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還在這兒?”三水一個人慢慢悠悠的走到學校附近,看上去有點灰頭土臉的,現在應該有十一點多了,但是涼姐那家店還亮著,像是還有人一樣,推門進去,看到葛歌還坐在裏麵,涼姐在另一邊敲著鍵盤。


    “我?不想迴去了,家裏冷清,我爸出去做生意,要應酬,晚上一般不迴來,我媽?也不高興管我了,我現在就剩下他們給我的錢了。”葛歌臉上有點紅暈,就像化了妝一樣,不過沒猴屁股那麽紅,拿著相機包裏的百元錢朝著天上豪氣的撒著,像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一樣。


    “哎,一家人愁一家人的事。”涼姐看三水也進來了,就沒有從位子上起來,嘴裏小聲嘀咕著,手還敲著鍵盤沒有離開,“三水,你幫我照顧一下他,我還在寫東西,差一點就好了。”


    “喔,好!”三水馬上上前把地上的錢撿了起來,把錢放迴了之前的位置,扶著有點頭暈目眩的葛歌到一邊的沙發上,兩個人算是難兄難弟吧,坐在一邊,一起靠著沙發背,葛歌閉著眼睛,額頭靠著三水的肩膀,三水也是躺倒著,看著涼姐腦袋上的那盞燈出神。


    “你怎麽也來了?”涼姐像是結束了他的工作,站起身來,到了一杯水,送了上來。


    “我?我來玩玩。”三水結結巴巴的,沒有說到底是為了什麽,涼姐笑了一下,也不想強求他。


    “你在寫什麽啊?”三水看著葛歌一點動靜也沒有像是睡著了開始找涼姐說話。


    “我?寫小說,”涼姐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抬到三水麵前,“你可以看看。”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三水小聲的讀著,朗朗上口。


    “你聽過?”涼姐小聲的問著。


    “看我另一個朋友寫過,在他數學書上。”三水目光從屏幕上移到涼姐的臉上,“他從小就看這種,不過他不喜歡,這件事,裏麵的話他說還是讓他感覺很舒服。”他在說阿盛。


    “那也算是一個有才華的少年啊。”涼姐臉上的笑容真的自然,就像是月牙灣一樣。


    “你寫了多少字了。”三水問。


    “寫了大概五六年了,”涼姐掰著手指,眼珠朝上,算著時間,“幾百萬字吧大概,我什麽都寫,短篇長篇詩歌也有小文章之類的很多。”


    “那很厲害了,”三水讚不絕口,“涼姐家裏人呢,怎麽一個人來到這裏?”三水說完了這句話才意識到有點突兀了,畢竟他們倆沒有熟悉到可以說這些話題,畢竟連自己也沒有自報家門過,他有點不好意思,緊接著說,“不好意思。”


    “沒事,以後可以可以跟你交換,怎麽樣?”涼姐似乎並不介意,但是之前那一秒表情的稍微停滯,倒是讓三水心裏一直內疚著,“行!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換!”三水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時間不早了,我帶葛歌迴學校教室裏睡覺,涼姐你也早點休息吧。”三水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女人不都是要睡覺來保持肌膚的活力嗎?他自然帶著葛歌準備離開。


    “行,你們路上小心點!”涼姐沒有挽留,畢竟三水還不熟悉。


    三水把葛歌晃了兩下,有了點知覺就開始搭著他的肩膀往外麵走,轉過頭朝著涼姐揮手之後就朝著學校走去,來學校大門前的牆,這要是把這個百來斤中的麻袋扔過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嘿!醒醒!”三水拍著他的紅紅的小臉,想要強行喚醒,但不起作用,葛歌真的喝得太多了,可能涼姐也是習以為常了,這家夥心裏可能有很大的壓力吧。他把葛歌脖子上的相機放在自己肩膀上,畢竟這家夥走路東倒西歪的說不準會把這寶貝摔壞了。


    “你這個蠢貨,你能爬過去嗎?”三水故意用激將法。


    “這,這,這有什麽難的,你看好!”葛歌倒是一馬當先,當仁不讓,踩著邊上的墩子一個飛身就衝上了牆的頂端,之後又開始晃晃悠悠的在上麵迴頭望著三水囂張的滿臉醉意的說道,“你看!厲害不?羨慕不?”


    三水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他已經像是猴子一樣上去了,這要是不小心腦袋朝下,怎麽也得是一個腦震『蕩』啊,說不準腦癱。


    “厲害!好厲害,葛歌能等我一下我嗎?我都跟不上了。”三水故意裝作委屈狀,引得他的同情,在他保持不動,表示同意的時候,三水猛然間衝了過去,把脖子上的相機扔在草坪上,雙手公主抱狀準備時刻接住像是不倒翁一樣葛歌。


    “下來吧,我接住你!”三水小聲的說著,怕驚擾到這學校還有的別人。


    “呀,你怎麽衝到我前麵了?沒事,我自己可以的,”葛歌一臉『迷』糊,兩隻手抓著上麵的石頭,腳朝著下麵試探著想踩到一個能受力的地方,可是沒想到剛踩到一片旁邊花壇長著伸過來的樹葉就準備下來,自然一腳踩空,手上一劃往下一摔,幸好的三水就在下麵接著,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接住了像是要跳樓自盡大頭朝下的葛歌。


    “我的天哪,造孽啊!”三水胳膊蹭破了皮,整個人像是肉墊一樣墊在葛歌下麵。


    “你看吧,我一點事都沒有,我說我能下來吧?”“不諳世事”的葛歌還嘚瑟起來了。


    “媽的,起來,帶你迴教室!”三水憤憤的說,這時候是不可以和他計較的,畢竟他現在就跟精神病一樣,誰會和精神病計較?人家殺人都不算犯法。


    “下去!”三水服了一路,幸好,自己的樓層在二樓,不在四樓,不然整個肩膀就廢了,他把自己的校服外套店在地上,把葛歌扔在上麵,這一個屁股下去,像是把葛歌摔醒了。


    “你在幹嘛?”葛歌一臉茫然的問著喘著粗氣的三水。


    “我把你背過來睡覺,我來幹嘛?”三水氣不帶一出來,這家夥什麽也記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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