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阿紮,你這是去哪呀?”


    阿紮前腳剛走出門外,他憂鬱的看著懷裏的木筐子,還沒有從失落中迴過神來,便猛地聽到了外人的聲音。


    連忙停下腳下的步子抬起頭望去,阿紮迎麵對上了一個圍著虎皮獸裙的精幹男人。男人算不上高大,但裸露在外的結實肌肉還是很好的將他的強大展現了出來。


    看著阿紮投來的詫異目光,男人不自覺地挑了挑眉頭,似是沉思了片刻,他嘴角微勾,無奈的輕笑著搖了搖頭。


    阿紮現在的神情男人再熟悉不過了,他自己家養著的那個小祖宗每次做錯了事時也是這副模樣,笑眯眯的同阿紮招了招手打了個招唿,男人嘴上不說,看向阿紮的眼神卻變得越發溫柔了。


    來人明明很友善,阿紮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呆愣,心髒發瘋般的律動著。


    終究是個孩子,有什麽心思全都表現在了臉上,阿紮支支吾吾的小聲嘟囔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反倒將自己的臉憋到了通紅。


    他同意跑出去摘蕈子就是怕阿瑪將蘇芷醒來的事情告訴別人,如今阿瑪好不容易答應他不把這事說出去了,沒想到鮮少有人光臨的木屋子竟然迎來了許久未見的壓律大人。


    壓律大人是誰?他可是大王身邊最得力的獸人,除此之外,更要命的是,在狼族部落裏,因為雌性稀少,所以每一個雌性都有專門對她們負責的雄性,而負責蘇芷的雄性恰好就是壓律大人。


    身為大王的左膀右臂,壓律大人往日裏是非常忙碌的,阿紮才不信壓律大人會是隨便走走的正好走到了自家門前,想來,他今日到這邊來,十有**同蘇芷脫不了幹係。


    倒不是為了蘇芷蘇醒的事情,畢竟蘇芷是在不久前才從醒過來的,她突然之間的蘇醒連阿瑪都吃了一驚,很少來這邊走都的壓律自然更不會知情了!


    這麽看來,壓律大人的忽然出現,恐怕是像以前一樣,對自己負責的雌性進行一次例行的檢查。


    說是例行檢查,也不過是時不時的抽出時間來走訪、調查一下雌性所寄居的生活環境,蘇芷和其他的雌性不一樣,作為一個常年躺在石榻上的女人,直接去詢問昏迷中的她缺什麽不現實,所以若想要蘇芷過的好一點,親自來考察一下她居住的環境怎麽樣還是很有必要的。


    即使蘇芷是個外來的獸人,狼族部落對蘇芷還是很重視的,就算將她托管到了阿紮的身邊,狼王仍沒有將她忘記,至少,壓律大人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會為阿紮帶來他需要的許多藥材。


    這次也不例外,眼神向下一瞟,阿紮很快看清了壓律手中的小木筐子,以往見到這種情況,他一定會興高采烈的撲上去,可這次他非但沒有向往常那樣激動,反倒隻剩下了慌張。


    阿紮的心懸起來又放了下去,放下去又懸了起來,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來迴晃動著,晃得他整個人都快被折磨瘋了。


    如果壓律隻是來檢查一下蘇芷的近況,隻要想辦法不讓壓律大人進入到屋子裏,就可以不讓他發現蘇芷已經蘇醒的事情了,阿紮硬著頭皮偷瞥了壓律大人一樣,他咬著唇開始在腦子裏思量對策。


    蘇芷對阿紮很重要,不僅源於他對蘇芷那莫名的喜歡,更重要的是,蘇芷可是他醫術的代名詞!


    如今的蘇芷已經醒來了,隻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細致調理,定然能重新生龍活虎起來。


    被大家否認了這麽長時間,阿紮急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要知道蘇芷從剛開始的氣息奄奄,到現在生機盎然,全程都隻經過了他一個人的治療,若他真的能將別人都說沒救了的蘇芷治好,那以後一定不會被其他年齡大的巫醫們輕視了!


    現如今,馬上就要成熟的果實正在向著他招手,阿紮隻需要在果實成熟的那一刻將果實摘下來後高高舉起,便能證明自己!


    但,在他還沒有將果實摘在手裏前,是絕對不能讓別人捷足先登的,否則他之前的努力都會為別人做了嫁衣的落到別人的口袋裏。


    心思火速轉動著,舔了舔唇,阿紮的整顆心緊緊地揪在了一塊兒,因為緊張,他的唇張了張,話到嘴邊好半響卻“嗯嗯啊啊”的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怕還沒有將壓律遮擋在外,反倒因為自己的支支吾吾引起他的猜疑。在沒有想好說什麽之前阿紮幹脆將腦袋低低的向下垂去,他用力的閉著眼睛,任憑男人怎麽詢問都不出聲。


    隻是阿紮越這樣反而越讓人覺著奇怪了,壓律是個聰明人,看著阿紮的反應,他臉上的輕笑很快減弱了積分。


    生怕是蘇芷出事情了,壓律也不挪揄阿紮了,他長腿微微一側,邁過了阿紮就要向著木屋內走去,然而他身形剛動,阿紮立馬慌了神。


    心裏一驚,阿紮連忙向著身後退去,他比壓律更迅速的跑到了屋門口,趕在壓律之前擋在了大門口,急中生智,阿瑪將心一橫,他突然咬著牙快速的說道:“去摘蕈子!我一會兒就把蕈子給大王送過去。”


    話說的很快,快到差一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阿紮吞咽著唾沫怯生生的瞥向緊皺著眉頭的壓律,他又悄悄的往門口移了幾步,正好將壓律探尋的視線用身子擋了個正著。


    雙手看似無意的搭在了門框上,阿紮趁男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向著屋子裏瞟去,可惜這個角度不大好,阿紮努力了半天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忍不住低聲嘟囔了幾句,阿瑪懷裏的木筐子早不知被他扔到哪裏去了,他單手捏在門框上,因為緊張纖細的手指都被他捏的泛白。


    快要撐不住了,阿紮偏過頭不敢看向壓律,他正打算編一個完美無缺的理由將壓律大人引開,還不等他想出頭緒時,壓律突然認真的看向了他的眼睛。


    “阿紮,壓律哥哥平時對你還算不錯吧!”


    望著阿紮瞬間緊繃的身子,壓律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將手中的木筐子舉在阿紮的眼前晃了晃,神情嚴肅的盯向了阿紮躲閃的雙眸。


    “雌性對每一個部落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這一點相信你很清楚。壓律哥哥對你這麽好,也希望你能真誠的對待壓律哥哥,阿紮,你老實說,是不是裏邊的那個雌性死掉了?”


    獸人界的獸人們一般隻知其母不知其父,想要攀親戚,隻能依據母係血緣關係來區分,為此,除了少數的幾個部落外,獸人界裏大部分的部落都不使用錯綜複雜的稱謂相互稱唿。


    對於未成年的獸人來說,麵對成年獸人時,隻需要統一的稱唿哥哥或者姐姐就可以了。


    所以,哪怕壓律以年齡上說足夠當阿紮的伯伯或叔叔了,在阿紮的麵前,他還是稱自己為壓律哥哥。


    阿紮自以為不起眼的小動靜其實早就落在了壓律的眼睛裏,壓律的神情越來越嚴肅,他走上前在阿紮的腦袋上摸了摸,耐著性子輕聲的說著:“無論發生了什麽事兒,壓律哥哥都不會怪你的!那個雌性本來也是兇多吉少,否則也不會任由你瞎折騰了。阿紮乖,你說實話,到底怎麽了?”


    微微停頓了一瞬,阿紮靜靜地等著阿紮迴話。可是阿紮的身子緊緊的繃在一起,不僅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更沒有迴話的意思。


    看著他的模樣,壓律的眉頭不由的越皺越深:“阿紮,雌性死掉就死掉了,你不要因為怕被人責罵就不敢將雌性死掉的事情說出來,你知道怎麽處理雌性的屍體嗎?你知道屍體處理不當會發生什麽事情嗎?出了事兒,不主動尋求別人的幫助,你一個沒成年的小獸人硬抗著就能將事情解決嗎?”


    越說越生氣,如同在訓斥自己的孩子,壓律的語氣不覺加重了許多:“你還記得鬣狗部落的事情嗎?當初他們之所以一個部落的人都死光了,就是由於同伴死了,活著的人沒能處理好死了的屍首,導致屍體腐爛引發了瘟疫,阿紮,難道你希望這種事情在我們部落也發生一次嗎?”


    壓律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阿紮的雙眼,可無論他說什麽,阿紮都沒有反應,不言不語的死命抓著門框,阿紮就像沒聽到壓律說話一般概不配合。


    向來覺著自己的耐性還算不錯,但就算脾氣再不錯也經不住阿紮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帶著怒意的臉漸漸的冷了下來,壓律將手中的木筐放到了腳邊,雙手抱胸沒什麽好奇的看向了木屋裏邊:“阿瑪呢?你讓阿瑪出來。”


    木屋總共就這麽大,屋外發生什麽事屋裏聽得一清二楚,蘇芷和阿瑪早就知道有人來了,原本他們兩個人還事不關己的立著耳朵聽著門外的交談,這會突然見壓律提到了自己的名字,阿瑪虎軀一震,他慌忙將蘇芷身上蓋著的獸皮往上拉了拉,起身向著門口走去。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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