看出端倪,蘇芷隻好用越來越猙獰的表情掩蓋著心底的慌亂:“我恨她,恨不得殺了她!如果你有辦法幫我迴到蠍王山上,我一定會將她殺死,並且把整個蠍王山都搶過來,拱手讓給大王!”


    穆茶一開始的時候還對蘇芷的話生有懷疑,這會兒突然聽得蘇芷說出了要把蠍王山拱手相讓的話語,穆茶“哦?”了一聲,頓時來了精神。


    他挺直了腰板,徹底將石杯放迴到石盆旁邊的盤子裏,穆茶轉過身子,半眯著眼睛,審視般的望向了蘇芷的雙眸。


    “你從小便流落在外,不是更應該知道部落對於一個人的重要性嗎?畢竟身上流著上一代女王的血脈,如果毒蠍女王死了,蠍王山隻會是你一個人的,如此,你還願意將蠍王山讓給我嗎?”


    穆茶挑眉同蘇芷說著,他望向蘇芷的眼神裏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認真神色。蘇芷沒想到自己隨口的說了這麽一句,會讓穆茶有這麽大的反應,微微一怔,心思突然活絡起來,蘇芷念頭一動,睫毛輕眨的瞬間,眼眸裏不由的流露出滿滿的喜色。


    不過,那喜色一閃而過,再加上睫毛輕眨時的遮擋,眼底的情緒被蘇芷很好的隱藏起來。穆茶離得她有些遠,並沒有捕捉到蘇芷一瞬間的神情變化。


    “於我而言,隻要能找到一個容身的地方,並且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早已習慣了平靜的生活。”


    假意沒有看到穆茶漸漸勾起的嘴角,蘇芷冷笑的說著:“況且,擁有了整個蠍王山又能怎樣?當初如果不是蠍王山上那些獸人的沉默和推波助瀾,同樣是母親的夫侍,我的父親又怎麽會處處被人欺壓,同樣是母親的孩子,我又怎麽會連‘家’都不能迴?”


    “這樣冷血的族人,有與沒有又有什麽區別?他們不仁不義。我為何要同他們生活在一起?”


    控訴般的說著,蘇芷垂下了眸子,她睫毛不住的小幅度顫抖著。硬生生從眼眶中擠出兩粒飽含深情的淚珠,“我現在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希望在殺了毒蠍女王後,能把父親找迴來,他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是我堅持活下去的唯一念想……”


    蘇芷的迴複讓穆茶異常的滿意,嘴上不說,臉上那chun風得意的神情卻把他的心思暴露無疑,穆茶要比蘇芷想象中痛快多了,眼見掩飾不掉。他也懶得去掩飾心底的情緒,穆茶幹脆大大咧咧的把嘴角越揚越大。


    “好,有你這些話就夠了,看來咱們的確是朋友。”


    穆茶雙手抱胸的從石凳子上站了起來,他邁著兩條長腿,大步走到了蘇芷所在的石榻前:“既然已經做了朋友,那就不需要那些虛偽的客套了,我很欣賞你的性子,不過要殺毒蠍女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今天的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迴去休息,往後的事情咱們抽時間再從長計議。”


    還以為自己今天必須得睡在這裏了,沒想到穆茶根本沒有把她留下來的意思。聽到穆茶的話,蘇芷心底一喜,她睫毛輕眨,頓時抬起眸子,兩眼放光的看向了他。


    一時欣喜,差點忘記了偽裝,蘇芷眼底的欣喜恰好被穆捕捉到了個正著。


    連穆茶都沉靜在之前的氛圍中,哪想蘇芷這麽快就轉變了情緒,望著蘇芷的臉。穆茶的眉頭立馬輕輕蹙在了一起。氣息一緊,生怕被穆茶看出不妥。蘇芷連忙重新垂下腦袋的點了點頭,轉移穆茶注意力般的往前挪了挪身子。把雙腿邁在了地上。


    蘇芷最不擅長同人勾心鬥角、虛與委蛇了,同穆茶說了這麽多的謊言,比繞著蠍王山跑了一大圈還要累,蘇芷不敢再直視穆茶的眸子,她握緊了身上的獸皮,就打算跟在穆茶的身後朝木屋外走去。


    等他們兩個人剛將屋門拉開,門外突然撲進來兩個人。


    常年在生死一線上作戰,穆茶練就了一身極速反應的能力,幾乎還不等門外的人踉蹌著強闖進來,穆茶一腳把他踹開,踹的倒飛出去。


    伴隨著“哎喲!”、“啊!”的兩聲尖叫,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很是同步的,齊齊仰麵躺在了屋外的泥土地上,瞪著不可置信的眼珠子的看向了天空中的一輪明月和璀璨星空。


    大一點的那個人,足足有小一點的那個人兩倍大,都用不著將視線轉到他們兩個人的臉上,不過瞟了一眼身材,蘇芷就已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略顯無奈的看著最先爬起來的男人,就見大個子的獸人揉了揉摔疼的屁股和被穆茶踹痛的小腹,委屈的看向了繼續變迴酷酷模樣的穆茶:“老大!你打我幹什麽!”


    沒錯,這個大個子獸人自然便是那個同穆茶沒大沒小慣了的獸人大塊頭明了,而他身邊那個明顯碰的不清,四肢扭曲的不舍得坐起身子的小身影,就是蘇芷最為熟悉的小獸人阿紮。


    見阿紮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蘇芷有些擔心的朝他投去了更多的視線,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門神,看穆茶沒有插手和反對的意思,蘇芷趕在大塊頭明站起身子後直接把人扯起來前,托著阿紮的胳膊,扶著他站起了身子。


    阿紮不知道是從哪兒被大塊頭明強行拖來的,他的腦袋上還帶著一頂和廚師冒一樣的東西。


    隻不過廚師的帽子是白色的,而阿紮的帽子是用一個綠色的大葉子編成的。


    在雨季,能找到一個翠綠的大葉子顯然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阿紮可沒那本事,能夠從萬裏枯黃的平原上,找到一片又綠又大的綠葉子,所以,她腦袋上戴著的那頂帽子,根本不是他在外邊摘來的樹葉折成的,而是他在雨季時摘下來,用特殊藥汁泡製,勉強保存下來的。


    當初用整整半年多的時間,泡製了滿滿一罐的綠葉子,結果,直到最後也才勉強成功了這麽一小片,阿瑪的生日就要到了,阿紮原本還打算為主廚阿瑪做一頂獨特的綠.帽子做生日禮物。


    哪想他剛小心翼翼的從罐子裏把僅存的綠葉取出來,才實驗性的把這綠色環保的廚師帽戴在自己的腦袋上,還沒捂熱乎就被大塊頭明扯到了這裏來。


    這算不了什麽大不了的,隻是大塊頭明剛剛摔倒的時候,正好把阿紮壓在了身下,他的大腿好巧不巧的壓住了阿紮腦袋上的帽子,他還沒能將綠.帽子送給阿紮,帽子便已經被大塊頭明壓成了四不像的模樣。


    氣唿唿的將帽子摘了下來,阿紮都顧不上責罵大塊頭明了,他急忙把綠.帽子拿在手中,謹慎小心的修理起來。


    當慣了粗人,大塊頭明哪兒能知道這一頂小小的綠.帽子所蘊含的深意,他又在自己的小腹上揉了一圈,感覺腹部好多了,沒有之前那麽痛了,大塊頭明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在阿紮的後腦勺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自己是個大老粗,就希望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樣,大塊頭明哈哈大小的看著被他拍的向前撲了好幾步的阿紮,不屑的說道,“一個破帽子而已,寶貝個屁!要修拿迴你家修去,趕緊給這個姑娘看病來!”


    就差一點點便能將帽子修好了,大塊頭明這麽一拍,阿紮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手下猛地一個哆嗦,力道沒能掌控好,直接把樹葉給撕爛了。


    看著左右手各一半的樹葉子,阿紮的心裏一空,他的眼圈瞬間紅了。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阿紮把手中爛掉的樹葉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扔,紅著個眼,轉身滿臉怒意的朝著身後的男人衝了過去:“大塊頭明!我跟你拚了!”


    身高不足大塊頭明的一半高,體重更是沒法子相提並論,阿紮以這樣的小身板,冒然撲上去當然不會拿大塊頭明怎麽樣了,他雙手固定在大塊頭明的腰側,腦袋頂在大塊頭明的肚子上,阿紮卯足了勁,一張臉憋的快要溢出血來,仍是沒能將大塊頭明推動半步。


    大塊頭明連一族之長的狼王大人都沒放在眼裏,別說這麽一個小獸人了,他笑嘻嘻的好像沒有看出阿紮的怒火,反倒自動把阿紮歸為了在同他玩遊戲的行列。


    仰著頭大笑的望著頂在他懷中正用力的阿紮,大塊頭明戲耍似的伸手抓住阿紮的兩條胳膊,如同翹杠杆一般,直接抓著他的胳膊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你不行,這下該我了!”


    說著,大塊頭明無視著阿紮的尖叫,輕鬆的將他高高的舉在了與自己同高的位置上,望著阿紮瞬間被嚇到沒有血色的臉,大塊頭明說了一句:“要飛嘍!”就將他反手朝著自己的身後甩去。


    以前大塊頭明經常用這一招對待半死不活隻剩下一絲血皮的野獸,因為他的氣大,基本上被大塊頭明甩下去的野獸都得一命嗚唿。


    大塊頭明心想阿紮怎麽也是個健康的獸人,肯定要比那些隻留一口氣在的野獸強多了,他根本沒有顧及阿紮是個未成年的小獸人的身份,這一甩完全用上了往日的力氣。


    胳膊上青筋暴起,眼看阿紮就要被他甩出去了,離得大塊頭明並不算遠,即使隔著夜幕,仍然看到阿紮滿臉恐慌的蘇芷發現情形不對,立馬同大塊頭明喊道:“不要!快停下來!”


    可惜這會兒是箭在弦上,要停也來不及了,她的疾唿根本派不上用場,伴隨著阿紮撕心裂肺的驚叫聲,他的身子已經重重的飛了出去。


    不知道突然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量,大概是為了感謝阿紮不離不棄的救命之恩,看著阿紮滿臉驚恐的表情,蘇芷在大塊頭明鬆手的同時,“唰”的一下竄了出去,整個人撲到了阿紮的身下。(未完待續)


    ps:可憐的它娘,網又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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