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看明白了,這個黑衣男人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給世墨一個眼神,他後退幾步。


    我向前幾步,靠近水池。右手向右伸直,意念催動空間袋,赤鱗鞭出現在手上。


    對麵傳出了一陣騷動。


    “你怎麽會有黑龍鞭?”黑衣男子驚訝問道。


    隻有德川家族才會叫這條鞭子為“黑龍鞭”。我眉頭一皺,問道“你和德川家族是什麽關係。”


    “你是張曉晨的什麽人?”他繼續問道。


    一提起德川家族,我就怒火衝天。王慶死於德川家族,師父因為德川家族變迴狐身。我也因為德川家族再也不能以張曉晨的身份過平凡的生活。


    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赤鱗鞭猛然下劈,砸在水池了,平靜的水麵像被劈斷的水牆,形成一條深深溝壑。我迅速提鞭一個橫掃,濺起無數水花飛向對麵。


    數十人被水花砸中,頓時人仰馬翻。


    我按動赤鱗鞭機關,赤鱗鞭不斷延長向對麵刺去。鞭子前端刺穿了胡淄身邊持匕首黑衣人的手臂。


    那人一聲慘叫,匕首落地。


    我再輕輕繞動赤鱗鞭,看著赤鱗鞭緩緩將胡淄纏繞後,按下開關,用力往迴一收,胡淄就迴到我身邊。


    對麵的流雲道長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餘人員紛紛往院子外跑去。


    世墨趁機一張乾坤隔離符拋出去。一道結界形成,把逃竄的人員全部圍困在裏麵。


    池塘邊除了癱坐在地、全身發抖的流雲道長,就隻剩下黑衣男子以及幾個與他打扮相仿的下屬。


    我收起赤鱗鞭,腳下一蹬,騰空而起,輕踏著廊橋上的欄杆大步向對岸飛奔,在流雲道長前落足。


    流雲道長狼狽不堪地翻身跪在地上,不停叩頭道:“道師饒命,仙師饒命!小道鬼迷心竅,小道有眼不識泰山,小道長了個豬腦子……”


    他埋著頭,語無倫次地碎碎念個不停,絲毫不敢抬頭看我一下。


    我半蹲下看著他,覺得甚是可笑。取出隨身匕首,用匕首托著他的下巴,慢慢向上托起,直到他的眼睛能直視我。


    他壯著膽子睜眼看了一下,一下子又癱坐在地上,閉著眼睛恐懼地大口唿吸。


    本來想調侃他一下,看他這不堪入目的模樣,還真是浪費時間。我一匕首敲在他的額頭,把他敲暈過去。


    黑衣男子被身邊幾個下屬圍在中間,向著我做出攻擊姿勢。


    我輕蔑一笑:“就憑你們幾個,你覺得能在我手裏過幾招。”


    幾人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往後退著。


    黑衣男子一隻手拉開保護他的下屬,上前一步,鎮定地說:“我承認你很厲害。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我也知道你不會濫殺無辜。我們做個交易吧!你放了他們,告訴我我想知道的。我也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我又是一笑,冷聲說:“你現在處於劣勢,有什麽資格跟我談交易。我的確不是濫殺之人,但我也不會放過欺負到我頭上的人。”


    他又上前一步,大聲說:“因為你想知道德川家族的態度。因為你想為張曉晨報仇。因為我手裏有你想要的東西。”


    他說話的同時,手伸進褲兜,拿出一小包白色的東西。


    “姐姐小心!”胡淄喊道。同時我眼前幾個綠影飛過,黑衣男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手腕出現兩個血口子汩汩往外冒血。手裏的白色物品掉在地上,同時掉在地上的還有幾片鮮綠的樹葉。


    我知道,是世墨出手了。


    黑衣男子的手下迅速拔出了手槍對準我的頭。


    男子轉身大聲喝道:“放下武器,全部都放下。”


    突然,一張黃色符咒飛過來,迅速形成一個透明的小型結界,將我跟前的這群人全部隔離開來。


    同時,其中一個手下槍裏的子彈飛出來,擊打在剛剛形成的結界上,反彈了迴去。


    黑衣男子驚恐地看著他的手下,顧不得手腕的傷口,當場一巴掌扇在屬下的臉上,對著屬下嗬斥了幾句後向我走來。


    剛走幾步又撞在無形的結界上。他焦急的拍打著結界,不停的喊叫。


    然而,他可能不知道,我隻能看見他一張一合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絲毫聲音。


    世墨已經走了過來了。他牽起我的手,瞪著我嚴肅地說:“ 還是這麽莽撞。危險都沒排除就敢放鬆警惕。”然後牽我往屋內走。


    我自己也知道確實有些大意了。


    一進門,胡淄迎上來關切地問:“姐姐,你沒事吧!”


    我把他從上看到下,問“我倒是沒什麽事。倒是你,以你的能力,怎麽會輕易就被他們製服了。有哪裏受傷嗎?”


    世墨說:“先到裏麵坐下說。”


    我們一起到客廳坐下。胡淄從頭講起。


    原來他聽到我們的傳音,就立刻來跟我們匯合。可是,剛一開門,一粒花生米般大小的暗器向他飛來,他隨手一擋,暗器炸開,白色粉末撲麵而來,霧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見。他正想施展術法,就被幾個戴黑色口罩的人按住了。身上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頓時腿腳酸軟無力,什麽術法都施展不出來。然後就被五花大綁押到這裏來了。


    這也是他一看見黑衣男子從褲兜掏出白色東西時緊張大聲提醒我的原因。


    世墨給他檢查了身體,和我們當初被我婆婆下的那種藥的效果差不多。三個時辰後不中第二次毒,體內的毒就自然解除了。


    世墨還是擔心兩個結界最多撐到晚上,問我打算怎麽辦?


    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不能便宜了他們。我們先暗中觀察,確定哪些是會術法的,哪些是普通素人。


    在結界失效前對素人加以懲戒就放過他們。對術法者和這群黑衣人繼續囚禁,查明底細。必要時再加幾張乾坤隔離符,餓上他們三天,再來談判。


    最後我讓世墨和胡淄去道觀的其他地方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核實好他們的職責,讓道觀繼續保持運營。


    沒想到世墨和胡淄這一去,辦完正事,還把廚房裏好吃的東西拿了很多到一塵居來。


    我們把所有的食物放在屋外平台上的石桌上。三人圍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盡情的享受美食。讓結界裏的人眼巴巴看著我們開懷暢飲。


    到了傍晚,我們挑出一些人來,盤問一番,洗去他們的記憶就放他們繼續迴道觀工作。其餘人,我們加固了結界,繼續觀察。


    倒是流雲道長,其實早就醒過來了,看了一下周邊的情況就一直裝暈。趁我們加固結界時想趁機溜走,沒想到被我暗中施在腿上的桎梏咒絆倒了好幾次,才明白自己根本逃不走的原因,跪在青石道上不停的磕頭求饒恕。


    看到他此刻的衰樣,想到起初他帶著一大幫人站在我們跟前趾高氣昂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最後,胡淄把他帶到我們跟前,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述說自己被蠱惑的經過。最後還賭咒發誓地表示以後絕對的忠心於我們,絕不背叛。


    世墨是指蘸取茶水,淩空繪製一符,隔空打入他眉心,對他說:“這是‘不二契約咒’,如果膽敢生出半點異心,你將腸穿肚爛而亡。”


    他一邊不停磕頭,嘴裏不停喊“不敢……不敢……”


    最後,世墨讓他帶世墨去道觀儲存機密的遁影堂。


    而我選了一位最大年齡、最低階品的道士由胡淄單獨看押。當然,我沒有其它目的,也不是為難他,主要是想借他的東西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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