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纖瘦的像女人的身影。傳言不是說他們家族有一個柔術大師是他們家族的元寶級祖父嗎?我一直以為是魁梧彪悍的男人。紅發小子的紙條上說今天來的是他們的柔術老祖嗎?是消息錯誤還是本來就是這個人。


    我正在愣神中,又一股勁風向我襲來。纖細的身影像黑色的鬼魅,飄飄悠悠向我飛來。看似很慢,實則轉瞬即至。我看著她越來越近,麵孔越來越清晰。


    果然是個女人。她手持拂塵,一身黑袍。麵色卻非常白淨。白的像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臉頰消瘦,高顴骨下腮部略凹;眼睛很大,眼眶深陷,眼神無光;眼皮很鬆,眼角沒有皺紋;薄唇緊閉,唇紋明顯。


    她很奇怪,說不上是美還是醜。有些部位看起來像八九十的老人,有些部位看起來又很年輕。體態輕盈,精神飽滿,非常靈活。要不是滿頭沒有一絲雜色的白發,我一定認為她不超過四十歲。


    我看得太入神,完全忘記此刻的她是敵人。當危險逼近時,已經反應不過來了。


    突然,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右飄去。好似有一股力量吸著我右行。我轉頭看見了師父。


    原來他是用手召把我拉走。我剛剛站穩,隻聽一聲悶響。原先站立的地麵像被榴彈擊中一樣,出現了一條大坑。


    要是沒有師父,我現在應該已經是殘肢斷臂了。我後怕的緊。確切地說是恐懼。對那副麵容的恐懼、對那個身影的恐懼,對她手裏拂塵的恐懼。


    “別怕,有我。”師父輕聲說了一句就擋在我前麵。


    “老狐狸,你還是這麽感情用事。這就是和你一起害我徒弟現在還昏迷不醒,害得我重孫輩們損失慘重的小徒弟吧!”這聲音居然是垂暮老嫗的聲音。和她的麵容極為不符。


    “老妖婆,我們之間的事和她沒關係。你隻要勝過我,我的藏書閣就是你的。”師父對她沒有一點尊敬。


    “既然來了,一個都跑不了!”她手裏的拂塵繞著圈向師父衝過來。


    聽了他們的對話,我頓時明白,他們認識很多年了。是死對頭。但她的徒弟是哪一個?是那幾個黑衣男子還醫院裏想要害我的護士?


    不管那麽多,先顧眼前要緊。


    我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和師父同心協力。我告訴自己。


    躲在師父背後,我伸手向上,意召幻化身旁樹葉為冰淩,手召將所有冰淩鏢聚攏,迅速一拋。冰淩鏢像雨點一樣向老妖婆飛去。


    我不敢停歇,取出空間袋裏的二十四隻飛鏢,迅速啟動手召術法,再次向老妖婆拋出,專攻她的視線盲區。


    她的身體特別柔軟,無論是手臂和雙腿。還是腰和頭,都能以超出常人的刁鑽角度躲過我和師父的攻擊。手中拂塵狂飛亂舞揮舞,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冰淩鏢一支支被擋住,在強大的衝力下,掉頭向我們襲擊而來。


    我和師父迅速向左右散開,躲過了冰淩。部分冰淩掉落在地,又成樹葉狀。部分冰淩和幾支三葉鏢紮進樹幹。即便這樣,我和師父還是被她拂塵發出的巨大衝力擊中了。


    而師父和我的雙重攻擊,即使她左攻右檔也有些應接不暇。身上還是中了兩鏢,迅速躲在一棵大樹後麵。


    “哈哈哈!我以為是個傻白甜,沒想到也是個狠角色!不過我隻是被鏢劃破了衣服。而你中那兩鏢就要丟命了!我的重孫兒還是有能耐的。哈哈哈......”她蒼老的笑聲有些恐怖。


    師父右手按著自己剛剛被擊中的左肩快速走到我身邊,看見我手臂的傷,問:“疼嗎?”


    “剛開始疼,現在已經不疼了!”我看了一下傷口,血已經浸到紗布外麵,但我確實沒感覺到疼。


    她慢慢從樹後走出來,雙臂抖了兩下,兩隻三葉鏢從衣服上掉落在地上:“這就對了!我研製的毒藥就是這個效果。你越是感覺不到疼,你就越是想要奮力一戰。內力消耗越多,毒效擴散越快。半個時辰內不服解藥,你就隻有等死了。現在的你應該已經頭暈腦脹,渾身沒力了吧!老狐狸,你就準備著再一次痛失所愛吧!哈哈哈......”她笑得很瘋狂。


    她果然沒受傷,隻是衣服破了兩個口子。但她剛剛說“再一次”。再一次是什麽意思?師父之前經曆過幾次?我的頭腦有些混亂。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不,無論幾次都是過去。大敵之前不應該想這些。


    “解藥在哪裏?隻要你能救她,我什麽都答應你。”師父居然在哀求她。


    她一步一步向我們走來:“我要你天靈蓋。不過我不僅不會給她解藥,還會讓你親自看著她在你跟前被我折磨至死。以你現在身上的傷,還能拿我如何?哈哈哈......”她再一次得意的狂笑。她已經勝券在握。


    突然她的手臂變長了一截,猛地向我出掌。師父一把摟過我轉上半圈。她的掌落在師父的後背。師父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我和師父的身體一起向地上倒去。我們的術能都已經消耗殆盡,術法施展不出來。而且我確實如她所說,有些頭昏腦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氣和生命都在流失。


    胸口的骨玉從上山的那一刻就開始在發熱,此刻,更是滾燙,這種熱度已經超出了以往的任何一次。我明白,這次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危險。


    我努力保持著清醒,扶起師父說:“師父,不要求她。不管前世如何,能和你同生共死我很知足。”


    “相信我,她要不了我的命。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你的命。”師父強撐著坐起來,轉頭看向她:“嗬嗬!你就是打得我爬不起來,你也得不到天靈蓋。”說完,他埋頭看著我受傷的臂膀,解開紗布,嘴唇貼了上去,允吸著。


    他是要為我吸毒?“不行,師父,不可以......”我哭了起來。


    她上前一部說:“那我就把你打到爬不起來,保護不了她為止。”她的話音剛落,他一隻手擊中師父受傷的左肩,另一隻延長了半米的手臂一把抓住我浸血的胳膊,提起我往旁邊一扔。


    “啊......”手臂傳來的生痛讓我忍不住叫了出來。我右手按住傷口,烏黑的血液從我指縫汩汩往外淌。我被扔在距離師父五六米遠的地方。


    她蹲在師父旁邊,一拳打在師父的太陽穴上。“怎麽迴事?你的天靈蓋去哪了?”


    “嗬嗬嗬......嗬嗬嗬......”師父嘴角流著血嗬嗬笑著。他的術能短時間迴複不了,無力還手。“你就是把我的腦袋劃開,也找不到我的天靈蓋。”


    “你要我劃開那我就劃開,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她說完,她一手掐著師父的脖子,一手隨地撿起一枚三葉鏢,抬手就要向師父頭顱紮去。


    我按住臂膀的手迅速放下,在空間袋裏取出匕首,用盡全身力氣撲向她,匕首紮進她的背部。紮得很深,隻剩下刀柄。


    她的手鬆了。師父的喉嚨得到緩解,咳嗽起來。


    她怒了。轉身一把掐住我的脖頸,眼睛鼓得又大又圓,咬牙切齒、麵目猙獰地問道:“你到底是誰?你用的什麽武器?你怎麽可能傷得了我?我死之前,也要先取了你的性命。”


    我被掐地喘不過氣。什麽話都說不了。


    師父術能已經耗盡,術法根本施展不出來。他用盡力氣爬起來,按住她的手臂說:“快鬆開。你不能掐死她。你還記得小橙子嗎?你的小橙子,也是我的小橙子。”


    老妖婆呆呆地望著師父,又看了看我,又轉向師父:“小橙子,我的小橙子?”


    師父點點頭。


    老妖婆鬆開手,看著我嗬嗬笑起來:“嗬嗬......嗬嗬嗬......,這個世界沒人殺得了我,隻有你可以,隻有你可以。我可以解脫了......老狐狸,我們都一樣,你我恩怨這麽多年,我嚐盡了人間冷暖,你曆盡了人間悲歡,我們誰都沒贏。哈哈哈......”


    她睜著眼,嘴角笑著,仰麵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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