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水敲門。


    迴來的時候台風天已經過去,就像是有些城市裏的春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全是吹了一地的黃綠色樹葉,還有些小小的枝丫,天空倒是大變色,萬裏無雲,微風吹在在上,倒是涼颼颼的,沒了之前的沉悶和抑鬱。


    “三水?你怎麽來了?”春夏一臉意外,“進來坐一會嗎?”


    “好!”話音未落,隻見長安從自己身後帶了一個小孩過來,正是春夏的小侄子。長安見了三水過來,故意說道,“春夏,你叫我幫忙的,我弄好了,這小孩非要下去撿那些樹葉,還要找各種各樣的,總算好了!”


    “他是,”三水心裏想質問,但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這個身份,壓著不太順暢的心情,換語問道,“侄子又來了啊?”三水僵硬的笑著,本來剛準備一隻腳踏進去的,又小心翼翼的縮了迴來。


    “來朋友了啊!”長安裝的倒像是一副家長模樣,領著小屁孩朝著長安走了過來。


    “你們不是見過嗎?”春夏笑著問道,“你們以前還打過球呢!”春夏問三水,“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啊?”


    “我這兩天和葛歌出去了一趟,給你帶了點當地的特產。”三水把紙盒子裝的好好的烤鴨遞到春夏麵前,下意識的看了長安一眼,果不其然,長安趁勢一手抓了過去,半開玩笑道,“是什麽好寶貝?”


    “哇!北京烤鴨!你們趁著台風天去北京了啊,也是有本事!”長安拆開包裝笑著誇讚道,“春夏,能帶我一起吃嗎?我沒嚐過!”


    “可,可以啊,”春夏也有點尷尬起來,不過這種時候,能說的,也隻有這句了。


    “拿著,”三水把東西塞進春夏手裏,長安拉起小侄子的手說道,“我們今天有口福了!”


    小侄子倒是沒以前那麽開心,甩開長安的手,就往屋裏麵跑,頭也不迴。


    “這小子!翻臉不認人!春夏那我進去找找他,你們慢慢聊,對了,有一個玩具車他一直在找,我也不知道在哪,你等會來的時候,幫我找一下?”長安剛說完就走了進去,留下尷尬的三水和春夏。


    “那我也走了!”三水不知怎麽,感覺怪怪的,就像是被偷情抓住了一樣,急忙轉身離開。


    “哎!”春夏像是有話要說,但是看著三水急切的表情,就沒再耽誤,“那,謝謝你的禮物!”


    三水迴過頭來,臉有點紅,笑的帶點僵硬,順嘴說道,“你要是想吃的話,我以後再幫你去一趟。”


    “好!”春夏笑著答應,看著三水走出了小區,消失在街角口。


    三水失魂落魄的走到葛歌家門口,兩手空空,他料想到這個時間葛歌一定是在家閑著擺弄自己的相機,或者是對去北京的照片進行修修改改,縫縫補補。他推門進去,走到客廳,葛歌剛拿著電腦和相機往客廳走,就看到三水一副丟了心腸的模樣,一下子倒在真皮沙發上。


    “你咋了,不是去送東西給春夏嗎?怎麽像是半道上遇到劫匪了?”葛歌把東西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看著三水這幅頹廢的樣子,知道他半晌是迴不過來的,去冰箱裏拿了一瓶脈動和啤酒,扔給三水一瓶脈動,直接砸在他的屁股上,三水雙眼無神,甚至沒叫一聲。


    “這是我給春夏買烤鴨的錢,放這兒了!”三水從口袋裏摸出來錢,順手放在一邊的沙發上,哭喪著臉,一臉憂愁。


    “你爸的和吳桐的呢,給了吧?”葛歌問。


    “都給了,梧桐開心的很,我爸也開心!”三水說的甚至都沒有官方的外交辭令那樣敷衍。


    “你是不是撞到鬼了,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快,喝兩口,脈動迴來!”葛歌在鍵盤前,敲敲打打,甚至不知道從何處安慰他。


    “是春夏,他好像和長安在一起了!”三水臆想著。


    “真的假的?他們承認了?”這算是葛歌的重大失誤,一屁股挪到三水邊上,連忙詢問。


    “沒有,我猜的。”


    “切,小肚雞腸,”葛歌又迴了電腦旁,在電腦前敲敲打打。


    “我親眼看到長安去她家幫她照顧她的侄子啊,那個搗蛋鬼看上去還沒他馴服了!”三水說的氣不打一處來,坐起身來,從之前的抑鬱,又變成了狂躁,手裏捏著的脈動瓶子都在顫抖。


    “就這麽簡單?”葛歌笑著搖頭道,“果然戀愛中的人的心都像是豆腐腦一樣脆弱。”葛歌補充,“三水,咱們看事情要注意一點,現實是沒有幻想走的那麽快的,網上那話是怎麽說的來著,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還有可能是唐僧。”


    “可惜啊,這騎白馬的長了頭發。”三水突然又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倒在沙發上,手裏的脈動都撒了一地,“哎呀哎呀,”三水連連歎氣道,“人倒黴起來,喝口水都塞牙縫。”


    “沒事,等會我用拖把擦幹淨。”葛歌看他這副模樣也不計較,半開玩笑道,“說不準人家是親戚關係呢,說不準啊,你想的就是無稽之談。”


    “你以為偶像劇呢?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那是最惡毒的詛咒吧,雖然我也希望這樣,但是,”三水沒再說下去,“其實東西分給他吃倒是無所謂,但是我的東西,被春夏分給我的情敵吃,這我心裏就很不是滋味了!”


    “春夏叫他照顧小孩,你的東西算是人情,所以請長安嚐兩口也算是合情合理,本來你送東西給她不就是讓她開心嗎?她還了人情,不就從心理上得到了緩解,所以,你送給她的東西,得到了兩次感激,這是好事。”葛歌邊打鍵盤一邊說,把黑說成白,也是一種本事,就跟老師還不知道題目是錯誤的時候,硬生生把錯誤答案講解成正確的一樣,特別是英語老師。


    “有點道理。”三水心情稍微平靜了一點,坐起身來,看上去還是有點幾分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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