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色的印跡在地麵上勾勒出一道道七拐八扭的線條,那線條所描繪的痕跡似乎正是小人參精離開時的路徑。


    畢竟,剛剛在這裏站著的隻有小人參精一個人,況且他恰好被小石子砸破了腦袋流出了大量乳白色的汁液,這地上的印跡很顯然是那些乳白色汁液滴落後留下的。


    寒霜明顯是同符索想到一處去了,他們兩個不過一瞥就已經鎖定了小人參精所處的大致方位。


    迅速將對視著的視線收迴,寒霜冷峻的雙眸直直的朝著線條逝去方向望去。


    趁你病,要你命,這是想要在殘酷的獸人界存活下去,必須遵循的原則!


    小人參精身邊沒了阿朵,並且還受了傷,這時候正是孤立無援容易被捕捉的最好時機,容不得再拖延下去,要不然等小人參精緩過勁來,再想抓住他必然得大費周章!


    眼神微稟,凜冽的寒氣從寒霜的眸光中顯露出來,他用鼻音不屑的冷哼一聲,不與身後的符索商議,先行沿著地上的痕跡,向著遠處走去。


    寒霜走的很快,不過片刻便消失在了符索的視線中,望著他散發著冷意的孤傲背影,符索麵癱的臉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他沒有急著追上他的步伐,而是轉過頭將視線放在了一旁的狐九身上。


    蝙蝠洞之所以死傷慘重和眼前的狐九脫不了關係,符索既然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為蝙蝠洞的蝙蝠們報仇雪恨,那麽,狐九和小人參精,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寒霜已經朝小人參精追去了,有他在,受傷的小人參精一時半會兒斷然掀不起什麽大風浪。因此。他有得是時間先將狐九收拾了,然後再騰出時間去拾掇小人參精。


    符索一點都不懷疑寒霜的實力,他幹脆將精力騰出來。全心全意的望向了癱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狐九。


    按理說。狐九被小人參精強行喂下了兩三根千年參須,有參須吊著,這會兒早該醒來了,可過了這麽久他還是沒有絲毫清醒過來的意思,狐九的胸膛依舊緩慢而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他頂著一張慘白的臉,麵無血色的平躺在小土丘上。


    符索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他一動不動的注視著狐九的麵頰。突然,符索猛地伸手掐向了狐九的脖頸,他的手指迅速收緊,不過一個唿吸的瞬間,便掐著狐九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符索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像墮落的神祗般靜靜地等待著狐九生命的流逝。


    在這麽掐下去,狐九用不了多久就會因為唿吸不暢窒息而亡了,但符索根本不打算就這麽簡單的放過他,眼看狐九蒼白的臉已經漲成了紫紅色。符索突然鬆開手,仍由他的身子重新跌迴到地麵上。


    雙腳早已離地,身體上驟然沒了支撐的力量。狐九的身子迅速墜落,隻聽他的腦袋“砰”的一聲摔在了地麵上,狐九額頭上頓時鼓出了一個肉色的小包。


    眼瞼下意識的抽動了一瞬,可惜狐九的神情變化的太快,快到一直俯視著他的符索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符索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腳邊的獸人,許是被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弄的有些煩了,符索的腦海裏倏地浮現出蝙蝠們臨死掙紮時的模樣,這樣的想法讓他頓時覺著心口堵得慌,符索不假思索的抬起腳。猛地踢向狐九的胸口,將他踢向了一邊。


    可是。一腳過後仍不解氣,符索正準備走上前改踢為踩。用力的朝著狐九的腹部踩上一腳,他剛將腿抬了起來,耳邊突然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聲怒喝。


    所有的動作瞬間凝固,符索的身子一頓,他反應過來後急忙把腿收了迴來。利落的站直了身子,符索“唰”的一下扭過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因為離得有些遠,聲音並不清晰,符索豎直了耳朵,也沒能聽清在那聲怒喝之後緊跟著的是些什麽話,好在這並不妨礙他分辨出聲音的主人。


    這是……寒霜?


    詫異的抬頜朝著遠方望去,寒霜不是去追捕小人參精了麽?以他的實力,對付一個受傷的小人參精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為什麽會發出這樣的怒喝?


    難不成小人參精並不像他預想中的那樣“燈盡油枯”?而是留有後手的又使出了什麽陰招?


    思及此處,腦海頓時像是被人打開了一個從未觸及過的窗戶般,許多不好的念想順著這個機會,瘋狂的朝著符索的心頭湧去。


    不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從哪來冒出來的,符索被自己的念頭一驚,他一時也顧不上折磨狐九了,緊抿著薄唇的偏頭剜了狐九一眼,符索連忙身形一晃的變迴獸型順著寒霜當初離去的方位飛去。


    小人參精並不知道自己的行蹤早已被他腦袋上流出來的汁液給出賣了,入了地底,小人參精就跟魚迴了海,鳥飛上了天一樣自由自在。


    在自己的地盤裏,因為太過於自信,小人參精沒有一丁點的戒備,自從大搖大擺的離開符索和寒霜所在的區域後,他不緊不慢的尋到一處雜草叢生的草堆,毫無顧慮的往草堆裏一坐,隻留出了半個腦袋在地麵上。


    小人參精在獸人界活了千百年,他大風大浪經曆無數,人情世故更是過眼雲煙,雖說身子小,心智卻是那稚嫩的身體永遠無法比擬的一等一的成熟。


    長了這麽大,他鮮少受傷,但就算以往沒傷過腦袋,如今找不到經驗可尋,小人參精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因為那麽一粒不起眼的小小石子上,便一蹶不振、瀕臨送命。


    傷口還是向外湧出汁液,那些汁液就像小人參精的生命一樣,迅速的流逝著,感覺身上漸漸沒了力氣,小人參精總算慌了神,他滿臉慌張的伸手堵住腦袋上的窟窿,可汁液依舊從指縫中流出,怎麽堵都堵不住。


    心中不由的彌漫上一股說不出來的哀傷,小人參精被心裏頭那傷感的情緒嚇了一大跳,他哆哆嗦嗦的張嘴小聲的怒罵著自己,滿懷悲憤的從地上扣下一小塊被汁液浸成了稀泥的泥塊,就像當初對待狐九一樣,顫抖的將泥塊糊在了腦門的傷口上。


    因為沒有防備,心裏又被害怕和煩躁充斥,小人參精一時的大意注定會帶給他毀滅性的的打擊。


    當寒霜遠遠的看到小人參精露出來的半個腦袋後,他雙手抱胸的站在一處土丘上停了下來,有了上一次的經曆,生怕還沒有靠近便像之前那樣打草驚蛇的把小人參精給嚇跑了,寒霜的眉頭一皺,他想了想後幹脆變迴城帝王蠍模樣,匍匐在地麵上,謹慎的朝著小人參精移去。


    帝王蠍的體型小巧,身形靈活,一心隻顧著觀察傷口的小人參精果然沒能發現寒霜的存在,更何況就算他偶然察覺到了不妥,隻要小人參精不整個從土地裏鑽出身子,他一定發現不了暗處的寒霜。


    一點點的接近著小人參精,等到隻差一步就能進入到草叢中時,寒霜瞬間變迴人型,他想著以往蠍王山獸人們說過的技巧,手一伸猛地抓向了小人參精的腦袋上的小辮子。


    腦袋上突然傳來的疼痛讓小人參精的身子驟地一顫,對危險的恐懼讓他不假思索的往土地裏鑽去,想要借此逃離寒霜的魔爪。


    可他終歸隻有個未成年小獸人的力氣,這樣的力氣和寒霜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寒霜的眼神一冷,他胳膊上的肌肉猛然繃緊,就在小人參精快折騰到沒了力氣的時候,寒霜微微一個用力直直的將小人參精從土壤中拽了出來。


    “啵”的一聲,如同紅酒瓶被拔掉了木塞時的聲響,脫離了地麵的小人參精再也沒了大地的保護,手無寸鐵的他隻能任人宰割。可是,躲在暗處威風慣了,一時間小人參精根本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他咬著牙不甘的踢動著雙腿雙腳,垂死的掙紮起來。


    小人參精伸手用力的抓向了寒霜拽在他小辮子上的手背,裸露的在外的肌膚在小人參精的摳挖下露出了一道道豔麗的紅痕。


    這樣還不夠,小人參精踢打著雙腿在空中轉了個圈,他幹脆弓起腿,雙腳往寒霜的胸腹上一蹬,踩在他的身上,往寒霜的臉上踹去。


    人型的小人參精為人所知的向來隻有小辮子這麽一個弱點,若是鬆開了他的小辮子,小人參精立馬可以跳入到土地中再次逃脫。


    因此,就算被踢到了下頜,寒霜也隻能一聲不吭的忍了下來,他冷著張臉,將胳膊往側邊一甩,讓小人參精的雙腿遠離了自己的胸膛後,帶著不依不饒的小人參精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蠍王山上不知多少獸人因為小人參精的使壞沒了性命,阿花阿朵他們更是因為他而受盡了折磨,知道獸人們同小人參精積怨已深,寒霜心念一動,他幹脆打算把小人參精帶迴到蠍王洞裏,聽候獸人們發落。(未完待續)


    ps: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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