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一笑,趕緊收起帳篷,冒雨向山下奔去。


    術法的加持,我們半飛半跑,很快就來到小鎮後麵的一處地勢較高的平地上。


    整個小鎮被一片汪洋吞噬。大部分房屋被淹沒了一半,低窪處的幾棟房子隻剩下屋頂。好多家都是一家老小蜷縮在屋頂瑟瑟發抖。孩子的哭叫聲,大人的唿救聲,老人對著天空祈求老天爺放過的聲音,都被街道中湍急的洪流聲掩蓋了。


    鍋碗瓢盆、雞鴨豬羊、家居用品......,都在洪流中翻滾。偶爾幾個壯年男子用家裏的澡盆載著孩子老人,他們在湍流中艱難的行走,任憑洪水一浪接一浪地擊打著他們的腰背,他們依然堅持前行,直到把親人送到高處。


    我突然記起我爹的空間袋裏有一個像金手鐲一樣的金環。那是我在焚書坑儒時期救世墨那一次使用的空間轉移環。


    我趕緊吩咐世墨和胡淄搭好帳篷,同時放出兩張護盾屏障符,形成兩個百平米的結界。


    我立刻取出空間轉移環,咒語催動,術法加持後一下子拋到湍流中一家五口的地方,一道金光擴散,轉瞬即逝。


    “收”我術法催動口訣。一家五口就出現在我前方。世墨和胡淄趕緊把他們帶進結界。胡淄拿出自己的幹糧讓他們先吃一些。


    隨後,我又用同樣的方法,通過空間轉移環一批一批的將受困人群解救到結界。


    幹糧我們帶的不多,分發給他們。飲用水可以直接用雨水。畢竟這裏是偏遠小鎮,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山林附近。空氣沒有汙染,雨水應該也沒被汙染。


    我爹的空間袋裏最多的就是藥丸。風寒藥丸倒是夠用。幾個感冒嚴重的,每人服用幾粒。輕症的就讓他們先忍忍。


    可是畢竟人口眾多。我們帶的那一點幹糧遠遠不夠。幾家出逃 時帶出來的糧食也都拿出來,支起一口大鍋,熬上一大鍋粥,每人喝一點,暫時先緩解一下。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忙碌,被困人員已經全部被救出來。而我也因為術能消耗殆盡,虛脫至極。在爹的空間袋裏找出幾片人參含在嘴裏。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當我醒來時已經夜幕降臨了。雨已經停了。街道的洪水已經褪去。我沒看到一個災民在附近。


    胡淄告訴我,兩個小時前雨就變小了,符咒結界在一個小時前已經失效了。他和世墨清除了他們這一段時間的記憶,就讓他們迴家了。


    縣城裏的救援隊伍趕來了,帶來了很多食品和飲用水。所有人都迴自己家清理家中淤泥了。


    這一次強降雨引發的山洪內澇,每一家的損失都不小。唯一慶幸的是人員轉移的及時,沒有人員傷亡。


    空間門一天隻能用一次。我打算就在帳篷裏住一晚,天亮再用空間門前往茅山雲塵觀。至於世墨和胡淄,要麽住樹上,要麽自己找山洞住。他們本來就是狐狸,野外生活難不倒他們。


    我給帳篷設置了結界,開始打坐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覺粗重的唿吸聲吹著我的耳朵,好像有一個滾燙的身體緊貼著我的後背,一雙大手環抱著我,在我身上上下遊走。


    這是夢嗎?是太久的寂寞讓我做春夢了嗎?為何感覺這樣真實?抱我的人是誰?


    不!我不能這樣沉淪,我不能被肉體的需求控製了思想。我要調整唿吸,靜靜下心來,排除一切雜念。


    可那雙大手還在我身上亂摸。突然我的耳朵被什麽咬住了。輕輕的咬著,癢癢的,一點都不疼……


    這不是夢,是有人侵犯我,我右手握拳,暗暗發力,右肘用力向身後撞去。


    “啊!”一聲男人的唿叫,“小晨,你怎麽了。”


    我一跟頭坐起來,拿出枕頭下的匕首向他刺去。


    他迅速抓住我的手,輕喊:“小晨,是我,世墨。”


    我左拳再次攻擊他的麵部,厲聲嗬斥:“管你是世墨還是鬼魅,你也不能輕薄我。”


    他又迅速抓住我的拳頭,急切地說:“小晨,咱們是夫妻,哪來輕薄的說法。”


    “放手。誰跟你是夫妻,你跟你丹妹才是夫妻。”我用力想要掙脫雙手。可被他的手緊緊地束縛著。


    “說什麽傻話呢,她隻是我妹妹。你忘了我們這兩千多年來經曆了多少次生離死別才換得今日的相守嗎?”


    我不再掙紮:“你是不是恢複記憶了。”


    “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小傻瓜。”他鬆開我的手,在我頭上撓了兩下,然後躺在我身邊。


    我不確定他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我急了:“你快告訴我是怎麽迴事,你為什麽要騙我呢?”


    他一把攬過我躺在他胸膛,下巴蹭著我的額頭,手在我肩頭輕輕摩挲,柔聲說:“我骨玉歸體、剛恢複人型那一次,胡皓在最後關頭用狐族秘術洗去了我的記憶。我確實失憶了。師父在山上施展天藥術法為我恢複記憶時,我什麽都想起來了。當時他故技重施一掌拍向我時,我用意念強製抵抗,因此他的計劃並沒有成功。”


    我一聽就急了。抬起頭責怪道:“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呢,害我傷心了好久。”


    他手一用力,又把我的頭按在他胸膛,說:“你沒醒來之前我一直抓著你的手唿喚你,你醒來時,我感應到胡皓就在屋外竊聽。我怕他傷害你,不敢讓他知道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那出了狐族地界你可以告訴我啊!你卻一直都隱瞞著。你是不是就想讓我生氣?你怎麽這麽壞呢。”我拳頭在他胸口輕輕捶著。


    他抓住我捶他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說:“怪你傻唄!我都提示過你好多次了,你還不開竅。你應該知道胡淄是他派來監視我的。在沒有確定他是敵是友之前,我不敢冒險。”


    我一下子急了,身子微微抬起,說“那你現在為什麽敢說了。你不怕胡淄告訴胡皓嗎?你快出去,免得他起疑心。”


    他再一次把我的頭按在他胸膛,說:“放心,我對他下了鎮魂沉睡咒,他不到天亮醒不來。而且還加了一道結界。倒是你,這幾天對我越來越冷漠,把我當陌生人一樣,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


    我心裏有些得意,嗔怪地說:“那還不怪你,誰讓你讓我生氣難過的。”


    他的手停止了撫摸,說:“那你必須得補償我。”


    “想得美!”我才不上當,毫不示弱地說:“是你先開始的。那也是應該是你補償我。”


    他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下麵,輕聲說:“好!”


    我還沒反應過來,兩片火熱的唇就貼在了我的唇上……


    清脆的鳥鳴打破了夜的寂靜,也打破了我幸福的睡眠。睜眼一看,世墨怎麽不見了?


    我起身四處找尋,都不見他的身影。難道真的隻是春夢一場。


    “姐姐 ,早!”胡淄站在帳篷前半丈遠處微笑著和我打招唿。看樣子已經等候多時。


    “早……”我有些尷尬一笑。


    胡淄走到我跟前,問道:“你看見世墨前輩了嗎?我一早起來都沒看見他。”


    我不停的搖頭道:“不知道,昨天太困了,我也剛醒。”


    “你還好吧!”胡淄關切的眼神注視著我,“昨天你使用法術的時間太長了。可惜我術能太低,能力有限。”


    我在他的肩上一拍,說:“你已經非常不錯了。那麽多災民的安撫和照顧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有你我怎麽可能專心施展術法轉移災民。”


    “真的嗎?”他興奮得像個小孩。


    “那當然。你在姐姐眼裏是最棒的。”小孩子是需要哄的。我笑著誇他,他更開心了。“好了,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們去鎮子上看看災後的情況。”


    正在這時,世墨從山下走來。


    我連忙跟他打招唿:“世墨,你這麽早去哪了?”


    他板著一張臉不說話。快步走到我跟前對胡淄說:“胡淄,你離遠一點,我有話跟一塵說。”


    說完也沒等胡淄離開,一把抓住我的手拉進帳篷,隨手一揮,一個結界籠罩下來。


    他嚴肅地說:“你幹嘛跟他那麽親近。我不是告訴過你他是胡皓的眼線嗎?我們才是同心同向的一家人。”


    我點頭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們昨天一起救災,一起安撫災民 也是同心同向啊!就算目前在其它方麵胡淄和我們不是一條心,但我們可以感化他,策反他呀!他就是個單純的孩。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完全和我們一條心。”


    世墨沉默了一會兒,抓住我的雙肩說:“你想策反他我沒意見,但是你不許靠他太近。還有不許把他當孩子。當年我愛上你的時候和他一般大小。他可不是小孩子了。”


    他是吃醋了。我一下子笑了。我可以確定昨晚不是春夢。點頭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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