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堯狠狠地抖了一下。


    主子幹嘛忽然這麽嚇人。


    他雖然慫,但人該有的骨氣還是要有的!


    “主子,您說不行不管用啊,公主親自開口要見他,您也攔不住啊。”


    他內心其實很想說出真話。


    主子又沒有娶了公主,哪裏來的名分說不行呢?


    一看主子就是個醋缸成了精的,明晃晃的管妻嚴。


    殷宴冷哼一聲,他凝望著他,深邃黝黑的瞳仁之中透著強勢。


    “你的作用,就是幫我阻攔他們見麵。”


    連堯指了指自己,頓時犯難:“您這是為難我,我……那我要是攔住了,主子您給漲工資不?”


    “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連堯連忙跳起來往外走。


    “得嘞~”


    **


    翌日


    “怎麽?這是又有人惹你不悅了?”


    書房內,皇帝手執毛筆,墨色狼毫筆尖輕輕觸及潔白無瑕的宣紙。


    他下筆精巧,一氣嗬成


    薄野黎坐在一側,直白開口。


    “女兒之前就同父皇說過,解除婚約。”


    皇帝笑了一下。


    “你不僅說過,還是跪在殿前說的,朕怎會不知道?”


    “那您為何不降旨?”


    皇帝把毛筆放下,笑的隨和。


    “燕家,權勢滔天,起碼父皇死後,能保你平安。”


    “父皇,我看您是糊塗了。”薄野黎玩味地笑了:“有權有勢的,不一直都是姓殷的那位麽?”


    皇帝聽著,倒是愣住了。


    他驚訝於女兒的異常。


    之前她從不會用這樣玩弄的態度同自己說話的。


    “殷宴是攝政王……自然也是權勢滔天。”


    殷宴是殷家最小的兒子,他父親戰死沙場之後,他便也上了戰場。


    可是幾場勝仗打的他功高震主,自己原想牽製,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動他不得。


    這朝中已經被他把控的牢牢的。


    這樣的人,不止有武夫的勇更有奸臣的謀。


    這些年下來,自己漸漸被架空,權利多半都分到了他那裏。


    所以他才是異性的攝政王。


    皇帝剛想說話,門外忽然走進來一個人。


    一雙藏藍色的祥雲暗紋的靴子,灰青色的錦袍,袖口和胸前是用月牙白的絲線摻著銀線繡出來的鬆鶴。


    殷宴踏入書房,徑直走到薄野黎身旁。


    那一雙眸子裏透著幾分似笑非笑,更多是震懾冷凝。


    他坐在了她旁邊的位子。


    毫不在意開口:“我來,是有事與皇上相商。”


    說是商量,可語氣之中壓根就是命令的意思。


    薄野黎皺了皺眉頭。


    不等皇帝說話,殷宴端起桌子上的那杯茶一飲而盡


    直接下令。


    “從國庫撥出五萬兩餉銀輸送至邊關,調去京城的守衛兩萬互送。


    另外,邊關那邊田將軍手裏五萬精兵讓他們迴京休整。


    就由大皇子手裏掌管的西南方的兵力去補上。”


    一連串說著許多,不止皇帝,就連薄野黎也皺起眉頭來。


    京城守衛兵,基本上算是二皇子手中的。


    西南風是大皇子的。


    他抽取兩方兵力調出,等於同時削弱大皇子和二皇子。


    其中最吃虧的則是大皇子,朝中肯定不少人猜忌他默許二皇子奪取皇位。


    可是他也同時抽調了二皇子的兵力。


    難道……是為了自己?


    殷宴忽然又想起來,他伸出食指指了指她,滿不在乎的口吻。


    “對了,順道,把她的婚約解除了,那個什麽燕?以後不準入宮!”


    ‘啪——!‘一道拍打的聲音,清脆響亮。


    整間書房都安靜了,殷宴從不可置信到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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