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幹嘛?”春夏利落的把水池邊上的鍋用自來水衝洗一遍,利索的一次點著煤氣灶,等著鍋裏麵的水幹,瞟了一眼一本正經的盯著自己看的三水問道,被他這麽一看,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想到我小時候我媽也給我這麽炒過吃的。”三水目不轉睛的盯著春夏看,身子朝前伸了一點靠著前麵的椅子,臉上有點痛苦的神情,應該是壓到手上烏青的地方了,壓到會痛。


    “怎麽了,還是痛嗎?”春夏問道看著一眼鍋裏的水,朝著三水走了過去,“我扶你去躺一會怎麽樣?”


    “不要不要,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炒飯,不然,你要給我下毒了,怎麽辦?”三水開玩笑道,能開玩笑的傷痛,都算不得傷痛。


    “好,那你就看著!”春夏嗔怪的瞪了一眼三水,很快的翻炒著鍋裏的米飯,很快就變成一大碗鑲嵌著金黃的雞蛋的米飯。


    “好啦!快吃吧!”春夏把鍋裏的米飯滿滿當當的盛了出來,放在飯桌上,看著三水。


    “好多啊,你不吃嗎?”三水看著這炒飯流口水,一方麵他的確是餓,第二這是春夏第一的做給自己吃的,能沒有食欲嗎?故意誇張的說自己吃不下,其實再來一碗也不成問題。


    “我不吃,我不餓。”春夏去把他的杯子拿到他身邊,從冰箱裏取出一杯酸『奶』戳開喝了起來,坐在他的對麵。


    “那我不客氣了!”三水看著禮貌夠了,立馬像是家豬搶食一樣往嘴裏開始扒飯,一邊吃一邊喊,“恩恩,真的香。”


    “夠了啊你,誰還能沒吃過蛋炒飯呢。”春夏看著他的糖衣炮彈,還是忍不住戳穿。


    “真的,一般都是我自己或者我爸炒,你不知道,男人過日子,可糙了。”三水說的是實話。


    “你媽媽呢?”春夏不再吸酸『奶』。


    “我爸媽分居了,我爸有點抑鬱,我一般就跟我爸住一起。”三水邊吃邊說,似乎這些事已經沒有經曆的時候那麽痛苦,可能是他不想在春夏麵前表現出來。


    “對不起。”春夏知道不該戳人痛楚。


    “嗨,沒事沒事,”三水連忙驅趕她的抱歉,“人活著嘛,就做自己覺得快樂的事,就夠了,如果我爸媽分居能夠獲得快樂,我自然願意了,我爸媽快樂,我就快樂了啊,不一定非要我快樂,我爸媽才快樂。”三水在親情中沒再把自己放在中心,這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春夏笑著看著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似乎在學校外麵,學校裏麵成績這個東西真的是一點用也沒有,她麵前的這個男孩,勇敢,堅強,樂觀,還時不時有點小聰明,待人友善,不自我,倒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你繼續吃,幹了就喝點水。”


    “我下次可以聽你彈鋼琴嗎?”三水問道。


    “可以啊。”春夏不介意展示自己的才能。


    “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學校的晚會你也不去參加一下。”三水不再說自己的故事。


    “我媽咯,她想我學的純粹點。”春夏說的話,三水有點聽不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你以後想做什麽?”三水問道,嘴裏還在嚼著飯。


    “我?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呢,有沒有什麽想法。”對三水的這個問題,春夏倒是也挺有興趣,自己把酸『奶』喝完了之後,一點一點撕開酸『奶』蓋伸著舌頭開始『舔』。


    “你也這麽吃啊。”三水看著春夏俏皮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可愛。


    “所有人都這麽吃吧。”春夏笑著迴答,看著三水漸漸把那晚飯吃的幹幹淨淨,很是開心,這證明他不僅餓,而且之前說的是實話。


    “吃飽喝足了,一起睡覺吧。”春夏說著,拿起手裏的碗說道。


    “一,一起睡嗎?”三水瞬間臉就紅了。


    “我是說時間上,不是空間上。”看著三水想歪了,春夏立馬一本正經的糾正,她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拿著玩就走進廚房裏開始洗碗。


    “我睡沙發嗎?”三水在外麵問道。


    “恩,可以嗎?”


    “可以可以。”三水心裏想著,起碼比吳桐家裏的那個狗窩要好。


    “那我去睡咯!”春夏收拾完畢,準備進去睡覺。


    “行!燈我來關。”三水緊張的坐在沙發上,準備等她進去再躺下。春夏自然的進了自己房間,三水等她進去,燈就順手關了,一個人倒在沙發上,但是眼睛沒有閉上。


    第二天,三水自己的生物鍾很準時的就把自己叫起來,昨晚上確實是一夜未眠,輾轉反側。


    很早的時候,就在桌子上留下一張字條,說是自己先走了,結果那天早上,春夏再次起晚了。


    “我說三水,你這一臉上傷咋弄的?去動物園被猴撓的?”趙老頭饒有興趣的看著,臉上到了笑了起來,三水不好意思說真相,隻是說,“我買東西的時候,前麵那個人沒付錢,結果說也沒付,非要我拿出小票,結果我沒有,爭執之下,就被人打了,沒事,那小子也被我打的半死。”三水胡編『亂』造著,隻要沒有人懷疑到春夏身上就好。


    所有人都笑著三水戲劇化的生活,之前低著腦袋的春夏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來,趙老頭在那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說道,“小心點,都年少氣盛的,別有什麽閃失,怎麽和家裏人交代。”


    “實話實說,怎麽弄的?”葛歌問道。


    “有三個小子,我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在我送春夏迴去的路上,非要劫財劫『色』,那我哪能讓啊,抓住其中一個,就往死裏打。”三水手舞足蹈的比劃著自己的神功,又是降龍十八掌,又是乾坤大挪移,還有一陽指。


    “是不是最瘦小的那一個?”葛歌問道,果然他什麽都知道。


    “這你也知道?”三水驚歎。


    “廢話,你還能抓一個比你厲害的打?”阿盛拆穿。


    “你閉嘴,繼續聽我說,隻見那個家夥口袋裏掏出閃著銀光的刀子,在我麵前比劃著。”


    “還銀光,你以為二郎神的三尖兩刃刀呢?”


    “別打岔。”三水接著說,“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腳把他踢翻在地,另一個人立馬上來阻攔,我順勢勒著他的脖子,往死裏勒,你們是沒看到,那家夥臉上都快嘖嘖嘖,變紫了,一開始就兩個我還能應付,後來又出來一個,我沒辦法啊。”


    “然後咋樣?”葛歌想繼續聽故事。


    “還能咋樣,被打成豬腦袋了咯。”阿盛猜都猜得出來。


    “你能不能閉嘴?”三水很討厭在自己吹牛皮的時候有人在身邊戳洞。


    “你說。”


    “哎,不說了,等到後來,春夏叫來了人,那時候我一已經被打趴在地上了,幸好及時,不然我就迴不來了,然後她謝謝我,然後我們就各迴各家了。”三水害怕這劇情高超一層接著一層,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說道晚上在春夏家裏睡,那不就毀了人家的名聲嗎?索『性』早早的戛然而止。


    “就這麽簡單?”葛歌有點聽得意猶未盡。


    “對啊,還能有什麽。”三水說的理直氣壯,但是還是有點心虛,葛歌看透不說透,就是在一邊笑著繼續朝前走。


    “你笑什麽?”


    “沒有,我覺得你把那小子打的太狠了,你還是要小心點。”葛歌問道,“在哪打架的來著?”


    “就前麵的小區。”三水伸手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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