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鐮的話嚇了洛水一大跳,不過他伸過去的手,倒是真的停了下來。


    靜靜地注視著自己那根被腐蝕了的手指,巫鐮咬牙忍著痛想了想後,突然抬起頭將目光轉到了石桌子上。


    洛水的視線一直在巫鐮的身上,見他看向了石桌,洛水便順著巫鐮一起望了過去。


    不過微微一瞥,洛水忽的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雖是疑問的語氣,卻已經有了肯定的念頭,洛水同巫鐮小聲的說著:“你是懷疑……那杯水?”


    巫鐮點了點頭緩緩地站起了身子,他的手在石桌子上摸索了片刻後,把蘇芷當初灑了水的石杯子小心翼翼的拿到了手裏。


    像是要證實自己的猜想,巫鐮往後退了一步蹲迴到一旁,他款款的將杯口傾斜,把石杯裏的水倒在了地上。


    “呲啦”的一聲響,溪水腐蝕了地麵的聲音不過眨眼間便消失不見了,若不是蠍王洞裏安靜的隻能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唿吸,洛水和巫鐮絕對不會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的聲響。


    抬起頭對上了洛水的眸子,他們兩個人沒有說話,卻在對方的眼眸中看懂了那共同的意思。


    果然是這水有問題麽?


    巫鐮隨手把石杯子放到了一邊,他抄起石瓢直起身子從石桌上的大石桶裏舀了一小勺的溪水同樣倒向地麵。


    石杯子中的水是蘇芷從石桶裏舀出來的,如今石杯子裏的水出了問題,石桶裏的水十有*也有同樣的問題,再加上這石桶的水是沒有加熱過的溪水,說不準蠍王山上所有的水源都遭殃了!


    可是,若石桶裏的水沒有絲毫的問題,那隻能說明這個石杯子被人動了手腳!


    巫鐮和洛水的心高高的懸在了一起,如果僅僅是水源出了問題,那很有可能是山坡上密密麻麻的野花汙染了小溪。但如果石桶裏的水沒什麽問題,僅僅是石杯子被人動過手腳的話,這充分說明有人要害蠍王洞裏生活的人!


    誰不知道蠍王洞裏住著的是女王大人,若是真的有人想要殺害蘇芷。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


    隨著溪水的落地,比剛剛要響亮的“呲啦”聲在地麵上不住地響起,聽到這樣的聲音,他們兩個人長籲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跌迴到了肚子裏!


    或許在別人的眼裏,關乎整個蠍王山生計的水源問題要比女王大人的安全重要的多,但是,在他們兩個人的心裏,根本沒有什麽能比得上蘇芷的安全問題!


    排除了有人使壞的可能性後,巫鐮這才收了心開始認真的研究起石瓢裏的溪水。


    作為一個出色的巫醫。在這種時候,拯救蠍王山的擔子隻能落到他一個人的腦袋上,巫鐮看著自己不再疼痛的手指,他心一橫,重新將那根指頭塞入到石瓢裏的溪水中。


    “巫鐮你?”巫鐮的動作很快。快到洛水伸出胳膊擋在了他的麵前,卻仍然沒能來得及阻止他。


    見識過了那些小白點的厲害,不對那溪水避之不及反倒是刻意接觸,巫鐮這樣子做實在不太理性了!稍有不慎,溪水腐蝕掉的可就不隻是指腹上的肉塊那麽簡單了。


    洛水為巫鐮感到了深深的惋惜,他原本還對他有些意見,沒曾想不過片刻的時候。巫鐮便要失去一根指頭了。


    心裏不住的感歎著,然而就在洛水垂下眸子不願意再看向巫鐮的時候,殘忍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反倒讓他震驚的一幕隨著巫鐮的手指伸入到石杯子裏後突然出現了。


    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洛水滿臉震驚的抬起頭看向了巫鐮的手指,隻見。巫鐮發黑的傷口竟然隨著溪水的浸泡開始以飛快地速度由黑變白,逐漸凝結出一個硬痂。


    硬痂是什麽?當傷口快要愈合的時候,便會結痂。而結的痂到了後期的時候,就會變硬。


    難不成再泡下去巫鐮被腐蝕的傷口就會完成愈合並且長出新肉了麽?這怎麽可能!


    不僅是洛水不敢相信,就連巫鐮都不敢相信。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不住的深唿吸著,巫鐮卻怎麽都不敢冒然的將手指頭從溪水中抽出來了。


    他那會兒會將手伸進去本來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的,畢竟作為一個巫醫,想要研究藥效的時候,隻有親自的嚐試一下,才能尋求到解決的辦法。一眨不眨的盯著石瓢裏的溪水,直到以他的肉眼根本沒有觀察到絲毫的危險後,巫鐮才放手一搏。


    巫鐮的腦子不住的轉動著,他見溪水在杯子和石桶裏的時候,無論怎麽搖晃都沒有產生白色的泡沫,便想著隻要產生不了白色泡沫,是不是就不會有腐蝕的效果了?


    雖然解釋的有些牽強,但不可否認巫鐮蒙對了。


    他的放手一搏雖說沒有解開溪水的謎底,卻誤打誤撞的救了自己的手指頭。


    感覺指腹上沒了酥酥麻麻的感覺,想來那傷口基本已經長好,隻等著硬痂脫落了,總不能一直端著個石瓢將手指頭泡在水裏,巫鐮走到石榻邊用小拇指夾起一塊不大的獸皮後,一邊擦拭著手指上的水珠,一邊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指從溪水裏抽了出來。


    巫鐮做的很細致,他生怕那些溪水在他的指頭上自由風幹後,形成和地麵上一模一樣的小白點再將整個指頭腐蝕掉。


    把最後的一粒水珠吸走,巫鐮又隨手拿起另一塊獸皮擦了擦手,轉身將石瓢放迴到石桶裏。


    洛水見巫鐮沒什麽事了,他心下一鬆,緊繃著的神經輕鬆了不少,然而,不過一刻,洛水的眉頭突然輕蹙在了一起,他眼眸一轉看向了蠍王洞口,不高不低的嘟囔了一句:“糟了!”


    “什麽糟了?”巫鐮低著個頭細細的思考著溪水的事情,他思考了半天也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一聽到洛水的話,反倒不亂想了。


    聽巫鐮同自己問了出來,洛水咬了咬下唇,走到了洞口將門簾揭到了一邊:“成也溪水、敗也溪水,不知道這溪水究竟是治人的還是害人的!”有些感慨的停了一瞬,洛水接著說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溪水也不知道二矮子是什麽時候打進來的,會不會……”


    洛水的話沒有說完,巫鐮卻聽明白他的意思了。


    今天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好長一段時間蠍王洞裏空無一人,洛水他們根本不敢肯定山洞裏的溪水是二矮子什麽時候搬來的。


    夕陽西下正是獸人們生火做飯的時間,因為蘇芷喜歡吃水煮肉片,蠍王山上的獸人們盲目跟風,有很多勤快的獸人都學著女王大人的模樣磨了一口石鍋,吃起了水煮肉。


    既然是水煮的,自然要用到水,蠍王山上隻有那麽一處供獸人們飲用的水源,若是溪水變了質,豈不是會有許多獸人不小心食用了會腐蝕的溪水麽?


    這些獸人們如今怎麽樣了,他們還活著麽?


    知道沒有人要蓄意的傷害蘇芷,洛水很快將關心的重點轉移到了蠍王山上的獸人身上,畢竟是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同伴,他們在洛水的心中,算得上除了蘇芷以外最重要的人。


    其實巫鐮何嚐不是這樣,他正要迴洛水一些讓他安心的話,剛一張嘴,蠍王洞外突然傳出了二矮子尖叫的聲音。


    這尖叫聲讓巫鐮的心頭一震,他來不及說出的話瞬間被自己遺忘到了腦後,巫鐮快步趕到洛水的身邊從另一側掀開簾子站到了蠍王洞外。


    二矮子已經從情迷意亂中清醒過來了,他衣衫不整的捧著一隻鮮血直流的野兔子。


    雙手不住的顫抖著,野兔子的皮毛上被鮮血和乳白色的晶體黏在了一起,成了一縷一縷的模樣,經受不起二矮子的摧殘,野兔子早已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一副瀕臨垂死的狀態了。


    巫鐮剛剛便見過二矮子,如果他沒有記錯,這隻野兔子便是為二矮子舒緩了獸.欲的小可憐。


    “巫…巫醫大人,我…我什麽都沒做啊!”


    二矮子露出了過度驚嚇和滿臉錯愕的神情,仿佛做了一場chun夢,他什麽都不記得了。如果不是身上粘稠的液體和疲憊不堪的感覺不斷的控訴著他的罪行,二矮子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對一隻無辜的小野兔做了這麽禽獸不如的事情。


    巫鐮正要走下蠍王洞口的小山坡去查看一下小野兔的傷勢,他剛一邁步,卻突然聽到越來越多的獸人尖叫著清醒了過來。


    因為站的高,再加上視力好,巫鐮發現,這些個獸人的臉上無一不顯露著濃濃的疲倦和驚愕,他們就像是三四天沒有睡好覺一般,整個眼睛抬不起來的向下聳拉著。


    獸性本yin,獸人們的夜.生活普遍混亂,可他們精力旺盛的很,就算四五個獸人合在一塊大戰整整一晚都不會發生縱.欲過度的事情。如今不過片刻的時間,他們怎麽會這麽的疲憊?


    正想著,一隻手突然拽住了巫鐮的胳膊。


    “等一下。”洛水止住了巫鐮的步伐,他抬著頭向著落了一半的夕陽看了一眼後同巫鐮說著,“你有沒有發現,香氣似乎變淡了許多?”


    ps:


    感謝熱戀妹紙、四七二七妹紙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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