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睜開眼看著我!”


    “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時言不為所動,齊川說的更加起勁兒了,


    慢慢地,見時言一動不動,實在無聊,也就消停了下來,


    沒有立刻睜開眼,時言覺得,自己一睜眼,就可能到齊川那死不瞑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滿臉壞笑…


    臉上有些發癢,這筆鋒,這走勢,嗯…左眼一個圈,右臉一個叉,頭頂還有個小王八…


    很好,時言拳頭硬了,


    別讓他找到機會,翻身農奴把歌唱,


    “切,小氣吧啦的,我都還沒計較你告我狀,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敢。”


    “咦~真渣,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齊川的聲音越來越小…


    時言發現,即使自己閉著眼,也能看到周圍的場景,


    不知什麽時候,周圍變成了一片墳場,


    天幕陰沉的可怕,呈詭異的黃赤色,比他向老娘上報他爹私房錢位置,他爹知道後的臉還要臭,


    而他坐的凳子,赫然成為了一個墓碑,碑上,還掛著他的黑白畫像!


    周圍的墓碑也破破爛爛,充滿歲月痕跡,上麵畫像掛著的人,他都見過,


    都是這個班的同班同學,


    相同的是,無論是他的畫像還是同學的畫像,上麵每個人都死相淒慘,


    十來個人,加一起湊不出一張完整的臉,


    唯一一個特殊的…他的同桌,那張臉笑的格外顯眼,也格外嘚瑟,


    時言感覺,畫像中的齊川正在盯著他,


    現在不是感覺了,那眼珠,竟能飛出來,近乎貼到他眼皮子上了!


    褲腿下一緊,時言差點摔下去,低頭,一個骷髏手臂在使勁兒拽他褲子,


    時言在麵前虛空之中摸了摸,課桌的觸感還在,


    有點像幻境,不過,又在幻境之上,


    時言能清晰地感覺到骷髏手粗糙的顆粒感,以及…如果他再不做點什麽的話,他褲子可能就要被扒下來,在全國觀眾麵前丟臉。


    時言另一隻腳踩在手臂上,製止手臂的動作,


    腳下的土出奇地鬆軟,還有一股濃重的硝煙味兒,


    骷髏埋在地下更多的部分,爬了出來,坑坑窪窪的腦殼好像被子彈洗禮過,黑色褐色交錯,看起來異常可怖,


    黑漆漆的眼眶中有兩簇跳躍的幽藍色小火苗,


    明明是一個普通的骷髏頭,卻能讓人看出憤怒不滿的表情,


    “duang,duang,duang,”


    那骷髏拿頭在不斷撞擊時言的小腿,


    這次的幻境不同廁所那次,觀眾跟著看的清楚,


    [我學醫的,這骨架骨齡十七八歲,年代看著挺久的。]


    [頭部多處下凹,多為鈍器擊打造成,手指骨以及手臂呈不正常扭曲,目前露出來的骨頭都有擊打痕跡,可以明顯看出這骨架主人是被淩虐致死。]


    [專業!]


    [這有啥的,經常殺人的網友都知道。]


    [建議嚴查!]


    [這環境不太對勁兒啊…]


    [詭異顏色的黑夜,空無一人的墳地,拉人下地獄的骷髏,本人慘死的遺照…是不太對勁兒,放規則怪談就太對勁兒了!]


    [土不太對勁兒啊!有點像被轟過的樣子!]


    ……


    “這骨架確實像是淩虐致死,之前去腰子國解救同伴的時候,後山上大把這樣的骨架。”


    “確實是淩虐致死…”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坐在後麵不起眼的男人眼眶泛紅,嘴唇情不自禁顫抖著,哽咽,


    聲音很小,卻十分清晰,


    “我哥被找到就是這個樣子,他是j毒警,被斧頭背砸,然後烹煮後就…”


    “就是這個樣子…”


    分析室裏一片靜默,


    良久,一旁的彭宇拍拍他的背,無聲安慰,


    這是名警察,叫白柏,作為優秀警察代表加入情報分析局的,小夥子兒很陽光,充滿正義感,平時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誰也不知道他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我很遺憾你有這樣的過去。”


    齊老打破沉寂,聲音低沉而堅定,“你的家人也不希望你被這件事影響,年輕人,向前看,帶著他的榮耀。”


    白柏無聲地流下兩行淚水,身子筆直,敬了個軍禮。


    在座的所有人,都軍禮迴應,默默鼓舞著他。


    在座的所有人,無論年齡地位,都因同一個原因而聚集在一起,又因同一個目標而共同努力。


    一位留著花白頭發的老者在紙上寫寫畫畫,給出個中肯的判斷,


    “這骨架生前十七八歲,營養不良,先是四肢被扭斷,捆綁起來,再用斧子一類鈍器敲打,從腿,胳膊,最後到頭。”


    邊說,他邊比劃著,


    動作簡單,話語明晰,卻讓在座的所有人心驚,究竟是什麽原因,能讓一個人對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下如此重手,


    其狠毒,讓人不由懷疑這是不是什麽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不僅如此,”老者摸著胡子,微眯著眼睛,


    “四肢上還有彈孔留下的痕跡,還有數不清的大大小小的刀傷。”


    “斯——”


    這簡直是虐殺中的虐殺啊!


    “可陳中醫,槍擊的話會骨骼飛濺,血肉分離的啊,這骨架這麽完整,會不會是看錯了?”彭宇持懷疑態度,


    “倒不是懷疑陳中醫的專業水平,就是這痕跡,有沒有可能是先有完整骨架,然後後麵再製造出痕跡。”


    “嗯…”陳子墨沉吟片刻,“你說的不無可能,我也懷疑過,其實它的身上,還有炸彈的痕跡,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


    “但是畢竟沒有在現場,很多東西都看不到,而且子彈炸彈什麽的,”


    “雖說火藥技術曆史已久,但是這都是近年來製出的武器,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感慨了一句,陳子墨掏出一本厚厚的中藥書,上麵寫滿密密麻麻的筆記,


    紙張早已泛黃,邊緣還有細微的破損,不過整體很平整,看得出來,閱讀者經常翻閱,且十分愛惜,


    眾人也都知道陳中醫的性子,一旦沉浸進去,怎麽都拉不迴來,除非他自己滿足了,才會戀戀不舍地合上書。


    ……


    小日子的那老頭兒,下午沒去主動補交見麵禮,


    課間,被女教師薅去了辦公室,


    不過,他那裏可沒有什麽香豔節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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