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大大小小好幾個外賣盒,他已經準備好了。


    “先別坐。”飯後,收拾好垃圾的我剛想坐下,就被師父製止了。他站起身,吩咐道:“跟我來!”說完他就徑直往裏屋的書房走去。


    我趕緊跟上去。這是我第一次來師父的書房。裏麵的擺設古香古色,書桌和書架都是暗紅的原木裝飾。書架和辦公室的一樣,又長又高,直接連著天花板。各種各樣的書籍分類擺放的整整齊齊。最難能可貴的是,師父那麽忙,這裏居然一塵不染的幹淨。


    他走到一個靠牆的書架前,書架上擺放著一個嶄新的、碧玉通透的玉質小香爐。師父右掌抓住小香爐,順時針旋轉九十度,又逆時針旋轉三百六十度。“嘎吱”一聲,那一板塊的書架緩緩右移,露出一間暗室。


    走進暗室,靠右的牆壁上掛著幾張古畫,每一幅古畫上的人物都是一位老者。畫卷雖然陳舊,可畫麵的人物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畫工非常細致。頭發胡須看起來都根根分明,從光澤和色調上,都能感覺到微風拂麵,發須輕飄,仙氣淩然。


    畫麵上的人物有盤腿打坐的、站立搖扇的、舉步前行的、側身迴眸的。畫卷下麵有一張香案。上麵擺放著一些玉器擺件。香案的前麵放著兩個方形的蒲團。


    師父走上前去,麵對牆壁上的畫卷,雙眼平視,雙足微開,右手握拳,左手覆於右手之上,五指自然壓住右手,舉至眉際,嘴裏念念有詞。片刻後微微鞠躬,連續三鞠,方停。


    師父轉身對著我說:“來,叩拜祖師爺。”


    我站到師父剛剛站立的位置,在師父的指導下,學著他都樣子,行三鞠躬禮,完成了叩拜之禮。


    “坐上去!”師父指著地上的蒲團說.。


    我看了師父一眼,坐在蒲團上。可是蒲團在地上,我坐下後,雙腿怎麽放都不舒服,怎麽放都覺得不合適。換了幾個動作,還是兩腿伸直覺得最舒服。我雙手放在身後的蒲團邊緣,用力撐著自己的上半身,雙腿直直地伸向前方,仰著脖頸看向天花板,覺得好舒服呀!


    師父在另一個蒲團上麵向著我坐下,雙腿交叉,盤坐於蒲團之上。雙腳交叉後架在對側的大腿上。然後對我說:“來,麵向我。像我這樣,把雙腿盤起來坐好。”


    我趕緊縮迴兩條腿,與師父相對而坐,照著師父的樣子交叉腿。可是無論我怎麽用力,都隻能將一隻腳放在對側的大腿上,另一隻腳無論怎麽都放不上去,而且特別不舒服。


    師父看著我,搖頭一笑,說:“剛開始,就先單盤吧!兩膝要貼地,不能有一隻懸空,重心不穩,就會分心。”


    “可是我做不到雙膝同時貼地啊!好難的,腿上的肌肉就像要被擠爆了似的,擠壓的好痛!”我皺眉,可憐兮兮地望著師父。


    師父無奈的搖頭不語,起身向門外走去。


    片刻後,他拿來兩個小抱枕遞給我,說:“放在雙膝的下麵。”


    我趕緊接過來照做。還真是不一樣了。雙膝雖不能貼地,被軟抱枕支起來,身子就不搖晃了。


    師父重新盤坐好,雙掌打開伸向我,說:“把雙手放在我的手心,然後閉眼。”


    “啊!”我的雙手舉在自己胸前,遲遲不敢動。我覺得這個動作好奇怪,有些曖昧。心裏有點慌,有點心跳加速。


    “腦子裏瞎想些什麽呢!趕快!”師父的厲喝打斷了我浮想翩翩。


    我趕緊把雙手放在他的掌心,閉眼。他的手掌是那麽寬闊平穩,暖唿唿的,我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刹那,心裏就感覺好踏實,一種強烈的被保護、被溫暖的踏實感。


    這種感覺非常舒服,手心裏暖暖的,好似有一股細膩綿長的暖氣從他的掌心傳出,通過我的掌心、手腕、手臂肩胛,傳進我的身體,分散至 我的腦子裏、心肺、五髒六腑乃至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這股暖流柔軟細長、源源不斷。


    “調整自己的唿吸,用心去感受自己的唿吸頻率,盡量做深唿吸,放空腦子裏所有的畫麵,不要想其它任何事,隻專注自己的唿吸,數著唿吸次數。”師父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我立刻照做,深唿吸,心裏默數著一、二、三......


    好香!我用鼻子深深吸了一下。濃香中帶著一絲清甜,好像是玉米排骨湯的味道。我又深吸了兩下,我確定,就是玉米排骨湯的香味。


    整個身子暖暖的,很輕鬆。睜開雙眼一看,我躺在密室的地上,身下墊著一個絨毯,頭下枕著小抱枕。屋裏開著暖氣,剛好是最舒服的那個溫度。


    天啦,我不是在打坐嗎?我的唿吸數到多少了?我什麽時候睡著的?我又要被師父責罵了。


    輕腳輕手地走進客廳,看著餐桌上冒著煙的大湯碗和幾碟小菜,咽了咽口水。要是在家裏我一定迫不及待的用手撚一點放進嘴裏。


    師父從廚房又端來一碟炒青菜,看了我一眼,說:“站那幹嘛!去洗手吃飯。”


    上次享受這樣的待遇不知是什麽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了。我開心的笑了,趕忙向衛生間跑去。


    水龍頭的熱水緩緩流在手上,很溫柔,很溫暖。擠出一點洗手液在手心,雙手輕柔地互搓著。


    “啊!......”我失聲尖叫。


    “怎麽了?”師父大聲問道,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他已經來到我身後。


    “師父,我的手.......”我舉著滿是灰黑色泡沫的手,驚愕地看著師父。


    師父也是一愣,片刻後,他欣喜一笑:“你今天第一天打坐,還不到一刻鍾就睡著了。我以為不會有什麽變化。沒想到效果還不錯,超乎我想象。”


    我還有些害怕,問:“師父,這是怎麽迴事?”


    師父笑著說:“別害怕!你先去我臥室的衣帽間取一套衣服,然後在裏麵的衛生間了洗澡洗頭,洗好了出來,我再告訴你是怎麽迴事。洗出來的泡沫應該和這個差不多。這是好事。”


    我嫌棄的看著雙手的黑泡沫,雖然知道師父說的肯定不假,還是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師父的衣帽間很寬大,裏麵都是他的衣服。我把所有的衣服翻了一遍,找到一套偏小的家居服,進了衛生間。


    我認真的打了三次沐浴露,搓了三次。第一次的泡沫真的和手上洗出來的一樣,呈黑灰色。第二次就淡了些,呈淺灰色。看起來還是很髒。第三次搓出來的就和平常一樣,是潔白的泡沫。


    我穿著卷起了褲管和袖管的家居服,來到飯廳。


    師父已經等了很久了,遞給我一雙筷子,說:“先這樣穿著吧!吃完飯,差不多衣服就送來了。”


    我嘟著嘴接過筷子,滿腦子都是惡心的黑色泡沫,根本無心吃東西。


    一個排骨放在我碗裏,“這真的是好事,這是體內一種去陳煥新的變化,清除了一些體內的雜質而已。你剛剛睡得怎麽樣?”


    我的筷子放在嘴角,仰頭迴想了一下,說:“睡得很沉,好像自己在一個大花園裏,花香撲鼻,自己沉醉其中,一點都不想醒來。”說完,我埋頭吃排骨,等著師父的評價。


    一塊排骨吃完,師父也沒出聲。我抬頭:“師父......”


    師父一愣神,馬上低頭迴避著我的眼光。剛剛師父在想什麽?


    剛剛師父在想什麽?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師父,這種情況是不是不太好。我以前一睡覺就做夢,而且都是打打殺殺的。一覺醒來雖然有些疲累,但是精神極好。剛剛的感覺是在一個特別舒適的環境了沉迷,不想醒來,醒來還是哈欠連連。就像我坐月子時,身體虛弱的乏力嗜睡那種感覺。”


    師父沉思了一下,說:“也不是不好。主要是你以前的精神好隻是表麵看起來好,但實際是該睡的時候沒有睡,是一種精神內耗,已經很嚴重了。今天的這種情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長期精神內耗讓你的精神疲累成為一種常態。二是今天上午的戰鬥,你的術能消耗太嚴重;三是因為打坐時太集中精力,是本質上的去陳煥新。你還有些不適應。”


    “那我該這怎麽辦?這個打坐還要繼續練下去嗎?”我著急的問道。


    師父又是一笑:\"必須要練下去,早晚一次。先吃飯,吃完後,我教你一些打坐時的心法,練一段時間後,你就能在該睡的時間睡覺,該醒來的時候醒來。這樣,你每一次施展術法時,術能消耗就沒那麽快。術法和術能都能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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